幾個人馬上轉身就跑,黃浩煒正猶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揹包拿出來——今晚在這裡是不可能吃到飯了——的時候,只聽大廳裡有人喊道:“把那個照相的小子給我抓了!”
黃浩煒一聽馬上知道他們說的是自己,就快速地對廖勝德道:“快跑!”
他也顧不上揹包不揹包了,撒開兩腿就奔。
走廊裡的看客們也在奔跑,但這些虛弱的胖子怎麼可能跑得比黃浩煒快?這些傢伙幾乎把窄窄的走廊堵死了。
黃浩煒不斷地拔拉前面幾個躲得慢的人,在人羣中強闖。腳不時踩着這個人的腿、那個人的腳。但結果還是警察離他越來越近。
黃浩煒聽到後面警察的腳步聲離自己很近,又看到前面地板上有一塊不知誰掉在地上的抹布,立即向前猛衝一步,快速地彎腰抓起那塊骯髒的抹布往後面一扔。
前面緊追的警察不知是什麼東西,嚇得連連止步,一邊哦哦地喊着。
趁這個難得的機會,黃浩煒拉開了與警察的一段距離。他朝前喊道:“讓開,讓開!”
抓在手裡發現飛向自己的只是一塊骯髒的抹布後,那個警察一下惱羞成怒,不管前面有沒有人而用力猛衝,同時高高舉起警棍,狠狠地砸向黃浩煒。
旁邊逃命的看客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尖叫。
急切中,黃浩煒發現了隨手抓起一個靠在牆邊的方形垃圾桶,他舉着它轉身對着舉着警棍猛砸的警察猛地一推。
前面這個氣勢洶洶的警察猝不及防。警棍還沒有打下去,垃圾桶已經到了眼前。他身體往後一仰,正好靠在後面跟來的警察身體上。
黃浩煒跨前一步,用盡力氣再往前一壓。
二個警察仰天倒了下去,後面的警察連退了好幾步。
感受到了黃浩煒的力氣,又看見笨重的垃圾桶懸在自己的腦袋上。倒在地上的警察眼裡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擔心他就此把十斤重的鐵疙瘩往腦袋上砸,嘴裡驚慌地說道:“不!……”
黃浩煒並沒有失去理智,他把垃圾桶往警察的胸前一放,轉身再跑。
衝到走廊盡頭,右手邊有一條狹窄的樓梯。但樓梯口已經擠滿了逃跑的顧客,他乾脆翻過鐵欄杆往下一跳,腳踩在下面的鐵欄杆上,再輕盈地跳到一樓。
警察們這些只能乾着急,一邊擊阻礙他們下來的顧客,一邊威脅黃浩煒:“小子,站在!”
黃浩煒看了在警察中的廖勝德一眼,只見廖勝德給他打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開始朝賓館大廳跑,準備穿過大廳逃到外面去。
不過,警察在上面樓梯口的一句喊聲就讓黃浩煒止住了腳:“穿醬色衣服的犯罪嫌疑人朝大門跑來,請攔截!”
黃浩煒不知道這傢伙是虛張聲勢還是大門口真有其人。但他不敢冒險,決定朝後面跑。
他跑到電梯後面的空間,卻發現有二條走廊。
“哪一條?”黃浩煒急了,如果是一條死衚衕就麻煩了。
正好一個服務員從一個房間裡出來,黃浩煒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問道:“小姐,後門怎麼走,肖經理叫我來取他的車。”
服務員問道:“是停車場還是我們的庫房?”
黃浩煒正要回答說是停車場時,服務員身後突然跑出四五個保安,一個傢伙大叫道:“照相的小子在這裡!抓住他!”
服務員嚇得花容失色,轉身就逃。
黃浩煒心裡很是鬱悶:照幾張相用得着到處抓我嗎?
對於保安,黃浩煒可沒有在警察面前那麼緊張。
跟警察對打是妨礙公務,是襲警,屬於犯罪行爲。拘留、拘役、判刑,甚至當場擊斃都有可能。與保安對打就簡單多了,只要不打傷打死人,最多受治安處罰。
而且這裡的保安的人數不多。
看到爲首的保安衝近,黃浩煒側身一躲,就勢擡起腳在那還在前衝收不住的傢伙屁股上踢了一腳,那傢伙慘叫一聲來了一個嘴啃泥,腦袋差點撞到了牆壁上。
倒地的保安慘叫聲尚未結束,又有二個保安衝了過來:一個帽子被跑落在地上,上衣敞開;一個的帽子則斜帶着,身上全是泥巴,他吃的虧可能少點。
黃浩煒見二個傢伙衝上來,就連續後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牆壁邊,背頂靠着牆壁。
本來有點膽怯的二個傢伙見黃浩煒退卻,膽子一下大了起來,大叫着朝黃浩煒猛衝。
黃浩煒卻突然止步,稍一穩住身子就朝二個傢伙跨上一步。在無帽男和斜帽男驚訝慌忙收步的時候,黃浩煒猛地躍起,雙腿彎曲再凌空踢出二腳:一腳踢在無帽男幾乎赤裸的胸口上,一腳鏟在斜帽男的臉上。
二腿踢完,他穩穩地跳落地面,然後快速地從二人的縫隙中衝了過去。再迅速轉身,很快紮下馬步——雙腿微彎雙手虛握着,微笑着看着被自己踢打的二個傢伙。
無帽男悶哼了一聲,往旁邊移了二步才穩住身子,他轉身再朝黃浩煒猛撲。
斜帽男卻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翻滾着,地板上灑下了滴滴鮮血,幾下就滾到牆根下了。
黃浩煒等無帽男靠近,突然一拳擊在他胸膛上。拳頭就打在剛纔腳踢的地方,再次負痛的無帽男咧着嘴倒了下去……
最後面的二個保安一下愣住了,嘴裡的聲音嘎然而止,動作也慢了下來。
那個最先被黃浩煒踢了屁股倒在地上的保安見無帽男和斜帽男落了下風,心裡生了一絲膽怯。但見自己的同伴不少圍了過來,膽子又大了一些,大叫一聲:“抓住他!”
但他沒有急於行動,因爲他心裡還虛得很,被黃浩煒的幾個動作嚇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