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衝進酒吧內堂,果然,廖勝德被圍在一羣年輕人中間,這個推一掌,那個打一拳。
抱着腦袋保護自己的他如大海中漂浮的船隻,隨時有可能倒下。他一時被人推到撞在酒桌上被彈回,一時撞在人身上被腳踹出……
大廳了瀰漫一股醉酒人嘔吐後產生的惡臭。
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厭惡地說道:“吐得到處是,髒死了……”
黃浩煒粗魯地撥開看熱鬧的人氣,一把扶住還在不斷道歉的廖勝德,一邊對大聲道:“住手!你們幹什麼?”然後問廖勝德道,“邦德,你沒事吧?”
“哈哈,幹什麼?我們要打人!”一個紅頭髮小子衝上來對着廖勝德就是一拳。
黃浩煒左手輕輕一撥,就將對方打過來的拳頭引開了。那小子用力的一拳打空,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踉蹌着朝前邁了一步,然後啪嗒一聲摔倒在溼漉漉、髒兮兮的地板上。
幾個同夥一見紅毛小子吃了虧,不約而同地大喝一聲:“揍他們!”
拳頭、腳立即如雨一樣從四面八方向黃浩煒、廖勝德擊來,黃浩煒只好鬆開廖勝德,迎戰衝上來的小子,嘴裡則喊道:“別打了!住手!”
他的動作飛快,或一拳或一腳地還擊着,因爲他還沒完全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出手出腳的時候還是有點控制,沒有使大力,但受打的二個小子還是負痛嚎叫……
當然,黃浩煒二人身上也落了不是拳頭,也被踹了幾腳。
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廖勝德還在那裡如和尚唸經似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這羣小子裡面本來有幾個人被廖勝德嘔吐的髒物噴得一身的臭味而火冒三丈,現在又見黃浩煒爲他打抱不平,心裡更火了。
此時,廖勝德的道歉聲聽在他們耳朵反而像是一種譏諷。
年輕氣盛的他們哪裡能忍住?人多勢衆的小子們在黃浩煒的打擊下,鬥志反而高昂起來:有人大聲吶喊、有人奮不顧身衝向黃浩煒二人、更多的人開始尋找周圍一切順手的東西:酒瓶、椅子、蠟燭臺、玻璃杯……
開始時黃浩煒還極力忍讓,不斷躲避着那些危險的“兇器”。但當一個啤酒瓶砸在背上、一把椅子砸在屁股上,無數的拳頭落在自己和廖勝德身上之後,黃浩煒真的火了。
他突然朝一個舉起椅子欲砸的傢伙猛衝過去,一把奪過那把半空中的椅子轉身就朝三個正在興奮扔啤酒瓶的小子砸了過去——
椅子在空中撞擊了二個空酒瓶之後,一下砸在其中二個小子的身上,引出三聲慘叫:椅子到地上時砸到了第三個小子的右腳上。
黃浩煒沒有停步,拳頭猛地擊打在朝自己衝過來的小子臉上,發出咔地一聲悶響。
未等那傢伙慘叫倒地,黃浩煒就一手抓住他的右大腿、一手抓着他的右胳膊,劃了一個半圓就將他舉了起來,然後如甩麻袋似的朝另一個方向幾個嚇得連連後退的小子砸去:
驚恐地聲音如鬼叫:“啊——!救……”
飛翔的小子那個“命”字還沒喊出來就聽噗通一聲落在了那些傢伙身上,引出更多的嚎叫。
幾個看熱鬧的女孩一下花容失色,尖叫着朝四面八方逃去。一個女孩的長裙掛在一張椅子上,只聽“哧——”地一聲,長裙撕開,露出穿着絲襪的大腿和白色的短褲,慌亂的她被自己的裙子一絆,滾到在地上。
姍姍來遲的二個保安對着黃浩煒大叫道:“住手!我們報警了!別打了!”他們一邊喊一邊舉着一根黑色的警棍朝黃浩煒撲來。
打得興起的黃浩煒跳起來一腳將衝在前面的保安踢翻倒在地上,站穩之後又伸出右手快速抓住另一名保安的腰帶用力往後猛地一拖,保安“啊——啊——啊——”地驚叫着不由自主地往黃浩煒的身後衝去,幾個被黃浩煒舉起一個青年砸倒的小子還沒爬起來,又被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的保安再次撲倒在地,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見黃浩煒如此兇悍,一個小子抓着菸灰缸遲疑着不敢扔,手在哆嗦,嘴裡卻大叫着:“小子,你有種別走。你竟然敢打秦市長的少爺,你們活得……活得……得……”
最後這句威脅的話卻無法說完整了。因爲他看見黃浩煒手裡抓着一個啤酒瓶,眼光死死地盯着他。
他舉菸灰缸的手如同他說話的嘴脣一樣哆嗦着。
“啪!”、“砰!”
第一個聲音是那小子嚇得將菸灰缸掉在地板上的聲音,第二個聲音是黃浩煒將一瓶啤酒砸在那小子腳下的聲音,啤酒濺了那臉色蒼白的小子一身……
被踹倒的保安很快就站了起來,再次舉起警棍朝黃浩煒頭部擊下。黃浩煒左手托住他舉棍的右腕,右手朝他的腹部猛擊一拳。趁他無力時,黃浩煒一把扭轉他的胳膊,人轉到他後面然後猛地用力一推,只見保安近二百斤的軀體向前猛跑起來,將還沒完全爬起來的另一個保安壓倒,再衝到了幾個叫苦不迭的小子跟前。
那幾個倒黴的小子不約而同地叫道:“靠,又來了……”
於是他們再次倒在全是嘔吐物、啤酒、茶水的地板上。
黃浩煒見這羣小子被鎮住不敢朝前,他扯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廖勝德就朝外跑,此時的廖勝德似乎比剛纔清醒了一些,不知是被人澆了啤酒還是白開水,頭髮上不斷滴落着不知名的液體。
他嘴裡不再嘮叨他的對不起,而是一邊跟着黃浩煒朝外跑,嘴裡一邊不停地喊道:“耗子,快跑!快跑!”
服務員和看熱鬧的顧客驚叫着爲他們二人讓路,後面的小子們則傻了似地看着他們離去……
有人低聲道:“他打了幾個少爺公子肯定跑不掉的!秦少也被他們打中了……”
另一個則說道:“打得好。那個傢伙仗着他老子是市長到處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