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頭歪向旁邊，臉上有着堅定不移的表情。
嘴脣好不容易動了動:“呵！今天是我大意了，我既然落到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反正我是不會背叛主子的。”
葉心櫞來了氣，一腳將暗一踹翻。
“一個手下敗將拽什麼拽？問你什麼就回什麼，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現在就去見閻王？”
“櫞姐姐，你讓一讓，我來吧。”凌沁染將葉心櫞拉在一邊。
繞過暗一，繼而來到了暗五面前，暗五如今是半倚在牆邊，低下頭，頭髮遮的看不清他的長相。
“擡起頭，如果你告訴我背後指示你的是誰，我就放你走。”凌沁染冷靜的聲音對着面前的暗五道。
“阿榕，你怎麼能……”葉心櫞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沁染，放虎歸山不像是阿染的行事風格，如果放他走那不就相當於給樑王把柄嗎？
暗五沒有擡頭，可蜷縮在一起的手指卻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凌沁染正好捕捉到這個細節。
“我知道你並不想死的對不對？你年紀不大，不應該死在這裡。”她特意放緩了聲音。
暗五聽到此處，頭緩緩的擡起來，露出了那張有些稚嫩的臉龐。
她說什麼？要放他走？
凌沁染看準這個機會，眸色突然一紫，瞳孔的顏色驟然又變成了魅惑人的深紫色，被額前碎髮遮的看不出一點端倪。
暗五的眼睛在與之對視時突然黯淡無光，好似被人抽走了魂魄。
“來～你跟我說說，究竟是何人派你前來的？”凌沁染的聲音也多了一分啞然。
耶律塵站在她身後詫異了片刻，嗯？阿染這聲音貌似和之前不一樣了？
難道是上火了，嗓子啞了？
“是……是樑王派我們來的。讓我們找機會殺了寧離同。”暗五喃喃道。
暗一在他旁邊急的吼道:“暗五，你怎麼能背叛主子？你這個小人！”
“你尼瑪纔是徹徹底底的小人！給我閉嘴吧！”葉心櫞一鞭子將暗一抽暈在地，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凌沁染看着他又問道:“你可曾殺過人，或者做過什麼壞事？”
“不曾……真的不曾，我今天是第一次行動，沒殺過人，沒幹過壞事……”暗五說到此處，有些淡淡的委屈。
即使被凌沁染控制了心神也可以感受到。
在接下來暗五的闡述中，凌沁染得知，他本不想當殺手，奈何家裡窮，母親早亡，父親嗜酒成性？
迫不得已才他送到樑王府當一個後補殺手，還簽了生死契，但他卻因爲年紀小，遲遲沒能接到任務，今天卻……
凌沁染眸光一閃，又恢復了原來的瞳孔顏色。
葉心櫞和耶律塵聽完暗五的經歷後也突然間默不作聲，若不是迫不得已，誰會做這種見不得光的職責呢？
凌沁染站起來拍了拍手。
脫離了凌沁染壓迫，暗五驟然恢復了神智，回想起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他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一聲，說了就說了吧，反正都已經死到臨頭了，說出來心裡還好受點。
“你們都過來一點，我想到了一個計劃。”凌沁染朝着默不作聲的耶律塵和葉心櫞招了招手，又看向寧離同，示意他也過來。
三人來到凌沁染身邊，四個人行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我跟你們說……”凌沁染壓了聲音，仔仔細細的交代着自己的思路。
現在三個殺手唯一清醒的就是暗五，他卻也沒心思聽這幾個人究竟說了什麼，只是一直垂下腦袋。
“咱們就這麼辦！”凌沁染胸有成竹道。
“沒問題，我聽你的。”耶律塵一把握住凌沁染的手，只要是阿染說的他都同意。
寧離同和葉心櫞贊成凌沁染的這個想法。
“這兩個東西怎麼處置？”葉心櫞指了指暗一和暗三。
“這兩個？讓他們自盡吧，這種作惡多端的留不得。”凌沁染語氣冰冷道。
完全沒有方纔說話的那種感覺，像是突然間換了一個人。
耶律塵和葉心櫞各自拿着一杯水潑在了暗一和暗三的臉上，強迫他們醒過來。
“咳————”暗一和被突如其來的水嗆的咳嗽了兩聲。
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圍，隨後仍然是一句話:“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
暗三也是一樣有骨氣，即使脊骨破裂，忍着劇痛也不打算求饒:“我和老大一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耶律塵聞言冷笑一聲:“你們兩個別自作多情了，那小跟班都已經將秘密倒乾淨了，行了，現在你們可以去死了。”
“暗五！你！”
暗一和暗三仇視的盯着暗五，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哈哈哈，我這一輩子也殺了不少人了，有他們墊背，值得了！”暗一反應過來後絲毫不懼，嘴用力一咬。
後槽牙下面的毒藥丸應聲而碎，一股強烈的辛辣味充斥着整個口腔。
隨後就見暗一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幾下。
“噗！”他忍不住吐了一口黑血，倒在地上不再動彈，最後一刻眼睛也睜的老大。
暗三隨後也如前者一般，同樣是死不瞑目。
暗五看着暗一和暗三的慘狀忍不住戰慄着身子，人死之前那麼可怕嗎，他沒殺過人自然也見過。
就見凌沁染面紗下的紅脣勾起一抹微笑，踱步來到暗五面前。
哎，終究要到我了嗎？暗五心裡嘆了一口氣。
“暗五，這麼叫你應該對吧？既然你沒殺過人，也沒做壞事，那我們也不會取你性命，只要你幫我們做一件事，我保證你從此以後就自由了，你可答應？”凌沁染特意軟了聲音。
咳！她剛纔那種口氣自己都覺得嚇人。
暗五驚訝的看着凌沁染，眼圈微紅，嘴脣蠕動道:“你……你真的能留我一條性命。不殺我？”
他不記得被迷惑之前的事，所以纔會如此失態。
“是，只要你能幫我們做一件事，我就能確保你自由。”凌沁染正視着暗五。
她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想要殺這個年紀看起來跟她差不多的人。
人界的百姓啊，生活很不容易的，白峰爺爺經常這麼跟她念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