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禎擡起頭眯眼看着杜若蘭,這個女人是寧離同的母親,也就是當今皇后賜給他的正妃。
不得不說她做事還算體貼,不過要想讓他喜歡上這個立場不明的女子,做夢!
他寧禎永遠都不會有軟肋,現在沒有,以後更沒有!
“王爺,妾身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自從嫁入這樑王府,當了你的正妃,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也沒有忤逆過你的意思,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杜若蘭微微低下頭。
她住在這王府兩年了,王爺從來都沒有碰過她,他寧願去側妃、不入流的小妾那裡都不願意同她。。。只有那一次,他喝醉酒了纔跟她雲雨了一晚。
杜若蘭本身就長的柔弱,乍一看也清秀無比。這麼一低頭更加襯的她小巧動人。
寧禎就這麼看一眼就沒由來的心生煩躁,心裡好像堵着什麼東西。
“你先下去吧,以後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別來煩我。聽到沒有?”寧禎不願意再看這個名義上的正妃。
好像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杜若蘭心裡嘆了一口氣,這薄情寡義的男子終究是在乎她的出身、來歷,而不願意相信她一次。
“妾身告退。”杜若蘭忍着心中的酸澀,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寧禎,隨後從後門離開了。
杜若蘭離開後,寧禎更是煩躁,直接將手中一直緊緊握着的茶杯甩的老遠。
啪!
本來完好的茶杯接觸地面瞬間就變得四分五裂。在靜的可怕的大廳內惻隱隱的發出了唯一的一點聲音。
“暗一,暗三,暗五。”寧禎的薄脣動了動。
唰唰!
在看不見的地方,三道穿着黑衣,蒙着面的殺手齊齊的出來。
又齊齊的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着頭道:“主子,有何吩咐?”
“暗一,你是老大,心眼最多,本王今夜就派你們三個前去太子內宮,扮成泗水或者明羣的殺手模樣,找機會殺了寧離同!聽明白了嗎?”
寧禎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交代着,彷彿接下來要乾的事微不足道。
“是,我等一定竭盡全力。”三個一身黑的暗衛再一次異口同聲道。
他們不知跟着寧禎辦了多少壞事,早就熟練萬分,這一次定然不會失手。
“如果……你們這一次刺殺的行動失敗了,不用本王告訴你們後果吧?”寧禎看着眼前的三人面無表情。
他做事從來都乾淨利索,不能讓人抓到一絲把柄。
三個暗衛心裡也是顫了顫,他們當然知道刺殺失敗的下場是什麼。
暗五垂眸,他真的要走上這條刀尖舔血的日子了嗎,這並非他本意……
寧禎王府中的暗衛最開始有三十六人,僅僅是他被重用的一年時間中。
三十六人到現在就只剩下一半,其餘十八人全部都已經。。。嗑藥自殺了。
即使僥倖重傷沒死,好不容易逃回來也被寧禎灌了毒藥,現在的墳頭草說不定都有一人高了。
“去吧。”寧禎擺了擺手。
屬下告退。三個暗衛輕飄飄的飛身離開了大廳,隱沒在黑夜之中。
“寧離同,就算你地位高又怎樣?”良久,寧禎突然道。
“今天晚上你可就要見閻王去了,待我登基之後,就該輪到你那孃親去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在下面孤單。”寧禎臉上掛着揮之不去的冷笑。
長隼國,太子內宮。
耶律塵和凌沁染在一路羞羞答答的情況下邁着小碎步走到了太子內宮的大門前。
二人都不是凡人,若本身不困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是沒問題的。
“阿染,是這裡嗎?爲何無人把守?”耶律塵面色恢復如常。
這一路冷風吹的總算把他的臉吹的涼了下來,心情也不再波瀾起伏。
“應該是這裡吧?其實我也不確定。”凌沁染用手拄着下巴。
這太子內宮乍一看跟泗水國的黃氏醫館一樣的難以形容。
“咱們先進去吧。”耶律塵挑了挑眉。
管他是不是,進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啾咕啾咕~~~
一陣清脆還略微有些瘮人的鳥叫聲從太子內宮裡面傳來,聽的人汗毛直豎。
凌沁染眼睛亮了亮,這下沒錯了。
旋即拍了拍耶律塵的胳膊:“阿塵,是這裡沒錯了,櫞姐姐和寧離同一定都在這裡。”
“阿染,你怎麼知道?”耶律塵疑惑的看着她。
凌沁染忽然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阿塵,走之前我跟櫞姐姐約定了一下。如果晚上和寧離同順利匯合,就讓櫞姐姐學鳥叫聲,就當是一個暗號吧。”
“阿染,真有你的。”耶律塵對着凌沁染眨眨眼睛。
凌沁染皺了皺眉,忽然將悶熱的面具摘下來。
從袖子中拿出白紗覆上,將頭上扎的略緊的髮髻拆開,利索的用一根紅色的髮帶在頭上方綁了個馬尾,其餘的散在身上。
這才雙眸亮晶晶的看向耶律塵:“阿塵,你說我這樣可以嗎?”
“不錯不錯,非常可以。”耶律塵對着她揚了揚脣,寵溺的颳了一下凌沁染的鼻子。
隨後一同從正門進去,既然有了長隼皇帝的口諭,那當然就能堂堂正正的進入。
屋子內。
寧離同耐心的坐在牀上,閉眼假寐。
手指漫不經心的敲着硬硬的牀板,在這裡住了一年,還真讓他改掉了養尊處優,傻乎乎的性格。
他還真應該謝謝他那個冷血無情的父皇,若不是寧深的昏庸無道,不聽他解釋,他又怎會落的如此下場。
葉心櫞在窗邊一遍遍的學着鳥叫,等的她有些着急,這染妹妹咋還沒來?
不會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吧,還是……
呸呸呸,染妹妹那麼強怎麼可能有事?
咔嚓咔嚓!
屋子外面出現了腳步聲。
葉心櫞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這邊,凌沁染一臉懵逼的看着這個……太子內宮。
簡直就像是被強盜洗劫過似的,堂堂太子習慣了錦衣玉食,突然間落差這麼大,要是一般人還不得撞牆自盡吶。
若不是事先知道這長隼皇帝侍故意這麼折騰寧離同的,她或許也會像世人眼中那樣去看待寧深。
這天底下哪有親爹這麼去歷練自己兒子的,果然,皇帝的心思永遠都測不透啊,這寧深也是夠奇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