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他看到悅君戴上那枚戒指,別提心裡多高興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心血付之流水,顧左右言其他道:“這戒指並無特別的含義,只是我用來報答你對我的恩情,別聽宋三娘胡說。”
宋三娘努了努嘴,事到如今佘玉還不肯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爲,還把髒水潑到自己身上,宋三娘那火爆的性子可忍不了,甩着頭髮,涼颼颼道:“對呀,不過就是多了個伴侶的身份,只是佘玉,別怪我沒提醒你,悅君心裡早有如意郎君,你若真要棒打鴛鴦,我只會看不起你。”
悅君可笑的望着那枚發光的綠寶石,煉南那個烏鴉嘴,真被他說中了,什麼伴侶,佘玉未免太高看自己,也低估了悅君的骨氣,不就是剔骨削肉嘛,難道還能比斷尾之痛更錐心,即便是,那她也認了,只能怪她識人不清。
悅君冷笑一聲,手裡變出一把匕首,佘玉大驚失色,他確實沒料到悅君如此剛烈的性子,雖然自己隱瞞在現,但他以爲悅君對他並非無意,所以才賜給悅君信物,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誠意,如今見悅君一臉堅決,怕是要斷了這根手指,也不肯接受自己的真心了,連忙阻止道:“等等,你想幹嘛,你當真不肯給我個機會?”
悅君眼皮都不擡一下,覺得佘玉的話實在荒唐,當日若不是她心軟,怎會因一念之善就遭他人利用,啊哈瓦是這樣,就連上仙佘玉也是如此,難道自己就活該被人一次又一次踐踏嗎?
悅君眼一閉,狠狠朝手指砍去,頓時一道綠光閃出,悅君重新睜開了眼,望着眼前的寒墨,始料未及,他終於醒了,手中的匕首逐漸滑落,悅君高興的不能自已,一股腦的撲進寒墨的懷中,心裡堆積的委屈瞬間煙消雲散,寒墨拍了拍悅君的肩膀,無聲的安慰她。
佘玉臉一沉,面對眼前的情景只覺得無比諷刺,那個男子莫非就是宋三娘口中所指的如意郎君?見悅君對那位男子露出一臉的依賴,佘玉揮着袖子,隱忍着怒氣不便發作。
宋三娘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麼一來,主角全都到齊了,寒墨的氣場與佘玉完全無法相比,單指一個眼神,就能把悅君弄得服服帖帖,而自己的計劃已然接近成功。
悅君擡起頭,想起寒墨剛復原,連忙拉開了距離,生怕自己壓到他的傷口,關切道:“你身上的傷好了?”
寒墨輕點了點頭,雖不知悅君這幾天經歷了什麼,但一想到自己若來遲一步,她恐怕就真的斷指了,倪了戒指一眼,問道:“爲什麼要斷指?”
悅君一言難盡的表情足以說明她有多不喜歡這枚戒指,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煉南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邊跑邊抱怨道:“悅君,我跟你說,寒墨太不仁義了,一聽到你在這就拋下我獨自趕來,我追都追不上,你長春草摘完,了,嗎?”
等煉南喘着粗氣跑來,看了看眼前的人,有些懵逼,宋三娘他是認識的,但那位陌生的男子他倒是頭一回見到,也沒聽悅君提起,這陣仗,他們也不像沒關係的樣子,緩了緩,還沒問出口,宋三娘便替悅君解釋道:“怪不得她,要想把這枚落陽上仙的幽戒摘下,別無他法,只能剔骨削肉。”
寒墨眸子一冷,原來眼前這名男子便是落陽上仙,只是他怎麼會跟悅君扯上牽連,更重要的是幽戒居然落到悅君的手中,憑悅君的性子,若是知道這枚戒指的含義,定不會輕易戴上,見悅君一臉愁苦的模樣,不用多猜,想也知道是中了落陽上仙的計謀,如今真相敗露,纔會惹得悅君不悅。
冷聲道:“罷了,摘不掉就別摘了,何必爲了戒指傷害自己。”
悅君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寒墨並沒有問她事情原委,只一味的相信她,呵護她,也許寒墨說的沒錯,正當悅君想點頭時,沉默已久的佘玉,擺了擺袖子,低沉道:“你便是寒墨上仙?在下佘玉,長嶺峰的落陽上仙,悅君既已佩戴了我的信物,那便是我落陽的人,就不勞上仙費神了。”
此話一出,寒墨的臉沉到骨子裡,好一個一口他落陽的人,對一個無辜的女子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還能被他說的義正言辭,這長嶺峰怕是要毀在落陽手上。 wWW ●ttKan ●¢Ο
寒墨按住悅君的手,厲聲道:“恕難從命,不過上仙執意如此,何不問問當事人的意願?悅君,你可願追隨落陽上仙?”
佘玉眸子一沉,自己已經給足了臉面給他,他仍這麼不識好歹,非要插手管這件閒事,別忘了,論修爲,寒墨不比自己高出多少。
悅君轉過身,滿臉堅決的盯着佘玉,一字一句道:“我不願,即使要我魂飛魄散,我都不會答應。”
佘玉微怒的雙眸緩緩垂下,臉上爲之動容,若早些知道悅君的決心,自己也不至於太難堪,低聲道:“我利用了你對我的憐憫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賠不是,但無論是有意抑或無意,你終歸是戴上了這枚戒指,即便你會怨恨我,也不能改變已定的事實。”
雙方都持互不相讓的態度,宋三娘在旁唉喲了一聲,難得當回和事老,扭動着水蛇腰走上前來,柔聲道:“再這麼爭吵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落陽上仙,若我沒記錯,這枚戒指是紫雲上仙所造吧?”
佘玉冷眸一瞥,清水洞的宋三娘果然不簡單,竟知道幽戒的來歷,可那又如何,擺弄了一下袖子,不情願的嗯了聲,他倒要看看,宋三娘能玩出什麼把戲。
宋三娘頓了頓,繼續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這神器是她所造,那她必然知道破解之術,倘若我們能把紫雲上仙找來,那悅君也不用受斷指之痛了,上仙,你說我的法子可行不可行?”
佘玉早知她打的是這如意算盤,擺手道:“我師父隱居多年,沒人知道她的行蹤,就連我這個關門弟子,都數百年沒見過她了,你想把她找來,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