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風扭了扭脖子,一聲令下:“不想死的,給我滾!”
話音未落,原想看好戲的,見了老鴇的下場,是再也不敢在這多呆一秒,生怕走遲一步就性命不保,裡面的人幾乎是蜂擁而逃,悅君被人羣擠來擠去,腳都被踩了好幾下,又不能發出聲音,好不容易伸出一隻手,卻被人用蠻力拉了過去,悅君只覺得整個人都快四肢分離,忽然一股熟悉的氣息環繞在她頭頂,等她回過神,擡頭一看,瞬間從驚嚇變爲驚喜,寒墨那張臉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悅君面前,她好不容易纔忍住了想抱寒墨的衝動,深吸了幾口氣,等寒墨把門關上,這纔開口道:“你果然在這。”
寒墨冷眸一眯,示意她不要說話,悅君連忙點點頭,捂住自己的嘴,直到外面安靜了下來,悅君心想人應該在梵風的威逼下走光了,緊接着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應該是他派人上樓查看情況,每個廂房都搜了一遍,輪到寒墨這間房的時候,悅君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着那人推開房門,用眼睛掃了一圈,便接着搜下一間。
悅君瞬時明白,寒墨給這間房設下了結界,外人是看不見他們的,悅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臟到現在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對悅君而言,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前後不到幾分鐘,梵風的辦事效率未免太快了,幸運的是悅君比他早一步來到,佔得了小小的先機,就算不能化被動爲主動,也不至於被人拖着走。
可惜悅君竊喜不過一秒,樓下的梵風怕是疑心病犯了,見底下的人查詢無果後,氣的打斷了一條石柱,隨後親自上樓查看,悅君的心裡頓時發毛,結界對於像梵風這樣高修爲的人而言,根本沒用,寒墨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與其等着任人宰割,不如先發制人,搶佔先機。
就在梵風快要靠近他們這間房的時候,寒墨長袖一揮,破壁而出,直接往梵風胸前踢了一腳,梵風也不差,及時反應過來,接下了他之後的那掌,卻沒料到,寒墨身後藏着悅君,只見她眼明手快鑽了空擋,一把扯過梵風腰間的布袋,緊緊攥在手中,梵風即使想阻止,無奈眼前還有個難纏的角色,冷怒一聲,推開了寒墨。
悅君則得意的躲在寒墨身後,伸出個腦袋,朝梵風吐了吐舌頭,一臉囂張的模樣,她本就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迅速解了繩索放出天蠶,這回輪到梵風不淡定了,他自認自己的法力高過悅君,但寒墨他卻沒有十足的把握,此次來喜雀樓也就是碰碰運氣,可沒想到寒墨真就藏身於此,弄得他什麼準備都沒有,還讓寒墨偷襲了一回,弄得自己狼狽得很。
梵風揮着袖子,倪了寒墨一眼,低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
悅君不由的冷笑一聲,都到這時候了,梵風還在逞強,就連悅君都看得出來,他根本打不過寒墨,纔會在那裡虛張聲勢,只是他們不能在此多做逗留,誰知道他會不會找幫手過來,扯了扯寒墨的衣袖,細聲道:“我們趕緊走吧。”
寒墨冷眸一暗,拉着悅君的手準備衝出去,梵風看出了他們想撤離的痕跡,大袖一揮,低吼道:“給我抓住他們!!!”門外的士兵立即蜂擁而上,寒墨毫不怠慢,腳下一怔,身後頓時飛出三把仙劍,三道白光瞬時砍到一片人,慘叫聲此起彼伏,梵風也是微楞了一會,寒墨趁機帶着悅君突出重圍,眼看着就要離開樓裡,門口突然多了一道人影,悅君瞳孔一縮,她沒記錯的話,此人就是第三個,也是遲遲不肯露面的那位。
寒墨立即停住了腳步,距離那人不過數十米,可寒墨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氣息,他強大的法力甚至不屑於掩蓋自己的氣息,此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悅君咬了咬下脣,眼看着這前後夾擊的攻勢,他們要想從這毫髮無損的出去,看來是不可能了,俗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就算知道自己處於弱勢,但氣勢不能輸,握了握拳,冷靜的凝視著前方。
身後的梵風后來居上,看到門口的人影時,遲疑了一會兒,隨後趕到救兵面前,趾高氣揚的指着寒墨,冷聲道:“事到如今,看你們往哪逃?束手就擒吧。”
悅君好笑的看着梵風,再瞥一眼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的人,他的出現跟梵風形成了鮮明對比,寒墨卻冷冷的拋出兩個字:“讓開。”
梵風猶如門神一般駐在門口,不屑道:“不讓。”
寒墨身旁飄着的三把仙劍毫無預兆的刺向梵風,並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合併成一把,快的無法讓人捕捉,梵風更是被嚇得連反抗都忘了,門口的人終於出手了,只見他穩穩的伸出右手,躺在梵風面前,一股黑氣撲鼻而來,直接將仙劍反彈出去,這驚人的力量,連悅君都爲之咂舌,她似乎有點明白爲何徐福要好像伺候祖宗一樣對那人,他應該是三人中法力最高的。
就目前而言,他在沒有使出全力的情況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寒墨的進攻,可想而知他的力量有多麼驚人,悅君嚥了咽口水,計劃着逃跑的路線,就憑他們兩人,加在一塊都不一定是那人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個梵風。
可寒墨卻沒想着撤離,遇強則強,他一個箭步接住仙劍並再次尋求機會下手,要說剛纔悅君沒看清那人的招數,那這回她可是看的真真的,那人手裡握着的是一把斷刀,上面還籠罩着一股渾濁的氣體,他只是輕輕一揮,那團氣體便化爲一陣強風衝向寒墨,就連周圍的人和物都受到了波及,悅君連忙抓住身旁的石柱,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捲進去。
寒墨暗了暗眼眸,跳到二樓,他的仙劍已然對黑風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