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沒記錯的話,舒兒口口聲聲說是用了那盆清水,纔會使得自己原形畢露,只見韻華皺了皺眉,一臉不悅的瞪了悅君一下,癟嘴道:“我怎麼知道,你該不會以爲是我乾的吧?”
悅君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微楞了片刻,艱難開口:“等等,你讓我來看好戲,可現在你卻跟我說,這齣戲不是你導的,與你無關?”
悅君一把按下悅君的手,反而敲了她的頭一下,低沉道:“一,只要有好戲看,甭管是誰導的,二,我都沒還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說着韻華揚起了她昨天剪得爛布,一副鞭長莫及的樣,“看,我準備了一個晚上的道具,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肯定是那狐狸精平時得罪人太多,否則我怎麼會輪不上號呢。”
韻華自顧自的說着,看了眼手中的爛布,隨手一揚,扔進了大火裡,瞬間燒爲灰燼,拍了拍手,心滿意足道:“走吧。”
全然沒有注意到悅君異樣的神情,同樣的,悅君也停留在韻華的那句不是她乾的,心一下揪了起來,那會是誰,幾乎是下意識的,腦海中便蹦出了一個名字,只是悅君不願相信,如果真是褚峰導的戲,那他當初爲何又讓韻華接手,這樣貿貿然硬插一腳,不是他的風格,那麼既不是韻華,又不是褚峰,難道真如韻華所說,是狐狸精樹敵太多?
一直跟着韻華身後走的悅君,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攔住了她,認真道:“你老實告訴我,今早你是不是用海螺聯繫我,讓我到含景殿的?”
韻華眯了眯眼,狐疑的看着她,甩手道:“沒有啊,要真是我做的,我不可能沒印象。”
像是猜到她會這麼說,悅君一把掏出了海螺,遞到她的面前,冷聲道:“你自己聽。”悅君就不信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她還不承認,不知怎的,這畫面跟今早狐狸精現原形的場景簡直一模一樣,悅君嚥了咽口水,故作鎮定,不斷在心裡催眠自己,這一定是巧合,是巧合。
韻華拿起海螺放在耳邊,幾分鐘後,一臉不悅的神情,質問道:“你耍我的吧,這分明是我的海螺。”
這回輪到悅君一臉懵逼,眨了眨眼,不可置否道:“你說,這是你的?”
韻華就知道悅君不相信,懶得跟她理論,直接把海螺的背面給她看,指着上面的星星符號,冷聲道:“這是我親自塗上去的,還能有假?”
悅君瞳孔一縮,還真是,咬了咬下脣,一時語塞,如果這個海螺是韻華的,那麼今天早上的聲音就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韻華,但那個時候韻華已經離開了,那麼可以推斷出,韻華跟狐狸精那事真的沒有關聯,是褚峰,當初這兩個海螺是褚峰給她們的,也就意味着,這都是他佈下的一盤棋,從他給自己海螺的那刻開始,自己便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的棋子。
所幸韻華還沒發現,不然以她的性子指不定弄出什麼動靜呢,只是褚峰言行不一,使得悅君越來越看不懂他,他把狐狸精從龍王身邊踢開,究竟是出於私心,還是真爲了韻華她們,至此悅君覺得,以後褚峰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要更加小心。
見悅君說不出話來,韻華也沒繼續爲難,只當她是神經搭錯線,這事才了了。
本來兩人是準備回寢室的,可途中來了一個侍女,遞給了韻華一張紙條,韻華打開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前腳狐狸精剛走,後腳龍王就設宴款待我們,這都是那小子的功勞吧?當真沒有看錯他。”
悅君張了張嘴,想給韻華提個醒,卻發現自己無憑無據,根本指證不了什麼,全是自己的憑空猜想,就算說了,她也不會當一回事,於此,還是靜觀其變吧。
另一邊,留在原地繼續尋找殘魂的寒墨也是一籌莫展,方圓百里,他們幾乎把每一寸草地都翻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眼看一天又要過去了,遲一天找到就多一份危機,昏睡了好久的梵風,在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後,抵不住誘惑,不情不願的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環繞了一圈,發現少了幾個人,伸了伸懶腰,肚子傳來一陣咕嚕的響聲,梵剎適時遞過來的雞腿打破了這一尷尬,梵風不客氣的接過,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口齒不清道:“其他人呢?怎麼只有你們幾個?”
梵剎耐心的解釋道:“悅君跟褚峰去西海了。”
梵風津津有味的吃着,連骨頭都不放過,咦了聲,疑惑道:“去西海乾嘛?”
“他不是西海的人嗎?回去看看也應該吧?”梵剎隨即扯下一條樹藤,和手中的幾條編制在一塊,做成了一個小巧的籃子,他也是閒的無聊,纔會一時興起,找些東西打發時間。
梵風癟了癟嘴,忽然想起了什麼,低沉道:“那殘魂呢?你們怎麼處理的?”
梵剎的臉色一下變得難堪,偷偷倪了寒墨一眼,轉身朝梵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梵風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心裡更加鬱悶了,待梵剎把手裡的籃子弄完,這才一屁股坐在梵風身旁,附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了幾句,惹得梵風一陣驚呼:“不見了?!怎麼好端端的會不見了?”
本來梵剎就是怕寒墨聽到,結果梵風一陣怒吼,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模樣,氣的梵剎狠狠的錘了他一拳,冷聲道:“小聲點,不跟你說了,他是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嘛,叫什麼叫。”
梵風大袖一揮,仍覺得奇怪,不解道:“不是,他明明被吸進鐲子裡了,不可能逃得出來,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梵剎知道他一時難以接受事實,只得耐心的安慰道:“好啦,殘魂不見了,我們也很着急,這不在這找呢嘛,誰能想到他會鑽出一個孔,消無聲息的逃走呢?”
梵風嘟囔了幾句,撓了撓頭,不願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