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解決了惡鬼的事情後,不敢停留,腳步飛快地朝着三株國而去。
韻華一直有些鬱鬱寡歡,悅君看在眼裡,也猜了個七八分,想必是爲了奉安而心情欠佳吧。奉安是她的愛人,現在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又怎麼能保證心神穩定呢。
看着韻華佈滿血絲的眼睛,悅君秀眉緊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因爲之間幫助寒墨三人擊敗了地獄魔君附身的軒轅國國王,韻華的新傷舊傷一起發作,現在的氣力連凡人都不如,趕路的途中,時不時就要歇下來。
若不是悅君一直攙扶着她保護着她,恐怕現在早就和奉安一個下場了。
面對韻華憔悴和眉眼和時不時的長吁短嘆,悅君不由得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若信我,就打起精神來,到了三株國,我自有辦法能叫你的情郎起死回生。”
悅君嘴角帶着自信的笑,眉眼之間滿是信誓旦旦,韻華卻大吃一驚,眼底卻因爲悅君的話而升騰起希望,猶如星星之火,目光灼灼地盯着悅君:“悅君姑娘,你所說爲真?”
“那是自然。”悅君朝着她調皮地眨眨眼,“現在只要我們趕到了三株國,一切都還來得及。”
韻華只感覺渾身都被注入了氣力,掙扎着起身,不顧煉南疑惑的眼神,堅持減少歇息的時間,腳步匆匆地朝着前方走去。
寒墨看着韻華纖細而堅定的背影,絲毫不見之前的柔弱,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悅君,只見悅君聳聳肩,帶着自得的笑意,跟上韻華的步伐,腳步輕快的模樣。
寒墨看着,眼神溫和似水,步履不停,隨即跟上。
就這樣,奇蹟般的,不消三日,一行人竟然已經到達了三株國的邊界。
縱然韻華早已脣色發白,但是悅君的那一番話已然成爲了她的精神支柱,現在到了三株國的邊界,遠遠地,似乎還能看到那座熟悉的城堡,城牆上守衛森嚴,來來去去巡邏出穿着鎧甲的士兵都是熟悉的面容。
那是她三株國的國民啊,她終於回來了。
韻華眉目堅毅,一步一步走向那屬於她的國土。
此刻的她,雖衣着髒污,神色卻自帶威嚴,所到之處三株國的國民們皆俯首高呼:“參見國王陛下!”
因韻華出去的時間過長,國民們自然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現在看到韻華好端端地回來了,不少人甚至抹起了眼淚。
寒墨和煉南倒是神色自如的模樣,倒是悅君,本來就是個感性的,現在看到這幅畫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國民,她也同樣出行了很久,不知道她的國民,會不會如此想念她,因爲擔憂她而落淚呢?
韻華時時記得悅君的那番話,當作救命稻草一般,到了城堡之中,連衣着都顧不上換,急忙帶着三人直奔奉安的安置之處。
晶瑩剔透的房間,帶着些許寒意,房間正中央儼然出現一塊碩大的玉石,那玉石雕刻出來的牀身,散發着溫潤的氣息,上面隱隱躺着一人,帶着飄渺的紗幔,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走近了,悅君纔看到奉安的面容,不由得吃了一驚。
面容俊朗的男子靜臥在石牀之上,神色自然,白皙的面龐之上甚至還帶有隱隱的潤澤,彷彿只是陷入了沉睡。
而悅君知道奉安已經去世了有一段時間,他的屍身能保持得如此完好,不得不說韻華實在是有心。
此刻的韻華眼帶淚光,握着奉安的手掌,細聲地啜泣起來。
一側的煉南出聲:“這通天寒玉我聽說過,有佑人避免惡靈之苦,延長人體壽命的功效,屬於上好的神器,小的寒玉我見過不少,但是像這麼大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悅君點點頭:“難怪奉安逝世多年,依舊保持着面容紅潤,彷彿隨時都會甦醒似的。”
韻華對奉安的愛情,實在是讓人感動。
寒墨也面帶唏噓的神色,而後又看向悅君:“你真要救他?”
悅君表情一怔,她又何嘗不知道寒墨在擔憂什麼呢?
人各有命,奉安陽壽已盡,是他此生的宿命,韻華不願接受,用盡所有的方法,只爲了維持屍身不腐,死死抓住任何一絲機會,不願放手。
她若執意幫韻華,算是逆了天命,既然如此,自然她也要承受一些失去,也就是說救奉安,其實是需要悅君將自己所剩不多的性命,續給奉安。
狐氏一族,長壽便源於此,只是現在續給一個陌生人,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