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寶兄弟,你要是這麼不厚道的話,那還怎麼做兄弟?”徐同的表情微微一變,臉上掛着些許期待。
“誰他媽跟你們是兄弟,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還說個屁。”陳銘也懶得再說下去了,整個人的氣勢都轉變了,和剛纔相比,陳銘公子顯然是動真格了。
本來還打算跟這幾個傻叉玩幾手,但結果是對方直接就把陳銘的底線給玩到了,那就沒什麼可以談的了,陳公子面色一變,說翻臉就翻臉,隨時準備動手。
既然他易詠海打算一上來就把這場戲玩到"gao chao",那陳銘就奉陪到底,讓這家新開的ktv見見紅。
“誒,兄弟,說話別這麼衝。哥幾個也都不是好說話的人,你剛纔說的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們倆給易詠海面子,就當沒聽見,要是再聽到你說一句,那你今晚估計要橫着出去了。”常浩右點了一根菸,往菸灰缸裡面彈了彈,埋着頭悶聲說道。
“說你馬勒戈壁!”陳銘徑直起身,然後猛的一腳踹在那常浩右的臉上,剛纔還一副拽上天表情的常浩右,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就粘着陳銘的鞋泥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
“你算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陳銘臉上兇光四溢,殺氣騰騰。
“操!”
徐同見狀,猛然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就朝着陳銘後腦勺砸去,勢大力沉,來勢洶洶,這一下要是砸住了,任何人估計都要當場要暈厥過去!
嘭!
徐同的手顯然沒有陳銘的腳長,在踹翻常浩右之後,陳銘回身就是一腳,搶在徐同之前,一腳轟在他胸口,一聲沉悶的聲響傳來,徐同吃了一個威力全開的“穿心蓮”,差點血都要嘔出來,整個人就像是觸電被彈飛一樣,人飛出幾米遠,後腦勺撞牆,然後兩眼翻白地跪倒在地上。
“傻叉。”
陳銘踢飛兩人之後,猛地轉身指着掛在天花板上的攝像頭,道:“易詠海,你他媽少跟老子裝逼,我告訴你,薛雪之你他媽別想跟老子搶,還有你身旁站着的季經臣,你想從老子手裡拿江蘇是吧,薛雪之你也想拿是吧?好啊!當然可以,那看你今天還有沒有命走出這個門!”
喜怒無常,變數紛繁。
這便是陳公子對敵的姿態,讓對手永遠抓不住他的弱點和真正情緒是什麼,永遠在揣測,永遠在被陳銘牽着鼻子走。
“什麼!?”
站在監控室裡面的易詠海面如土灰,瞪大眼睛盯着監控畫面,忽然轉過頭,對站在他身後的季經臣驚聲道:“他什麼意思!?季經臣!?你說跟我合作捉弄戲耍一下這小子,讓他出醜,然後把薛雪之搶過來,難道你給我隱藏了什麼!?”
季經臣冷笑一聲,道:“哼,你以爲他是誰?”
“誰?不就是批發店的小子?”易詠海瞳孔緊縮,他隱隱有預感今晚出事了,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只能呆呆地瞪着眼前這個安徽季家的少爺,一臉惶恐。
“哼,‘批發店’的小子?哈哈哈哈,陳家,陳氏集團,的確是一個偌大的‘批發店’,鋪張傾銷,瘋狂地佔據市場,無所不用其極。”季經臣嗤笑一聲,就像是看悲劇一樣看着眼前這個快要發狂的易詠海。
一聽到“陳氏集團”的時候,易詠海腦海裡面一聲炸雷!
炸雷之後,嗡嗡暈眩之聲直響!
他易詠海當然知道陳氏集團在金陵,在江蘇的意義,那簡直就是土霸王一樣的存在,他或許不知道陳銘是誰,但是他卻知道,陳氏集團坐鎮在江蘇這麼多年,卻沒有任何人敢跟陳氏集團叫板。
即使是他易詠海家裡,也不過是在陳氏集團的牙縫中趴食而已,他易詠海家的家產,連陳氏集團的一個零頭都當不了!
就有這麼恐怖!
“天啊……這小子是什麼人……陳氏集團的……什麼人?”易詠海雙腳都軟了,不停地顫抖着,他怎麼知道,今晚居然得罪的是一尊龐然大物!
“哼,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只不過是陳家的少主,陳銘而已。也就是陳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季經臣冷笑一聲,揚了揚手,道:“你自求多福吧,我可不想陪你在這裡死。”
咚!
易詠海再也站不住了,原本他聽到季經臣的那句“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的時候,還以爲事情有轉機,只要不得罪陳氏集團的高層就可以用錢擺平,但萬萬沒有想到,之前把姿態擺這麼低,在自己面前就真的像是個窮小子一樣的“陳叔寶”,居然是陳氏集團的少主,陳銘!
他知道,今晚真的出大事了,得罪了一個他這輩子都得罪不起的人。
“哈哈……啊哈哈……哈哈……”此時此刻,平時飛揚跋扈慣了的易詠海是徹底癱軟,徹底服軟了,他甚至開始嘲笑自己,嘲笑他自己之前居然敢那麼居高臨下地跟陳家公子講話,而且還那麼有優越感,簡直是可笑荒唐!悶聲作大死!
什麼叫找死?這就叫找死。
“媽的……”
忽然間,那易詠海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眼神之中閃出一道冷光,一抹陰森的笑容從他的臉上浮起來,只見他爬了起來,表情扭曲而恐怖,望着監控屏幕裡面的陳銘,臉上露出一道冷笑,那是極度恐懼和極度後怕之後,所產生的心理變態。
“那就……那就搞死他……搞死陳銘……然後把薛雪之給……哈哈哈……一來是把生米煮成熟飯……二來是殺人滅口……哈哈哈哈……”
幽暗的監控室裡面,傳來易詠海的奸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