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琳回到自己的房間,眼神有些迷離,就像是一個柔弱不堪的黛玉,剛剛在葬花完畢之後,胸脯微微起伏,輕喘連連。
“幸好她去學校了。”黛琳點了點頭,似乎眼神之中的迷離又少了一些。
在確認尤利西斯已經走遠之後,齊洛舒了一口氣,他眼神閃爍不定,剛要坐下身來,忽然一張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齊洛一怔,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他猛然回頭,卻看見是齊狂歌淡淡的笑臉。
“哦?你在……”齊洛剛要說話,忽然齊狂歌臉色卻一變,他伸出手去,將齊洛衣領旁邊的一個顆粒狀物件給拿了下來。
“這……”齊洛瞳孔微微一縮,他口中的話剛吐出一個字來,就立刻被齊狂歌給捂了回去,隨即,齊洛聽到那個顆粒狀物件被齊狂歌捏碎的聲音。
“茲……”
此時,尤利西斯安裝在耳膜附近的米粒耳機出一聲銳響,讓尤利西斯不禁抽搐了一下。
“有意思……”一抹淡淡的邪笑,從尤利西斯的臉上浮起。
“這東西是一枚竊聽器,看樣子你已經被那尤利西斯所懷疑了……這可不利已你在組織裡面繼續蟄伏。”齊狂歌一本正經,嚴肅地對齊洛說道。
“沒什麼的,我被她懷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依舊沒有事情,上面做什麼決定都需要證據,否則憑藉那尤利西斯的資歷,也不可能取代一項辦事情果敢利落的普拉納斯了。”齊洛認真地搖了搖頭。
“但願如此。”齊狂歌自然不會畏畏尾,他讓齊洛在兩邊同時做無間道,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打算和退路,他不可能讓他這個引以爲傲的義子身陷絕境的。
齊洛雖然不是齊狂歌親生,但終身未娶的齊狂歌一直視齊洛爲唯一的繼承人,一直如此。
這種信任,血濃於水。
“今晚的局勢很不明瞭,現在他們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了,我怕到時候黛琳會真的有危險,這些你不是都一直佈局好了的麼,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數……讓黛琳身陷險境。”齊洛焦急地跟齊狂歌抱怨道。
“如果不這樣,你怎麼在那丫頭面前當一回大英雄?”齊狂歌開玩笑地說道:“現在陳銘小子可不可能抽得出精力和時間來保護黛琳,這就全靠你了不是?”
“你……”齊洛覺得齊狂歌這一番話說得有些不合時宜,皺着眉頭繼續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現在陳銘九死一生……不……嚴格來說是十死無生……對方是什麼人你是清楚的,三大家族精英盡出,還有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的一羣高手,這些人圍攻塵世集團,恐怕就是當年的陳長生也不一定扛得下來,這種緊要關頭,你還不出手?難道真要看陳銘死了不成?”
“放心吧,死不了,陳銘比他老子多了一點靈氣,就是這股靈氣,能讓他這一次逢凶化吉……再說了,她不是已經趕過去了麼……”齊狂歌笑了笑,倒是一臉輕鬆的樣子,他用手掌心枕住後腦勺,懶洋洋地躺倒沙上,笑眯眯道:“哎喲……好久沒有熬夜熬到這麼晚了……再過幾個小時……天都快要亮了吧……我還記得我這麼熬夜的那一年,尤文圖斯還剛進意乙,可惜啊……生活不能跟看球一樣,晚上不看,第二天早上起來可以直接看結果,贏了當然高興一整天,輸了其實也沒有多大影響,最多就是難過一天罷了……可是今晚我卻不能直接就睡了然後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跟看球賽集錦一樣看戰果啊……因爲太牽動萬方了……”
說着說着,齊狂歌居然感慨起來了,雖然他打的這個比喻在齊洛眼裡簡直牽強到無可理喻的程度,但是齊狂歌自己卻非常自得其樂。
“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麼……”齊洛不耐煩地問道。
“齊洛啊……今晚其實根本不是僅僅關乎於陳銘和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的較量,這一場角逐,其中甚至牽扯到了朝中多方派系的抗衡,如果陳銘贏了,鄭玄策那一派還有轉機,或許可以做出一番動作來;但是陳銘一旦輸了,就直接意味着三大世家以及其背後的能量會全部投靠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也無力迴天了……”齊狂歌忽然眼神變得深沉起來,有些語重心長。
“這麼嚴重……怎麼會這樣……這難道不僅僅只是一場針對塵世集團的戰役麼?”齊洛頭皮麻,
齊狂歌眼神沉着,他盯着齊洛,先是沒有說話,隨即嘆了一口氣,用深沉地嗓音緩緩跟齊洛分析着:“沒有那麼簡單……換句話說,其實三大家族裡面,也存在着分歧力量,哪怕是木門家族,現在也不是木門蘭茵一個人說了算,陳銘控制住的塵世集團前身是木門實業,也就是說現在塵世集團的董事會裡面有一部分人是之前木門家族受到排擠的青年才俊,這部分人會成爲木門家族反抗木門蘭茵的一股強大力量,一旦他們能夠在家族裡面確立話語權,那麼整個木門家族的大權就會旁落……至於皇甫家族那邊,主戰派其實也僅僅只是靠着聲勢才能夠佔得一絲先機而已……據我所知,皇甫家族真正有話語權的皇甫冠允,直到現在還沒有表態,但是根據他和銀腳帶的關係來看,他就算不站在親陳家那一邊,至少也跟陳家不敵對……現在看似皇甫元奎在皇甫家族一手遮天,其實也存在着極大的隱患……如果說今晚輸了,至少說,木門家族和皇甫家族,會立刻有反對派站出來打擊這一次的主戰派,然後奪得家族裡面控制權,制裁之前的主戰者,至於這些家族背後的朝廷能量,也會相應的朝着親陳家的方向靠攏,到時候卻是有助於幫助那鄭玄策走出現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