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之臉上要淡淡的紅暈,她站在原地,埋着頭,怯生生道:“二……二叔……”
“哈哈,雪之丫頭,你要是覺得這‘二叔’喊得拗口,就喊一聲‘天生叔’,一樣的。”陳天生笑呵呵地拍了一下薛雪之的肩膀,笑容溫厚,給人一種完全沒有任何鋒芒的氣質。
君子溫潤如玉,堅硬如玉,說的應該就是陳天生這樣的人。
“嗯……天生叔……謝謝你……”薛雪之埋着頭,眉眼間不勝嬌羞,乖乖地喊了一聲。
“嗯。不錯。早就聽金成仁那羣人稱讚你來着……說來……丫頭,你這一身本事,是跟誰學的?”陳天生眯着眸子,沉聲問道。
的確,說出都沒有人相信,薛雪之一個大學都還沒有讀完的學生,而且還是女孩子,有什麼本事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面,從陳氏集團的秘書助理,憑藉能力迅速爬升到如今副總經理的位置上去,外人都說是薛雪之靠的關係,而只有陳家最骨幹的一羣人才知道,在陳家永遠沒有用人唯親一說,薛雪之坐到這個位置上,憑藉的是她天才的管理能力和思維。
一看陳天生這麼大的牌都出現了,王向典和任夢珍兩人有點尷尬,畢竟這都是他們巴結不上的人,所以不得不提前跟薛雪之謊稱了一聲有事先走,然後趕緊離開。
“丫頭,今晚哪都別去了,來家裡面吃個晚飯,陳家上下都還沒有見過你。”陳天生笑容愈加濃郁,透露着一種無法拒絕的熱忱。
“啊……”薛雪之頓時如臨大敵,簡直感覺有些飛來橫禍的味道,關鍵是陳銘在還好說,現在陳銘不在,真要讓薛雪之一個人面對陳家上上下下的眼光,實在像是要了這個丫頭的命一般。薛雪之臉上的表情越發尷尬,她求救似地盯向一旁的洛水,希望她能夠說兩句話。
不知爲什麼,這個時候,薛雪之對於洛水的敵意幾乎已經消失殆盡了,雖然洛水的身份無可逆轉已成事實,但是薛雪之只信奉愛情,只要陳銘不始亂終棄,她薛雪之就不離不棄。
“雪之,今晚一起來吧,坐我旁邊。”洛水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啊……”薛雪之很委屈地點了點頭,但又不敢把那份心不甘情不願挑得太明顯,所以也只能勉強地微笑着點頭。
“哈哈哈哈!好!好!今晚我要讓陳長生多做幾分菜!哈哈哈哈……”陳天生一聽薛雪之點頭同意了,很開心地笑出聲來,掏出手機直接打電話去了。
薛雪之更委屈了,她知道這個電話一打出去,就等於是軍令狀了,今晚她不去都不行,可是一旦去了,結果是什麼她自己非常清楚,那肯定是如臨大敵,被每一個陳銘的親戚盤問一番,那滋味,對於薛雪之這樣行爲靦腆的女孩子而言,是一件非常恐懼的事情。
“都說了,不用擔心,今晚你坐我旁邊,只喝果汁,你答不上來的話,我替你回答了便是。”洛水乖巧地點了點頭,笑容和善。
“嗯。”薛雪之用手輕輕挽住洛水,就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很欣慰地笑了笑。
此時此刻,那輛掛着軍區牌照的帕薩特,載着強有,經過一個加油站,幾個人出去買菸,留下強有在車裡面,而車門卻沒有鎖,等到幾個人買完煙回來的時候,強有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望着空蕩蕩的後座,四個從中南軍區出來的軍人並沒有意外,點了點頭,鬆了口氣道:“總算是把首長安排的任務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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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不過聽說好像不是首長計劃的,是那個首長的侄女兒。”
“管他呢,反正我們就做到這裡,也算是淺嘗輒止,要是深入了,恐怕也不大好,畢竟咱們是軍區的,不是黑社會,說綁人就綁人,把人放了沒什麼不好的。”
幾個軍區的年輕男人各自聊了幾句之後,就紛紛上車,然後迅速地離開了。
逃走的強有,正是洛水的一步棋子。
橫掃江東,指日可待。
西班牙加泰羅尼亞,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一座高樓的頂端,表情陰森而幽冷,漠然地盯着對面那棟大廈裡面,人頭攢動。
男人手裡面端着一把m40A3式狙擊步槍,靜靜地守候在樓頂,等着對面窗口出現他想要等候的目標。
已經在這裡守候了整整一天的年輕人,此時此刻有些焦躁,可調式貼腮板緊緊地粘在他的臉頰上,已經微微有些麻木的身體,斜躺在狙擊槍斜側方,一動不動。
“按照安那個女人說的,今晚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就可以把昨天的賭約收回去……”
年輕男人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笑容。
悲催。
年三十那晚,被一個名叫羅生的怪物虐得找不着北,要不是天生有着小強一般的體質,估計這位陳家的小少爺,又要在醫院裡面躺個十天半個月了,今天也不可能在這裡蹲點了。
不過,別的不說,陳公子玩槍的水準,倒是絕對的一流,等在這裡狙擊一個人,只要對方一旦出現在他那維納特爾10倍瞄準鏡裡面,絕對能夠保證將暗殺對象一顆子彈帶走。
暗殺目標是執政黨——工人社會黨的議員,克里斯·桑德羅,已經將手掌悄然伸向西班牙加泰羅尼亞地區的意大利教父帕特里克,目前支持的是西班牙反對黨人民黨候選人基科,而這位人民黨宿敵般存在的工人社會黨議員桑德羅,自然而然會成爲帕特里克第一個狙擊的目標。
這件事情,不算太難,成功或者失敗,其實帕特里克都覺得無所謂,因爲西班牙的加泰羅尼亞本來就一直在吵着鬧着要獨立,他帕特里克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就算這一次刺殺失敗,只要收手收得足夠迅速,沒有人會知道是他帕特里克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