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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飯了。”纖靈忽然站起身來,推開椅子,然後直接轉身上了樓,也不顧在座的衆多秦家高層一臉尷尬的表情,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更多的是一種冷嘲熱諷的眼神,如果不是秦浮屠的寵溺,恐怕這些人早就跟纖靈翻臉了。
纖靈,始終對秦家上上下下有怨言,雖然這些年來已經對秦浮屠改觀了許多,但要讓纖靈假裝順從地討好秦家人,纖靈卻始終學不會,也不願意去做,相較而言,纖靈更願意上戰場多殺幾個敵人。
多年鐵血崢嶸的軍旅生涯,讓纖靈練就了一種沉默寡言的處事原則,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用沉默來處理,包括對秦家上下的不滿。
李承平卻不追上去,而是悠閒地倒酒,吃着桌上熱騰騰的餃子。
“不急,秦老,纖靈這丫頭就這脾氣,她既然都願意回來吃餃子了,證明她還是在牽掛你的。”李承平沉聲說道。
秦浮屠不吭聲,埋下頭去繼續吃他的餃子。
很快,一場乏味的晚餐結束,秦浮屠一夜無語,而李承平在客廳坐了一段時間之後也站起身來,給纖靈了一條短信,然後跟秦浮屠道了別。
而與此同時,陳家和鮮于家的這場“以武論道”,被成功拖入了夜晚。
陳家似乎是有意在拖延時間,而鮮于家對於陳家的這種戰術似乎暫時還沒有什麼清晰的思路,一心求勝的鮮于家面對只守不攻的陳家雖然損失了不少寶貴的時間,但是戰告捷,倒也讓桑珠天吉頗爲滿意。
原本打算第一個上場的桑珠天吉並沒有任何行動,反而是由王大地代勞,而陳家這邊也是抱着試探的態度,第一個出廠的人是陳家的最強蠻力老布阿龍,顯然,姜承友想要依靠老布阿龍的蠻力硬抗王大地,然後對鮮于家的實力一窺究竟。
王大地雖然在桑珠天吉面前算不上什麼,但當年好歹也是能夠跟“陳家五虎將”相提並論的人物,所以戰鬥力要比老布阿龍高出不少,不過老布阿龍倒也知道情況,一上戰場之後就雙手化拳,依靠強大的蠻力護住面門,盡力拖延戰局,從頭到尾都在防守,完全放棄進攻,王大地面臨這種銅牆鐵壁一般的防守打法一時間也沒有辦法破解,只能夠一拳又一拳不計成本地砸在老布阿龍皮糙肉厚的身體上,於是整整耗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老布阿龍才因爲體力不支才被王大地擊潰,不過老布阿龍也滿足了,這一場他已經讓姜承友看清了王大地的斤兩,也讓陳家候戰的衆人對鮮于家的戰鬥力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
老布阿龍氣喘吁吁地從比武場上被人揹着走了下來,手肘肩膀臉蛋上一大片的淤青,他朝姜承友豎起了大拇指,以示自己順利完成任務了。
姜承友會意,站起身來,叫停了正在熱身的鮮于家衆人,道:“各位,天色已晚,我的建議是先讓參戰的朋友用餐,恢復精力,然後明日再戰。”
“不用。”桑珠天吉這個時候忽然擺了擺手,道:“我這一批人是做好了準備的,所以午飯吃的特別多,現在還用不着進晚餐,你的人如果要吃飯休息可以,但是九點鐘必須開始第二場的比試。”
語出驚人,讓姜承友微微一怔。
其實桑珠天吉很清楚,接下來的四場比試,都可以安排“十一佛陀”裡面的任何一個人上場了,這些光頭可不需要吃什麼晚飯,他們在崑崙山上早就習慣了餐風飲露龜息辟穀的修煉狀態,所以不吃晚飯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所以桑珠天吉纔敢這樣大放厥詞。
姜承友倒也沒有想到桑珠天吉會有這麼一手,他臉色難看,轉過身去安排陳家的人就餐。
“雖然沒有成功拖延一整晚……但是好歹也爭取到了時間……現在距離九點還有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裡面我們可以用來商量對策。”楊偉在薛雪之身旁小聲說道。
“會有辦法的。”薛雪之盯着手機屏幕,笑容有些期待。
於是陳家衆人轉移到樓下的餐廳進餐,姜承友薛雪之林沖虎,還有“勤王”的衆人在一個單獨的包間裡面,其他的陳家高層則是在大餐廳裡面就餐。
“巴特,下一場,你上。”姜承友喝了一口茶,表情有些艱難,不過還是下了決定。
“是!”一個金的歐洲男人點了點頭,摩拳擦掌。
“什麼情況?這時候不應該安排我出場扳回一城嗎?”林沖虎不樂意了,他站起身來,質問姜承友。
“冷靜點,林沖虎,你是最後的王牌,而下一場是對陣‘十一佛陀’中的一個,現在我們不知道‘十一佛陀’真正的實力,所以還得需要一個人出戰試探。其實這一場的適合人選是嚴才五和巴特,這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出戰都可以達成目的,不過,巴特是‘勤王’的領隊,戰鬥力雖然和嚴才五不分上下,但是實戰經驗比嚴才五要豐富許多,這也是我選擇巴特的原因。”姜承友冷靜地分析道。
“嗯……我也贊成姜承友的決定。”薛雪之這個時候也點頭了。
有這位太子妃金口一開,林沖虎也不再多嘴,他閉上嘴巴坐了下來,聽姜承友繼續佈置戰術。
“鮮于家這一次果然是有備而來,而且第一場安排王大地出戰也是極具戰略意義,這樣一來我們有可能就需要犧牲兩名選手來試探他們的戰鬥力水準。而對於我們而言,第三場纔是決勝局,所以無論巴特是輸是贏都可以接受,再加上巴特豐富的實戰經驗擺在那裡,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偷一把,僥倖獲勝。”姜承友埋下頭去,眼神凝重,慢慢地分析道。
“這個‘十一佛陀’……有那麼厲害嗎?”巴特攤了攤手,用並不流暢的中文繼續道:“當然……我是個外來戶,不清楚狀況,但是這幾年我真沒有聽說過還有‘十一佛陀’這號人,鮮于家的‘天地君親師’我倒是聽過不少傳聞了。”
“你當然不清楚,事實上,在座的各位,清楚的人就沒幾個……‘十一佛陀’厲不厲害……我的確也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足以見證這十一號人的強度……”姜承友如臨大敵,臉上一片深沉的陰影,他頓了一頓,迎着衆人的目光,鄭重其事地吐出幾個字:
“華夏之巔,戰神,戚水鏡。”
林沖虎沉默不語,眼神莊重。
“戚水鏡!?”
薛雪之的手微微一顫,幾乎沒有拿住手裡面的刀叉,她顯然是知道這個人的,這些年來作爲陳家金陵總部的第一把手,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一號人。
恐怖的戚水鏡。
華夏第一人。
就連陳家第一高手,獅虎祝健都敬佩的人物。
“曾經的華夏第一高手,戚水鏡,就是‘十一佛陀’的第十二位師兄……準確來說……那時候的‘十一佛陀’,名字還叫‘十二金仙’!”姜承友閉上眼睛,努力去回憶當年的盛況。
的確,這些沒有見識過京城之亂的孩子們,哪裡知道“戚水鏡”三個字的意義。
“這麼說來……”薛雪之這時候忽然反應過來了,她斷斷續續道:“那個人……那把劍……我記得桑珠天吉說過,‘夷則’劍的主人……”
“不錯……”姜承友點了點頭,道:“崑崙十二把妖劍,黃鐘,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仲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射,應鐘。其中第九把,‘夷則’劍的主人,就是戚水鏡。這把劍隕落之後,崑崙‘禪迦’的‘十二金仙’也因此降格成爲‘十一佛陀’。”
“也難怪啊……難怪這把劍這麼值錢……如果我能找到這把劍的另外一半……天啊……那就可以跟‘十一佛陀’平起平坐了……這身價……”楊偉煞有其事地說道。
“還不止……如果能夠找到這把劍斷裂的另一半,重鑄此劍,按照崑崙‘禪迦’的規矩,你就能繼承戚水鏡的一切衣鉢,成爲‘禪迦’的祭司。這裡面有多大的權力,老實說我不是很清楚,但如果你知道‘轉世靈童’在藏傳佛教那邊有多大權力,以此作爲對比,你應該或多或少能夠猜測出來。”姜承友點了點頭,目光沉重。
“這的確是一個道理,”這時候,剛纔一直沉默不語的林沖虎也開口說話了,“有的規矩,的確不是用道理和科學去衡量評判的,別人遵循了千百年的規矩,冥冥之中自然有其奧義,否則爲什麼之前打算重鑄‘夷則’劍的人沒有一個不慘遭厄運,身死人手?這就跟別人尋找‘活佛轉世’或者是‘金瓶摯籤’是一個道理的。看樣子,只有那個冥冥之中能夠繼承‘夷則’妖劍的人才可以重鑄此劍,也只有那個人,可以成爲‘十一佛陀’的第十二個成員。”
“對,就是這個道理。”姜承友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好了,時間不早了,那桑珠天吉讓我們九點鐘就要開始第二場比試,各位,都已經吃飽了吧。”薛雪之看了看錶,環視周圍的每一個人。
哪裡會有人有胃口,都是簡單吃了點補充能量的米飯和肉類之後就匆匆放下了碗筷,尤其是準備要出戰的巴特,早就是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狀態了,不過憑藉他的能量儲備,的確也不會因爲少吃了一頓飯就戰鬥力下降的。
於是衆人從餐廳出來,然後又上樓,回到值錢的比武場地上去了。
大戰,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