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細細玩味離火大師的話,“陣地防守和伺機進攻”,還有“安插在這裡的老師傅”,這一切,似乎都說明了,離火大師其實很在金陵這邊下了些功夫,無論是針對夏佐的一系列動作,還是暗中幫助陳銘的種種手段,都展現了離火大師的用心良苦。
“你想知道的情況不是沒有,只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痛癢的事情,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再說一遍了,在我傳給你的資料裡面有顯示,你自己回去看便是。”離火緩緩道。
“嘿嘿。好……”陳銘笑了笑,道:“那麼離火大師,再問一句,你老人家在這邊安排的‘老師傅’究竟是誰,能給我透露一點點不?”
“詳細的你去問侵火和略火兩個人吧,我累了,慢走不送。”離火面露倦色,伸了個懶腰,道:“我過些日子就回去了,到時候你也不用來送我,我喜歡一個人清靜。現在我這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瞭解了,可能這段時間還能幫你解決些問題。反正我最後的任務就是讓那個真正的熊偉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來。”
“啊?”陳銘愣了一下,道:“原來你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這個人啊?”
“廢話,”離火道:“你以爲我真的什麼都能變出來?這種關係,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可能全知全能。現在那個熊偉還躺在醫院裡面,我要想辦法讓他知道自己有一段時間是失憶了的。然後讓他能夠從新進入之前的生活當中。”
“離火大師你把他給?”陳銘笑道。
“他自己被車撞了的,可怨不得我。如果不是我,他可能早就死了。”離火揚了揚手,這一次算是真下了逐客令,“好了,不跟你說了,趕快消失,我要休息了。”
“嘿嘿……好好。”陳銘拿上衣服立刻閃人,他也知道這老頭子的習性,古怪不說還有些孤僻,上一次在歐洲的時候,陳銘磕破了腦袋,也沒能跟這個老頭子牽扯上關係,但這一次不知道是誰暗中幫了陳銘一把,居然能夠把這老頭子給請動了,而且還是從歐洲遠道請過來。
這一下,陳銘清楚了,原來這個醫生是離火老爺子,這是個好消息,說明老爺子已經朝自己拋出橄欖枝了,這對於陳銘而言,無論是在歐洲還是在華夏,都是一大助力。
侵火和略火兩個人,不完全屬於陳銘的屬下,嚴格來說,陳銘跟他們屬於是平級關係,他們僅僅只是作爲合作伙伴在幫助陳銘而已,當時離火大師也說了,這兩個人是他的徒弟,讓陳銘遇到問題去求助這兩個人,在這裡,老爺子用的詞彙很講究,是“求助”,而不是“收歸”這兩個人。
如此一來,陳銘得到了一大助力,但是線索也跟着斷了。
“唉。”
陳銘嘆了一口氣,給“勤王”那羣人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還是魏陽州接到了電話。
魏陽州畢竟是“勤王”之中唯一土生土長的華夏人,所以在這邊的時候,陳銘選擇讓他魏陽州統領整個“勤王”小隊,目的很明確,就是發揮魏陽州熟悉國情的優勢。
“怎麼?老大,我們這邊快查出來一個結果了。”魏陽州道。
“唉……不用去查了,這件事情算是瞭解了,你給兄弟們說一聲吧,回去休息,隨時聽候我的調配。”陳銘緩緩道。
“哦,好的。”魏陽州點了點頭。
“嗯,這件事情還是太倉促了,是我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算計好,讓你們做了無用功。接下來你們好好休息一陣子,然後陪我去豫州吧。”陳銘道。
“好的,兄弟們不辛苦,今天的時候鄧肯那幾個哥子還說了,跟着老大你混,他們覺得踏實,而且有盼頭。”魏陽州道。
“有沒有盼頭,我說了也不算,日子說了算。總之現在你們都別管了,等我的通知,就這樣吧。”說完,陳銘掛斷了電話。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之後,陳銘回到了陳氏集團。
離火老爺子的這份資料,陳銘需要仔仔細細地研究一下,裡面的內容很多,都是每一次關於那個假夏佐和離火老爺子的談話,很詳細,信息量也很龐大,陳銘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聽到一兩個重點。
畢竟,兩個人談話的內容,很多時候,其實也就是關於假夏佐面部深度整容之後,出現的後遺症問題,比如肉毒桿菌造成的面部僵硬等等,這些問題佔據了兩人談話的絕大多數時間,只有極少數時候,離火大師會選擇插科打諢的時候,跟假夏佐談些有的沒的。
不得不說,離火大師的知識儲備,真的很驚人,從整容、身體保養、健康理療,再到各國關係、國際時政、當下熱門話題云云,這些東西,離火大師都是很隨意地跟假夏佐聊一聊,但是光是那一兩句觀點和評論,都足以見得離火大師的修養和本事。
根據離火大師的原話說,他做的這一行,要的就是一個知識儲備,這位早年經常做國家領導人替身的大師,爲什麼能夠做到模仿誰都像模像樣?就是因爲他不僅外形像,而且性格都能夠模仿出來,更可怕的是,他模仿的那個人需要的知識領域,離火大師的儲備裡面有,所以別人根本無法看穿他!
這麼一個恐怖的模仿者,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魔術。
一天一夜,陳銘總算把這份音頻資料徹底研究完畢,這不僅僅是要聽完就可以的,還需要陳銘仔仔細細地做筆錄,把重要的信息全部記在本子上,然後逐一分析,提取出他需要的關鍵詞,然後再深入地解讀,有時候一句話裡面,離火老爺子話中有話,陳銘還需要深入地去感受當時的語境,然後做出自己的判斷。
總之,陳銘在解讀完這些對話之後,他知道了三件事情。
夏佐這個人,是因爲一個女人跟他陳銘積怨的。
這個女人,據說,傾國傾城,讓整個歐洲的貴族子弟,紛紛朝她拋出橄欖枝。甚至有阿布扎比酋長國王室的太子,專程飛過來求愛,卻遭到最慘無人道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