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這麼評價自己的乖女兒葉柳璇,葉溫書第一個不樂意了,他的語氣裡面頓時多了一分怒火,但是礙於這位高堂老爺子的威望,他葉溫書作爲晚輩也不敢過於造次,只能委婉道:“高堂老爺子,這是我葉家自己的私事,不需他人置喙。”
“哈?可笑,你的乖女兒勾引我的孫子,害得現在高堂家顏面盡失,你還敢說是你們葉家的私事?”高堂老爺子越說越氣,他現在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葉柳璇了,所以自然口中沒有半句好話,哪怕這個葉溫書是自己老友葉衛道的兒子也不例外。
“勾引你孫子?!”葉溫書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他轉過頭對葉柳璇鄭重其事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璇璇,你告訴我?”
“嗚嗚嗚嗚嗚……”葉柳璇只知道哭,假裝沒有聽到。
“你的寶貝女兒怕是覺得這件事情太丟人了,所以也不敢說了是吧?好,我這個老頭子說。”高堂老爺子此刻正在氣頭上,正要開口,卻聽見身後一聲“閉嘴”。
須臾間,那阿爾法·德正怒氣衝衝地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他的屬下,他臉色鐵青,眼神之中殺氣騰騰,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人敢靠近他,紛紛讓開了道路。
“阿爾法·德!?你怎麼在這裡!?”艾美忽然繃緊了神經,看見了自己的金龜婿,她自然是有些得意了,只不過眼下狀況似乎有些異樣,因爲阿爾法·德根本不理會自己了,只是眼神凌厲地往前走去。
“阿爾法·德……”葉柳璇欲言又止,伸出手去拉阿爾法·德的手腕,卻被阿爾法·德直接打開。
“你的事情,我回去再跟你算賬。”阿爾法·德領着人,轉身就走,而那些媒體人卻沒有一個敢跟上去問東問西,因爲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察覺到了這個人身上的殺意波動。
這些人,噤若寒蟬。
而這個時候,高堂宇童也走了出來,高堂老爺子一看自己的寶貝孫子出門了,立刻拉着他問道:“乖孫子,你們協商了些什麼事情。”
“我把具體情況跟阿爾法·德說了,最後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這件事情,罪魁禍首……”說到這裡,高堂宇童似乎還有些不捨,但是眼下似乎他也別無選擇了,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哪怕他再喜歡葉祈,爲了息事寧人,也不得不犧牲她了,於是高堂宇童一咬牙,指着身旁的葉祈道:“罪魁禍首就是她,葉祈。”
葉祈!?
周圍所有的客人都嚇壞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紛紛疑惑道:“不可能啊,明明就是葉柳璇和高堂宇童捉姦在牀,怎麼葉祈一個外人反而背鍋了呢?”
“就是就是啊,葉祈也是最後進來的一批人啊,完全沒有理由啊。”
“我看這個高堂宇童就是個渣男,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葉祈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結果現在出事了第一個甩鍋的對象就是葉祈,看來這個人說話沒一句真話。”
周圍的客人竊竊私語起來。
而葉溫書聽到這句話,揚起手就打算給葉祈一個巴掌,他瞪大了眼睛,朝着葉祈怒吼道:“你這個就知道惹是生非的孽障!又在外面敗壞我葉家的聲譽!看我今天不……”
這句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因爲葉祈直接身後將葉溫書的那一巴掌擋了一下,葉祈是習武之人,有內力,稍稍發勁,直接把葉溫書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此刻,葉溫書難以置信地盯着葉祈,眼神之中竟是一種“後悔將她生下來”的意思,看得葉祈心如土灰。
不過,饒是如此,葉祈卻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因爲她爲葉溫書流的淚,已經在很多年前就徹底流乾了,現在的葉祈,對葉溫書只有一顆冰冷至極的心,所以對於葉溫書的這些責備,她倒也覺得無所謂。
倒是艾美,這個時候把她的寶貝女兒摟在懷裡,輕拍着葉柳璇的背部,寬慰道:“寶貝女兒怪,都怪這個賤種,你什麼都別說了,媽都清楚,肯定又是這個賤種在外面惹了野男人,丟盡了我們葉家的臉面。”
葉祈不生氣,一點都不,面對這樣奇葩的一家人,她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因爲簡直是對牛彈琴。
“葉祈,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這一切都是你陷害所致,阿爾法·德先生和我的孫子在裡面協商的結論不會有錯,肯定是你在裡面挑起禍端。”高堂老爺子指着葉祈肯定地說道。
“好啊,你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跟我有關,只要證據確鑿,那我無話可說;但是你如果要強行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那肯定不行。”葉祈冷笑一聲,不屑說道。
的確,如果不是他高堂宇童色心不死,覬覦葉祈的身體,接下來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現在到好,強姦犯跳出來指責強姦未遂的對象,控訴這個對象的罪過,這高堂家的處事方式,倒也實在好笑。
“還需要證明嗎?阿爾法·德先生都已經認定就是你了,還有錯?葉祈,別以爲你會兩手就可以在我這裡牛氣得不行,我告訴你,我高堂家不缺高手,你不是要證據嗎?可以,只需要把你拿下,然後嚴刑拷問,我想,到那個時候,所有的真相都一目瞭然了。”高堂老爺子冷笑一聲,餘光瞥了一下葉溫書,然後又徵詢葉溫書意見道:“葉溫書,我想你也不會反對,是吧,雖然葉祈是你的女兒,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你作爲葉家的代表,也肯定不會徇私舞弊的,對吧,正所謂大義滅親,我想你能做到對吧葉溫書。”
葉溫書的眼神掃了一下艾美,似乎是在徵求艾美的意見,艾美白了葉溫書一眼,然後又埋下頭去安撫自己的乖女兒葉柳璇。
隨即,葉溫書會意,他點了點頭,對高堂老爺子說道:“嗯,對,我不會因爲葉祈是我的女兒就包庇她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真的是我的女兒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我會大義滅親的。”
“哈哈哈!果然是葉家好男兒!”高堂老爺子很得意。
艾美也是頗爲滿意的一笑。
只有葉祈,苦笑一聲,然後問葉溫書道:“哈哈,好,好,好一個大義滅親,可是葉溫書,如果說我和葉柳璇換一個位置,你還會這麼幹脆利落嗎?”
葉溫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盯着葉祈振振有詞道:“你的姐姐比你優秀比你懂事的多!她識大體,可是你呢?就知道給我闖禍!”
“可惜啊,葉溫書,你太可笑了,今天這禍,還真不是我闖的。”葉祈怒極反笑,對於這種強姦犯"qiang jian"未遂所以誣告對方的做法,真是不齒之極。
“好了,既然你親爹都已經授權給我了,那麼葉祈小姐,你還是承認吧,否則別怪我嚴刑逼問。”高堂老爺子一邊說着,一邊招呼高堂家的保鏢過來,這些保鏢得到命令,朝着葉祈圍了上來。
葉祈皺了皺眉頭,她知道憑藉自己的身後要突圍不難,但那時候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到時候這些人可就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那麼簡單了,那恐怕扣的就是整個糞坑。
“我看今天誰敢動她一下。”
忽然間,這句話響起,衆人朝着聲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陳銘推開重重記者,緩緩走到了葉祈的身旁。
剛纔那段時間,陳銘被一羣涌進來的記者們給包圍了,就因爲剛纔他亮明自己陳家太子爺的身份,然後讓很多記者聯想到了葉家和陳家聯姻之事,於是乎,腦海裡面正醞釀着一條驚天新聞的記者們把陳銘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以至於陳公子這個時候才得以脫身而來。
推開記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擋在葉祈身前。
葉祈恍惚間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太值得依靠了,她犯花癡地迷糊了半秒鐘。
“陳銘也在這裡!?”
艾美頓時傻眼了,她心頭暗自怒罵,自己早該料想到陳銘也會同時在場,只是剛纔她上來的時候一時間沒有見到陳銘的身影,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起來。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跟我高堂家的人說話?小夥子,你這也太狂妄了吧?”高堂老爺子滿臉的不解,他實在是覺得可笑,區區一個年輕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口無遮攔到這種地步,真是刷新他的認知啊。
“就憑佔據華夏半壁江山的陳家,是我的。”
陳銘皮笑肉不笑,盯着高堂老爺子,眯着眸子,道:“正式自我介紹一下,高堂老爺子,陳家新任家主,陳銘。”
這個頭銜,已經足夠震懾這羣人了,但如果再加一個“王儲”,恐怕從今晚起,這高堂家宅院再無寧日。
亮明陳家家主的身份,是一個性質;而亮明“王儲”的身份,卻又是另外一個性質。
話說到這裡,高堂老爺子的臉色已經變了,剛纔臉上那種驕傲和倚老賣老的神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後悔、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葉溫書和艾美兩人,表情已經變得很難看了,對於陳銘,他們兩人可以說是全然無可奈何,葉祈有這樣的人成爲助力,就算葉溫書和艾美手裡面的錢再多上百倍,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