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都警醒着點兒。”老煙一揮手,許教授和伢仔先跟上,然後是豐收村的五個人,再是老煙,最後是我,老夏則夾在我和老煙中間。
戰鬥力薄弱的實在是太多了……
看着這樣的安排我頓時頭疼,這要是中間出了什麼亂子,前後很容易救援不及時,導致整個隊伍全軍覆沒。
但這也是無奈之舉,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們走的不快,因爲老鄭叔他們的體力跟不上,幾乎是走上一兩個小時就要休息一會兒。特別是老鄭叔,到底是年紀大了,到了中午的時候整個人都軟了,壓根都走不動了。
“原地休息。”老煙瞅了他一眼,我和伢仔迅速的開闢出一塊地方讓衆人坐着休息。
老鄭叔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氣道:“俺在村子裡也算是有體力的,沒想到和你們這一比,就和幾歲的娃娃一樣,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
聞言我們樂了,伢仔更是沒大沒小的一屁股坐在老鄭叔的旁邊,手搭在後者的肩膀上,笑呵呵的道:“我說老鄭叔,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們吶體力好是和正常人比,但我們這裡面就沒幾個正常人,那個黑衣服的看到了嗎?他的袖子裡裝滿了蠱蟲,嘖嘖,還有那個穿着迷彩的小夥子,背上還有個妖怪呢。”
伢仔將老鄭叔糊弄的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們明顯畏縮的縮了縮。
我無語的望着口若懸河的伢仔,這傢伙的精神是真好,雖然我體力能跟的上,可是趕了一上午的路也沒什麼精力說話了,但他卻依舊活蹦亂跳,要不是顧及老鄭叔幾個,他壓根就不會停下來休息。
“那你呢?”老鄭叔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着痕跡的拉開了與伢仔的距離。
伢仔愣了一下,隨後壞笑道:“您猜猜我爲啥總戴着副墨鏡?”
老鄭叔明顯被唬住了,愣愣的問他爲什麼?
“因爲啊……”伢仔作勢要取下墨鏡,拖長了聲音:“我這眼睛啊是紅色的,嘖嘖,你知道什麼東西的眼睛是紅色的嗎?”
“不、不知道。”這次不僅是老鄭叔,就連鄭老二那幾個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伢仔嘿嘿一笑,墨鏡往下放了點,但眼睛依舊沒有拿下來:“吸血鬼,哈哈哈哈……”
說完他自己先樂了,笑的前俯後仰的,可是老鄭叔那幾個被他嚇的不輕,直接挪開屁股。但我們劃出的地方就這麼大,遠離伢仔就靠近我們,我們這一個兩個的在伢仔口中都跟妖怪差不多,一時間老鄭叔他們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成了,老鄭頭,你也算是有閱歷的人了,怎麼還被個孩子嚇成這樣?”老煙看他們實在是嚇的不輕,只好出聲安穩。
老鄭叔疑惑的問,那他說的都是假的嗎?
老煙臉色有些古怪,慢悠悠的道:“一半一半吧……”
這句話讓原本臉色已經好了一些的老鄭叔他們臉色更差了,不是有一句話嗎?就是謊話要說的讓人相信就必須半真半假,伢仔這口若懸河的樣子只要老鄭叔他們多想一下就能知道是假的,可是被老煙這麼一說,他們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了。
老鄭叔幾個畏畏縮縮的坐在一邊,時不時的擡眼看我們,就連我們提供的食物也不太敢吃了。
老煙見真把他們嚇狠了,才哈哈大笑着說這都是開玩笑的,我們要真是一羣怪物能被你們糊弄的來這裡才知道原因?
老鄭叔一拍大腿,這才慢慢的緩過勁兒,狠狠的瞪了伢仔一眼:“你這娃娃怎麼這麼壞呢?”
“哎呀,這下你們有勁兒了吧?”伢仔壞笑着道。
一旁的鄭老二一摸腦袋道:“你還別說,這麼一通鬧騰還真是不累了……”
伢仔頗爲自得的解釋,這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衰,趕路也是一樣。我們一鼓作氣的往前衝也不會覺着累,但是要中途歇下來那就很難再提起勁兒,越休息身上就越軟,所以我這纔給你們提提神不是?
他這一套歪理邪說自然沒有人說破,這麼一通鬧着休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鄭叔他們的精神看起來是要好了不少。
重新啓程之後大約半個小時,伢仔渾身都扭了起來,好好的一個人都快扭成了麻花,看的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說伢仔,你這骨頭都軟了?”我無語的敲了敲他的肩。
“啊!”伢仔突然大叫一聲:“去你孃的別碰我,痛。”
隨即他便猛然往地上一躺,嚇的我連連後退:“我這也沒揍你,怎麼就開始碰瓷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表情扭曲的道:“長安、快,我身上有東西,疼死我了。”
我這才驚覺不對,趕緊的問他在哪,他痛的齜牙咧嘴,說就在背上,可是他怎麼撓都撓不到。
我一把將他的衣服扯開,卻什麼都沒看到,不過他靠近脊椎那裡確實有一條長長的紅痕,就像是被人用手撓過一樣,鼓起了透明的包。
這是什麼?
我震驚的摸過去,伢仔啊的一聲:“別碰,痛!”
“老煙,你快看看。”我吼了一聲,剛剛還以爲我們倆是在鬧着玩的老煙噌的一下就跑了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我沒說話,只是讓他觀察那一道紅痕,他剛要伸手摸,伢仔已經扭過身體,慘白着一張臉恐懼的道:“你們可別再摸了,痛死了。”
老煙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順手從包裡掏出塊布塞在他的嘴裡道:“痛就忍忍,不摸的話剛看能看出個什麼門道?”
伢仔一臉痛苦的扭了回去,雙手緊緊的摳進泥土裡,老煙還沒有摸,他額頭的汗就已經流了下來。
“忍住!”老煙低喝一聲,手快速的捏住一塊拱起包的地方,雙指一擰,這包就破了,從裡面流出來的是黃色的膿水,帶着一股腥臭味。
老煙沉聲問伢仔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伢仔整個身子都在繃緊,疼的手直接插進土裡一寸,聞言嗚嗚嗚的直叫喚,老煙纔想起來他的嘴被堵住了。
我伸手將布給拿了,伢仔氣若游絲的道:“就、就剛剛,之前沒有。”
老煙眉頭緊皺,從包裡摸出一瓶藥說只能暫時止疼,至於要徹底治癒,就必須找出到底是什麼東西作祟的才行。
伢仔痛的直叫喚,我用盡全力才壓住他不讓他亂動。老煙用銀針挑破那道紅痕,將藥上好之後,讓昆布立刻放出蠱蟲探探這裡有什麼東西。
昆布二話不說,影蠱和金蟒同時出動,轉眼就消失在叢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