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胄,東亞稱雄。毋自暴自棄,毋故步自封,光我民族,促進大同……”
黎明時分,在邯彰專員公署前方的廣場上,伴着國旗的升起,在廣場上的數萬名民衆或是行着軍禮,或是右手捂於胸前,伴着軍樂隊演奏歌聲從人們的嗓間發出,人們用滿含感情的雙眼望着迎風飄蕩的國旗,淚水從人們的眼間滑落。
“滿地紅……”
在唱出最後一句歌詞的時候,在丁仁杰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昨天晚上,在校園中,他和同學們一同觀看了《血戰淞滬》的記錄片,那是華娛電影公司的數十名攝影師在淞滬前線拍攝的記錄片,由運輸物資的運輸機運回邯鄲,隨後即在第一時間開始放映,不僅在電影院放映,而且還於各個學校、社區、村莊進行巡迴放映。
殘酷的戰爭畫面,深深的刺激了每一個觀看者,在電影畫片上他們看到了國軍將士是如何在密集的彈雨下用戰友的屍體堆成掩體,一寸一寸的移動着那肉盾向日軍據守的樓房發起進攻,彩色的電影畫面,直觀的讓每一個感受到了這場戰爭的慘烈。
而當國旗在日軍於上海的據點——海兵司令部的樓頂飄揚的時候,和其它的同學一樣,歡呼着,吶喊着,在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感動,是震撼,國旗的意義再一次於他的心間加深了,而今天,和其它人一樣,他和同學們來到了專員公署前的廣場,參加這裡的升旗,以此表達自己愛國情感。
“我要去當兵!”
望着國旗,丁仁杰的內心突然涌起一陣衝動,他要去當兵,要向記錄片中那些爲國犧牲的將士們一樣,用自己的血肉去保衛自己的祖國,保衛這個民族。
“仁杰,我要去當兵,現在就去!”
看着身邊的好友,王悠揚激動嚷喊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一呼百應的呼喊在廣場上響徹着,這些穿着校服的青年人們,清楚的知道,也許,從軍纔是他們表達愛國情感最佳方式,甚至也是唯一的方式。
先是數十人,然後是數百人,數千人、上萬人,他們步出廣場,朝着一個地方走去,是位於邯彰新市區民族路l6號的邯彰第十六集團軍徵兵事物辦公室,數以萬計的青年人幾乎擠滿了整個民族路。
“當國土淪喪的時候,當民族遭受奴役的時候,民族、國家向我們發出了召喚,祖國在召喚我們,召喚我們爲之而戰……”
在徵兵事務辦公室的門前,一名站在椅上的青年大聲癡呼聲。
“告訴我,在這場神聖的民族戰爭之中,我們,我們青年人,應該做什麼!”
在青年的問聲落下時,一陣陣呼喊聲數萬名青年的嗓間發出。
“從軍,從軍……”
辦公室外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只讓辦公室中的馬富和同事們苦笑着,徵兵事務辦公室不過剛剛成立,儘管在成立之後,每天都有志願從軍者,但像現在這樣,被數萬名大學生、高中生堵了大門,這還是第一次。
“從軍……”
苦笑着,馬富又搖着頭嘆息道。
“這羣小爺們,難道就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動員他們,他們就不知道,對中國而言,他們有多麼金貴!”
在這麼一聲嘆息的時候,馬富看着站在門外阻止這些穿着校服,胸前佩着高校校牌的青年進入的憲兵,他回頭看着下屬問道。
“司令部那邊怎麼說!”
就在他的聲音落下的時候,卻聽到了門外又傳來了一陣歌聲。
“起來,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
歌聲,從丁仁杰的嗓間發出,在他的身邊,幾十名來自南開大學的同學們,跟着邯彰的同學們一同唱着《起來》,在天津淪陷時,在天津的南開大學則在天津淪陷時,被日軍炸個精光,整個學校幾乎完全毀於炮火之中,隨後南開大學和其它的數十華北高等學校一樣,應邯彰專員公署的邀請將學校遷往了邯鄲。
在過去的幾天間,他和假期留於大學的同學配合着教授們,在邯鄲鄉村建設學校重建了南開,現在南開大學已經通過報紙和掛號信的方式,通知學生和教授們學校的新址,儘管在戰爭爆發時,教授們曾用拿破崙的那句“我不願爲取金蛋殺掉我的老母雞……”告訴他們,在戰時的中國,需要他們更加刻苦的從事學業,從而爲國家戰後的建設和發展打下基礎,但此時,和其它的同學們一樣,他無法漠視這一切。
“值此國難之地,同學們,難道我們能夠坐視嗎?”
隨着徵兵事務辦公室大門的緊閉,民族路上的吼聲越來越響亮了,越來越多的青年人聚集到了這裡,他們望着徵兵事務辦公室門前懸掛的國旗,看着站在門外警戒的憲兵,目光中甚至流露出了不滿,爲什麼要拒絕他們呢?
“不能!”
隔着車窗,在汽車穩下的時候,管明棠聽到了從民族路上傳來的一陣整齊的吶喊,隔着車窗,他望着擠滿了青年學生的民族路,而在擁擠的街道中的飄揚着一面面國旗,其間還點綴着一面面校旗。
北方高等專科學校、邯彰學院、邯彰高等師範學院、邯鄲工學校……那一面面旗幟所代表的正是邯彰本地高等教育系統,而在旗幟中,還能看到清華大學、北平大學、燕京大學、南開大學、北平高等師範、唐山交通大學等等一所所代表着華北高等教育體系的大學,這些大學的校旗之所以出現於此,是因爲自己的邀請,邯彰爲這些南遷的大學準備了充足的校舍,同樣也爲教授提供了住宅,可以說,現在的邯彰已經雲集了這個時代中國,至少是中國北方几乎全部的高等教育力量。
“仲民,你知道嗎?”
視線盯着車窗外的那些學生,管明棠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這些人,意味着中國的未來,現在很多人並沒有意識到知識分子的重要性,不過,任何人都無法否認一點,誰能夠搶到知識分子,誰就搶到了天下!”
“先生,我擔心……”
眉頭緊皺着,李直民的話聲稍沉,一直以來,專區對學生的監控可謂是極爲嚴密,在過去的幾年間,在全國學潮雲起的時候,邯彰的高等學校可以保持平靜,得益於對學生入學前的基本審查,而學校內繁重的學習以及嚴格的學期淘汰制度,使得學生們不敢對課業有絲毫鬆懈,而沒有任何精力投入到“社會政治活動中”而在另一方面,青年協會、夢想俱樂部亦組織各種社會活動,從而使得學生的活動一直在公署的控制下進行。
但是現在,隨着平津等華北高等學校的涌入,一切都改變了,那些習慣了學生運動的平津學生,甚至以“學術交流”的名義對邯彰的高校進行“串聯”在保安局的彙報中,已經多次提到了這一“威脅”。
“擔心其中魚龍混雜?”
笑了笑,管明棠卻搖搖頭說道。
“魚龍混雜不可怕,唯一可怕的是什麼?是我們不能把他們組織起來,不能讓他們爲我們所用,反而爲他人所用,這纔是最值得我們擔心的地方,所以,我說,今天的這一事件,是個好事!”
兩個小時前,當徵兵事務辦公室的電話打到司令部的同時,身爲保安局局長的王長青就把電話打到了管明棠的電話之中,在電話中他作出的最後總結非常簡單。
“令各校立即將本校學生勸回,隨後秘密逮捕部分南遷學生活躍分子,禁止各校學生串聯……恢復學校正常教學秩序!”
對於王長青的建議,管明棠的評價非常簡單——“愚蠢”隨後管明棠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便親自部署事件的應對策略,更親自來到這裡,直接與這些學生見面,只不過,管明棠並沒有乘自己的專車,而是搭乘公署內的一輛普通公務車。
“我曾說過,我們想贏得這場知識分子的爭奪戰,一是給他們提供良好的學習、生活環境,二是給予他們希望,”
脣角微微一揚,管明棠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但更重要的是……以組織對組織!”
以組織對組織?
就在李直民詫異之餘,他看到專員打開了車門,走下了汽車。
“是管長官!”
先是幾名眼尖的學生看到管明棠走下汽車,然後擁堵在街道上的青年學生們,無不是順着喊聲朝着街口看去,在學生們的注視中,穿着一身中將軍裝的管明棠笑着走到了他們的中間,他的身邊既沒有衛兵,也沒有隨員,只是孤身一人o
“管長官來了管長官來了……”……”
在學生們給管明棠讓出一條路來的時候,在擁堵的人羣中卻傳來一聲喊聲。
“讓管長官給我們一個說法!”
似質問般的喊聲立即在人羣中得到了響應,先是稀落數十人的響應,然後原本因管明棠的到來而變得冷靜的人羣再一次激動起來。
“讓他們給咱們一個說法,憑什麼不讓我們從軍!”
“對,讓他們我們一個說法,給我們這些愛國學生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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