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不折騰!
最後她問陸珩她什麼時候能走,他又怎麼說的?
“你答應了瞿叔叔,現在想反悔?”
靠,哪是她答應的?她能說拒絕麼?連他都不能拒絕,她這小胳膊怎麼擰的過大腿?她是想一口回絕來着,不是怕他難做,纔沒反駁的,怎麼能把她的善解人意當做是可以任人擺佈呢!
還說什麼不要亂跑,未經他同意不能離開醫院,這不還是禁錮她的自由麼?
陸先生這腦回路啊!曲曲折折的,最後還是把她給繞了進去,不過要是隻在醫院程宥寧還能接受,她不想見他那個什麼瞿叔叔,她對他印象不太好,什麼帶着她玩兒,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事情!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昨晚下過雨,蒸的空氣有點溼熱,連帶她的心都一陣陣燥的不行。
程宥寧已經抱怨了一大早上了,本來說回來再休息一會兒,結果,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程宥寧爬起來,準備出去轉轉。
剛出去就看到海倫要進門,她看到她點頭問好:“太太起來了?餓了麼?”
程宥寧搖搖頭:“吃過了。”海倫轉身要走,程宥寧叫住她,“海倫小姐,能幫我找個醫生麼?”
海倫眉毛動了動,走到她身邊問:“太太覺得不舒服麼?”
程宥寧擺擺手,趕緊說明情況:“不是不是,就是我昨天喝了一杯紅酒,然後覺得腹部有點不像平時一樣的難受,想問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需不需要檢查一下。”
“嗯,”海倫停了一下,手指在下巴上點了點,“太太,孕期最好是不要喝酒的,紅酒的話,也不要多喝,不過如果只是一杯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程宥寧在一旁認真的聽着,海倫轉過眼眸,聲音卻顯得輕細:“至於腹痛,您能描述一下嗎?”
“就是覺得有點抽痛,醫生說過懷孕初期是正常的,但是還覺得腹部有點墜脹的感覺,也不是特別強烈,但是不舒服。”程宥寧仔細地描述着昨晚的情況,“我昨天平躺的時候,腰部有段時間是騰空的,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哦,”海倫應了一聲,“這個也許是,也有可能是太太您對酒精有些敏感,我還是建議,酒精少碰,對胎兒影響比較大,太太應該會生一個健康的寶寶的。”
她說着,眼眸瞟了一下程宥寧的腹部,停留了一下,又看向她:“太太還去看醫生麼?我來安排?”
“算了吧!”程宥寧搖搖頭,“既然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可能是這樣的,反正也沒有很疼,我以後堅決不喝酒就好了。”
程宥寧笑了笑:“謝謝海倫小姐!”
“沒關係,分內之事。”她說着打開門示意程宥寧進去。
其實程宥寧想出去散散步的,但是外面的暑氣已經上來了,程宥寧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重新回到房間,其實只要她不出去,根本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在醫院裡,她的這間所謂的病房,收拾的特別像臥室,牀單被罩都是天藍色的,包括窗簾,金色的花紋壁紙也特別有活力。
程宥寧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機,隨便播了個臺,就看到在報道聯盟晚宴的事,再一次在電視機裡看到自己的臉,程宥寧淡定多了,還是陌生的環境好,在美國就沒有拿她是假千金來說事,當然她也不是重點,程宥寧只是覺得,沒人認得,還是挺省心的一件事。
到午飯時間,海倫又來了,程宥寧剛吃完飯,海倫就遞過來一張卡片。
程宥寧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單詞字母。
“太太,您吃的營養片的品牌,我按早中晚的順序給您整理好了。”
程宥寧立刻表達了謝意:“太感謝您了,海倫小姐,您真是太貼心了!”連每餐要吃什麼吃多少都寫了出來,這個就特別好!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海倫淡淡笑笑,“如果太太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盡情問我。”
“嗯嗯,”程宥寧趕緊點頭,握着她的手,“真是太感謝了!”
她的表情真摯,海倫反而愣了一下,程宥寧就放了手,文化差異,她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度了,脣角彎起:“抱歉。”
海倫搖搖頭,沒再多言。
程宥寧低頭開始辨認,大部分她都能翻譯出來,但是也有好幾個,她認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海倫又回來遞給她藥片,程宥寧拿在手裡,沒有立刻吃掉。
“怎麼了嗎,太太?”海倫連忙問道。
“海倫小姐,”她擡起頭,“我可以認認這些藥片的對應關係嗎?”
程宥寧覺得自己還是挺麻煩人的,但是海倫卻一樣一樣教起來。
其實說了她也不一定能記得住,程宥寧就是也趁機認認這些單詞都是什麼意思。
最後說的是新加的海倫說是鈣片的白色藥片,海倫指着一個單詞。
這個單詞程宥寧連看都沒看,雖然滿篇基本都是英語,但是這個詞卻是個法語,她肯定是不認識的。
海倫和她解釋了一下,又說道:“這是從法國進口的一種鈣片,效果很好,不過用的不是特別廣泛,我們醫院的醫生經常推薦。”
程宥寧點了點頭,學完了,名字都知道了,但是對不太上號,她吃了營養片,又喝了杯水。
海倫看她吃完轉身要走,程宥寧又叫住了她:“海倫小姐,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帶個紙筆來?”
程宥寧好久沒畫畫了,天天悶在醫院裡,她覺得自己的靈感都要枯竭了。
海倫笑着點頭:“好,太太。您還需要別的麼?”
“沒了沒了。”程宥寧擺擺手。
沒一會兒海倫就給她帶來了畫紙和畫筆,程宥寧就坐在牀旁邊的小桌上,畫畫的時候覺得心都靜了。
可是這樣安靜的日子實在不長,才兩天,陸珩就又來了。
還沒到中午,程宥寧剛剛畫好,正拿着細細欣賞,她看着自己畫的,心都跟着一陣柔軟。
還沉浸在自己給自己創造的氛圍中呢,陸珩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看什麼呢?”
程宥寧嚇得趕緊拉開抽屜,把剛畫好的畫放起來,站起身轉過頭:“陸先生,你來了。”
陸珩見她眼角有點紅,又問:“怎麼了?”
他說着已經到了她的近前,繞過她的身體要去開抽屜。
程宥寧一把摁住,換了笑臉:“剛剛畫畫太投入,把自己給感動了。”
陸珩擡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傻不傻!”
程宥寧見他沒堅持,一顆心放下來,反駁:“這多正常,跟音樂家會被自己創造的音樂感染,作家會沉浸於自己創作的人物中不能自拔是一個樣的啊,畫家也是會對每幅畫作有情緒的!”
陸珩坐到了她的牀邊,點點頭,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語氣輕快,帶着調侃:“你說的對,可你是畫家嗎?”
“我,”程宥寧磕巴了一下,情緒也很激動,可最後還是挫敗下來,她低着頭,聲音有點小,“是不是畫家都會有感情啊!”
陸珩愣了一下。
程宥寧舒了口氣,擡起頭看着他,眼眸晶亮:“今天又是有什麼事?你能拿什麼和我換?”
她說的輕快,語調也彷彿是在調侃,可是陸珩卻沒說話,他只是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很沉,程宥寧看不懂。
“怎麼了嗎?”程宥寧以爲她這樣揪着一點事就提條件惹得他不高興了,趕緊想說,不提條件了,其實陸珩在她說了孩子不是他的以後,沒有可勁兒折磨她,已經讓程宥寧感到很意外了。
還說要放她走,程宥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她還沒走成呢吧,但是陸珩能鬆口,就說明離這一天不遠了。
“那個……”
程宥寧還沒說完,陸珩就打斷了她:“要出去一下,你想要什麼回來隨意提吧。”
程宥寧有點吃驚,陸珩已經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想個,”他頓了一下,“想個價值相當的條件,吃虧了我不負責。”
他說完,轉過身往外走:“給你點時間準備一下。”
程宥寧捋順了陸珩揉亂的頭髮,什麼鬼?!她拿了件衣服去換了下來。
走之前,程宥寧還讓海倫給她準備了營養片拿着,她不知道陸珩說的出去是不是像上次一樣,就拿了一天的量,比較方便,省了去的買。
坐在飛機上,程宥寧吃過飯又吃了她的營養片,睡了一覺,飛機開的不高,仍然有點顛簸,程宥寧中途又吐了一次,肚子也不是很舒服,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陸珩在牀上坐着,沒再過去。
“你怕什麼?”陸珩盯着她問道。
你說我怕什麼!程宥寧沒理他,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陸珩揉了揉眉心,離開了牀,坐到了沙發上:“過去吧!”
她聽出他有些不那麼美麗的語氣,說的陸先生的語氣美麗過一樣,她嚥了咽喉嚨,怕他生氣,還是邁着小步過去坐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