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事!
這句話對剛剛纔大學畢業的瑾以晨來說,是有多麼得不堪入耳,她還沒來得及在廣闊的天空下,展翅高飛,居然就成了人婦?
想到這裡,她的整顆心都在滴血,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乃至每一個細胞都在寫着後悔二字。
悲催的是,她明明就已經很痛心了,被她捨身救下的南氏集團千金——南露小姐,居然還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她發來一條短信。
瑾以晨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心情點開手機短信功能,只知道自己的手一直不停地抖着,打開一看,是一段語音信息。
手指顫顫地點觸上去,立即響起來南露興高采烈的聲音,“嗨!以晨,我現在正跟我們家週週在三亞旅行哦!謝謝你頂替我去結婚,我真是愛死你了,等我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暈死!等你回來,還不知道我在不在了?”瑾以晨垂頭喪氣的自言自語,說真的,她這個人真的有夠腦殘的,平時樂於助人慣了,居然連頂替人家去結婚的這種搓事,也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幫忙。
昨天那場婚宴明明就是南氏千金南露與餘氏集團海歸回來的獨子餘翰陽的婚禮,可沒想到,最後她瑾以晨卻成了新娘,二逼哄哄的錯嫁給了餘翰陽,那個在外人眼裡一直冷酷無情,只專注自己的事業,從不近女色的“柳下惠”。
說起“柳下惠”,瑾以晨無語地吐了吐舌頭,昨晚他明明就把她給強了,而且動作那般熟練,完全不像是一個生手,怎麼可能會不近女色呢?
“砰砰——砰砰——”
敲門聲驟然響起,打亂了瑾以晨想要深入思考下去的思緒,聽着急促的敲門聲,瑾以晨愣了愣,來不及考慮,抓起一旁的白色浴巾,裹在身上,便向着門口走去。
“嘎吱——咔擦——”房門被瑾以晨打開。
“少奶奶,太太讓我過來叫你起牀!”說話的人是餘家的傭人秦媽,奉了餘家二奶奶的命令,過來叫新過門的媳婦起牀。
被喚作“少奶奶”,瑾以晨很不習慣,可見她打從心底裡還沒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嘴巴張開又閉上,實在不知該說點什麼,最後只好“嗯”了一聲回覆了秦媽。
秦媽走後,她又重新回到了臥房裡,打算把自己整理一番,再下樓去。
即便這個“少奶奶”的身份,並不屬於自己,但瑾以晨已經答應過南露,不到萬不得已,暫時不會透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知道,南露之所以要被父母逼着嫁進餘家,是因爲他們家公司遇到了危機,急需資金救濟,而在這個危機關頭,也只有餘家可以相救,但他們的條件就是兩家聯姻。
而上學時期,瑾以晨一直受着南露的恩惠,人家明明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卻從來不會嫌棄她,還真情實意的與她處朋友,總會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拉她一把。
四年的時光,她們一直在一起,昨日看到南露因爲被逼嫁進餘家,哭腫的雙眼,瑾以晨實在心疼,當下決定幫她逃婚。
但逃婚的代價不可估量,甚至會毀掉了南氏集團,毫無對策之下,瑾以晨只好委曲求全,代替南露穿上了雪白的嫁衣,與從未接觸過的男人踏進了紅地毯。
再次回想起這些狗血的劇情,瑾以晨發現自己頭腦熱得厲害,學生時代她看過去的狗血劇情多了去了,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也會在自己的身上得到驗證。
昨日,瑾以晨只見過餘翰陽,並未見到餘家任何人,恐怕她就算見到,也不會認識吧!
不過,就算沒見過餘家太太的樣貌,她都能想象得到,一定會跟言情小說裡面的惡婆婆一樣,恐怕也不會好相處。
瑾以晨一邊想着一邊踏進了臥房裡的浴室,要下樓與餘家人見面,裹着一件浴巾,當然不是個事,理應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纔是。
可是,她的衣服早在昨晚就已經被餘翰陽撕碎了,而且她又是初次來到這個地方,對這裡根本不熟悉,該去哪裡弄來一套乾淨的衣服呢?
就在她思緒菲菲的時候,已經摸索到浴室裡來,才走進來就被眼前衣架上掛着的一件長度過膝的大紅色禮服吸引住了。
瑾以晨像是在茫茫大洋中抓住一隻獨木似的,快步走過去,取下了衣架上的禮服,抽出吊牌一看,尺寸剛剛好,彷彿特意爲自己準備的一樣。
禮服被取下的那一瞬間,有一張便條落了下來,瑾以晨看好衣服之後,方纔彎腰拾起,攤開一看,原來這件禮服還真是專門爲她準備的,便條上面字體娟秀,內容也很暖心,“洗完澡後,請把這件禮服換上,等一下我們要回去南家,拜見你的父母。”
瑾以晨這纔想起來,今天是他們結婚的第二天,也是要回孃家的日子,俗稱“回門”。
想不到一個只會專注事業的男人,居然也會那麼細心,還知道回門這一習俗。
應着餘翰陽留下來的便條的意思,瑾以晨洗了把熱水澡,她特意把水溫調得比平時高一點,以便更加完好的沖洗掉身上殘留的男性氣息,還有一些餘下的“液體”。
平時洗上一把澡,也不過數十分鐘,簡單打點肥皂,再胡亂地衝一下,就算解決了。
而今天這把澡,她足足洗了一個鐘頭,沐浴露打了一遍又一遍,洗浴球搓了一次又一次,快要把身上的皮肉搓破了,方纔甘心。
洗完澡,瑾以晨換上了餘翰陽爲之準備的紅色禮服,一塵不染的出了臥房,直接下了樓去。
來到樓下,剛好與餘家二奶奶殷茹之迎面相迎,也許是瑾以晨平時懶散慣了,從來不曾受禮節的約束。
再加上她壓根不認識眼前這個裝束不一般的女人,蹦蹦跳跳地下了樓,繞過殷茹之,往客廳沙發裡窩坐下去,抓起茶几水果盤裡的一枚蘋果,大口大口地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