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安上了樓,來大姨媽的第一天肚子總是不舒服的,儘管她不嬌情,但由於情緒不太好,就直接窩進了牀裡,捂着被子,矇頭蓋臉的睡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初秋來了的緣故,還是因爲女人在大姨媽的這幾天,本就身體虛寒,所以儘管捂着被子,手腳還是難免冰涼。
雲墨回到家的時候,她半睡半醒。
看見她卷在被窩裡,動也沒有動一下,嬌小的身子縮捲成團,看起來很瘦弱,一股憐惜涌上心頭。
這丫頭,肯定是因爲他沒有對她說生日快樂,所以有些不高興了。
他心說,淺步走過去在了牀頭坐了下來,她也醒了,從被褥裡擠了個腦袋出來,“阿墨,我肚子有些痛,我們可不可以不出去吃”
“手怎麼這麼冷”他握着她抓着被褥的手,感覺到絲絲冰涼時,突然皺了眉。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27號,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
於是立即起了身,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走。
喬小安蹭起來,“阿墨,你去哪裡。”
“很快就回來。”
幾分鐘後,他端着一個杯子從臥室的門口返回,遠遠的就瞧見杯子裡熱煙騰騰,還有絲絲姜味撲鼻而來。
是薑湯
等他走近,坐在牀頭。
果然端着一杯薑湯,垂頭吹了吹,酒紅色的薑湯緩緩盪開,蕩起幾圈波紋,散開絲絲熱氣,也撲來陣陣濃濃的薑糖味。
直到,他輕抿了一小口試了試,覺得可以入口了。
這才遞到她的面前,“加了紅糖和一瓣姜,去溼氣和寒氣的,快趁熱喝。”
“其實我肚子也不是很痛,就是腰痠腿軟,不想再出去了。”
“今天不是你大姨媽的第一天嗎”
“”是啊,也是她的生日,可他怎麼還沒有所表示
如果不是因爲他是阿墨,是她最依賴,最信任,最愛的那一個人,她也根本不會期待他的生日禮物。
那份禮物,不需要太昂貴,不需要太奢華,甚至哪怕只是一句生日快樂,她也會心滿意足。
可是明明說好要單獨和她過的,怎麼到了生日這一天,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女人就是太感性。
情緒說來了,就來了。
他端着薑湯,她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喝一口,不燙。”他這才遞到她的脣邊。
剛一碰到陶瓷的邊緣,似乎就有股甜甜的味道。
便接過杯子,捧在手心裡暖了暖手,又喝了幾小口。
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肚子也覺得暖暖的。
這時,雲墨從牀頭起身,轉身走開幾步,站在櫃子前打開了自己的公文包。
她看着他的背影,小有期待。
是準備送她生日禮物了嗎
看着他又轉身走回來,手裡拿着個酒紅色的盒子,很小巧。
她的心裡又慌又緊張。
“喬喬”他又坐回了牀頭,看着手裡捧着陶瓷杯子,面前有幾縷熱氣飄過,又一臉認真的她,“生日快樂。”
“我以爲你忘記了。”她嘟噥。
“”果然,她真的是因爲這件事情而生氣了。
遇上他這段時間脾氣好,很有耐心的解釋,“這兩枚戒指是定製的,我趕去焚尼洛夫珠寶店的時候,它剛好被送下飛機,我在那裡等了半個小時,纔拿到手。”
他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戒指上細碎的光芒耀人眼睛,“喬喬,不生氣了。”
“爲什麼要送戒指”
而且,這一對戒指裡,有一對明顯是男士的,像是婚戒。
“結婚這麼久,都沒有給你買戒指。趕在你生日這一天送,當作生日禮物。”
“哪有生日送婚戒的”她雖是嘟噥,心底卻跟抹了蜜似的。
這樣的氣氛裡,她也再沒有心思去喝手裡的薑糖水,將杯子擱在了牀頭,接過他的盒子看了看。
好是別具一格的戒指呢。
戒指本身,擁有感性的曲線,獨具風采。
而那一枚微工藝鑲嵌的藍色鑽石,在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彷彿,它凝聚着全宇宙的光輝,卻又毫不張揚的散發着細碎的光芒。
“阿墨,我也有婚戒了”
她用的是疑問語氣,不是陳述句。
結婚四個月來,阿墨待她不薄,她心裡都清楚,雲家人待她也如同親人。可是就是缺這枚戒指。
人家說,女人只有三個盼頭,嫁個好男人,穿上婚紗,帶上婚戒。
喬喬也是俗不可耐的人,當然也盼着這些。
“嗯。”他心滿意足的看着她。
落入他眼裡的,是她的歡喜,是她嘴角處蕩起的微笑。
光是看着她這樣笑着,也是一種享受。
便一言不發。
“都不知道幫我戴上去。”她倒是不客氣,自己拿出了戒指,將盒子放在牀邊,又把戒指套在了左手的拾指上,“剛剛好,阿墨,你怎麼知道我手指的尺寸”
天天牽着她的手,能不知道嗎
“戴錯了。”他從她左手的拾指上取下戒指,戴進她的右手無名指上,答得風馬牛不相及,“結婚的人,戴在這根指頭上。”
“男的也一樣嗎”
“男的戴左手,同樣無名指。”
他的話音剛一落,她就從盒子裡取出另一枚男士的戒指,粗魯的抓起他的左手,直接把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
“雖是你花錢買的,卻是我幫你戴上去的。”
“”
“古希臘神話說,手指上有一根血脈連接了心臟。戴上了婚戒,就代表心心相印,永結同心,是必須要白頭到老的。”
“所以呢”
喬小安拉着他的手,看了看他的戒指,又看了看自己的,“所以,我們必須要白頭到老啊。”
他皺眉,卻是不以爲然,“既然戒指是直接連接心臟的,那就不許弄丟了。誰要是弄丟了戒指,誰就把手指頭跺了。”
“你也太血腥了吧”喬小安趕緊縮回手,一想到跺手指頭這樣的事情,就覺得周身都涼颼颼的。
“那你就別把戒指弄丟了。”
“放心吧,這是你送我的婚戒,我怎麼可能弄丟它。”
她掀開被子,直接從牀上跳下來,“走吧,阿墨,我們去吃飯。”
這一會兒,她倒是肚子不痛了,一副興高彩烈的樣子,剛一下了牀,就緊緊的挽着他的胳膊起了身,“你既然買了戒指,肯定也訂好了餐廳,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