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不提還好。
她一提這這個毀字，袁藝凡就更恨。
恨得咬牙切齒，恨得握緊拳頭，以至於踢在楚韻胸口和小腹的腿力更重。
她本就是穿着一雙男人的靴子，靴子頭又重又沉，這一踢下去，簡直讓楚韻心肝一痛。
這麼一來，楚韻就算不死，也會受內傷。
“凡凡，對不起，對不起。”楚韻不傻，此時的袁藝凡已經是一頭髮了怒的猛獸，只有讓她息火，才能逃過一劫。
可袁藝凡不聽不顧。
最後踢得痛快了，這才作罷。
然後喘着氣，站在楚韻的身前，歇息着。
等她歇息夠了，冷笑着，“你知道我指使他人殺死袁美麗的秘密，你覺得我會讓你活着離開嗎？”
楚韻瞳孔放大，望向袁藝凡的同時，從她變態的目光裡瞧見自己驚恐的面容。
黑色的天空，仍舊飄着細細的小雨，細如絲，偶爾有幾點針尖大小般的雨點，落在身上，面上，髮絲上，像是沾上去的細白糖。
袁藝凡轉身，拉開面包車的車門，從裡面搬了兩箱東西下車。
不知道箱子裡的東西是什麼，反正袁藝凡從車上搬下來的時候，是小心翼翼的。
這是什麼？
要把她綁起來，沉入河裡嗎？
可袁藝凡沒有楚韻想象的那麼愚蠢。
“凡凡，你，你要幹什麼？”
“殺你啊。”她說得很輕鬆，似乎殺人這件事情真的可以輕而易舉。
“凡凡，有事好好商量，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等你死了，等楠天乖乖聽我的話後，你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
“凡凡，凡凡，我，我真的錯了，我真的會悔改的。”
“……”
“凡凡，媽媽真的錯了，媽媽以後會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的。”
“……”
“凡凡，你要是不信，我現在馬上打電話讓楠天把我的所有財產都轉到你名下。”
“……”
“凡凡，媽媽好歹也是你的婆婆。”
袁藝凡不聽不顧的，搬完了第一箱，又搬第二箱。
全部搬到楚韻的身邊後，打開箱子。
楚韻看見在一堆的泡沫紙裡，擺放着整齊的玻璃瓶。
“凡凡，你要是殺了我。監控一定能拍到你開車到這裡來。”
“監控？”袁藝凡繼續打開第二箱箱子，“山區能有監控？”
“就，就算山區沒有監控。”楚韻哆嗦着，“市區總有吧，你從美容院外把我打暈後，拖上車，總有監控吧。”
“楚夫人，這就要怪你自己了。”
“……”
“誰讓你去那種高檔得幾乎沒人的地方做美容。”
“……”
“你出了美容院，經過的花園，有兩處監控，早在頭天晚上，我就親自把它弄壞了。”
“……”
“當然，沒讓人發現。”
“……”
“至於你說的這一路上和監控嘛？早在很久前，我就調查清楚了。我從市區來的這條路張，每月2號定時檢修。剛好是晚上七點半到九點半的時間。”
“……”
“殺你之前，如果不做一番周密的計劃，我又怎麼叫袁藝凡。”
“……”
“至於那輛麪包車嘛。偷車賊手上買的，黑車，沒有戶，三千塊錢買來的報廢車。”
“……”
袁藝凡從箱子裡取出一瓶棕色玻璃瓶，在楚韻身前揚了揚，又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楚韻只是兩眼驚恐的望着，搖了搖頭。
袁藝凡冷笑，“濃硝酸。”
一聽這名字，楚韻心叫不妙：這是要毀屍滅跡呢。
袁藝凡又從箱子裡取出另一個黑色的玻璃瓶，“知道這又叫什麼嗎？”
“……”
“濃鹽酸。”
“濃硝酸和濃鹽酸以1：3的比例，兌在一起，叫王水。”
“……”
“王水知道是什麼嗎？”
“……”
“酸中之王，可以溶解金屬物體，就更別說你楚夫人的肉身了。”
“……”光是聽聽，楚韻就嚇得尿褲子了。
“喲，喲，喲。”袁藝凡拿着一個瓶子，蹲在楚韻的身邊，“你可是楚夫人，D市的風雲人物。你怎麼可以尿褲子呢？”
“……”楚韻嚇得直哭，可手被反綁着，腳被綁着，之前又被袁藝凡連着踢了許多腳，現在還內傷着呢。
“別怕，塵歸塵，土歸土，等你死後，什麼痛苦都不會再有了。”
“凡凡，我求求你了，你饒我一命吧，求求你，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哪怕你把我終身囚禁都可以。”
“……”
“只要你別這麼殘忍的對待媽媽。”
“閉嘴，我只有一個媽，你就是一老賤人。”
“是，我是老賤人，我是老賤人。”
“我讓你閉嘴。”
“凡凡，你殺了我，你不是讓自己走上不歸路嗎，就算你做到天衣無縫，總有一天會被發現，你也會坐牢，會被槍斃的。”
“我不怕坐牢。不怕被槍斃。”
“……”
“我只想在死前，讓折磨過我的人，也遭到報應。”
“……”
“坐牢嗎？這些東西，我都是從不同的老闆手中買回來的，一個老闆一小瓶，誰會懷疑我，誰能查到我？”
“……”
“光是買這兩箱濃硝酸和濃鹽酸，我準備了三個月的時間。”
“……”
“就算他們真的查到我，我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完了。”
“凡凡，別，別這樣，別這麼殘忍的對待我。”
“你閉嘴。”
袁藝凡又回到麪包車上，拿回兩個足有大酒缸那麼大的兩個玻璃罐，放在兩個箱子前。
再看楚韻，似乎是想逃，身前有挪動的痕跡。
袁藝凡打開一瓶密封的濃硝酸，倒入玻璃罐裡，“別想逃，逃也逃不掉。”
楚韻怕自己死得更快，只好乖乖的，滿目驚恐地望着她。
“凡凡，你想想楠天，你那麼愛他。他要是知道你殺了我，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
“只是一個喬小安而已，如果你好好的對他，感化他，他還是會真心對你的。”
“……”
“凡凡，以後我會幫助你得到楠天的真心的。你那麼愛他，你不想和他美美滿滿的，恩恩愛愛的白頭到老嗎？你還如此年輕，你和楠天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凡凡，你千萬別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