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面有一個十字路口。, 。
阿墨緩緩踩了殺車,車速減下來,從車窗外吹進來的風也輕柔了許多。
吹在喬喬身上,撩起她紮在腦後的馬尾,絲絲縷縷,隨風飄揚。
車子徹底停了下來,風依舊在吹,很輕,很輕。
她腦後的馬尾,卻依舊在飄蕩着。
這個紅燈的等待,足足有七十二秒。
本是漫長無比的,可是對於阿墨來說,卻十分的短暫。
他就這樣安靜的看着他,清晨的秋陽照在她的頭頂,掠起一陣浮光。
她在這陣浮光中,歡喜洋溢的笑着,目光歡脫的望着車窗外面,笑容中依舊是那深深迷陷的酒窩。
三十一歲的她,卻依舊青春朝氣,像個大姑娘似的。
下一次,若是再遇上異性找他合照留戀的事,不管是不是熟人,不管她配不配合。
他都會直接拒絕。
誰讓,他如此的迷戀她呢。
捨不得自己身邊,站着任何一個異性。
捨不得她嘴上不說,心裡卻不高興。
就這麼看着她,長長的七十二秒,一晃就過了。
他並未察覺前面的指示燈已經變成了綠燈。
連後面的車子向他鳴笛,示意他讓道,他都沒有察覺。
還是喬喬從窗外抽回目光,側頭皺眉看着他。
“阿墨,我臉上有什麼稀奇嗎,看得這麼出神”她的聲音,抽回了他的神思。
她笑了笑又說,“綠燈了。是不是精神狀態不好,要不要換我來開車”
他這才鬆開殺車,緩緩的帶了油門,車子向前離開,後面排除等候的車子這才平息了憤怒。
“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
“出了月子我就去學開車了啊,不信你換我試試。”
“以後出門,帶上司機,你一個人開車我不放心。”不過,他回來了,集團又交給了顧續,應該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幾天後,鄧佳茹和雲老爺子還有喬世文都搬走了。
他們也給西澤找了一所學校,西澤本是應該上五年級的。
但是他聰明伶俐,上了幾天五年級,也沒什麼可學的,就直接升了初中。
某一個涼爽的清晨,喬喬在一陣心滿心足中翻了一個身,習慣性的摸了摸右邊的位置。
可是,那裡空空蕩蕩的,被褥裡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看不見身邊的阿墨。
而窗外,天色尚早。
天邊纔剛剛魚肚白。
她赤着腳在臥室裡找了一圈,沒有阿墨的身影。
恐慌的以爲,這些天來的所有溫存和幸福,都只是一場夢。
她以爲,她這是夢醒了。
赤着腳,發了瘋似的在別墅裡找着阿墨的身影。
下樓時,由於她衝得太快,身後的一陣風竟然掃動了盆栽裡,那又大又寬的散尾葵葉子。
葉子擺動時,她已經聞聲去了廚房。
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見阿墨圍着圍裙,撈起袖子,在做着早餐。
鍋裡似乎是煮的粥,依稀還能聞着紫薯的香味。
阿墨一邊攪動着粥鍋,一邊開了另一邊竈臺的火。
往平底鍋裡倒些許橄欖油,似乎是準備煎荷包蛋。
她看着如此居家男人味的阿墨,眼裡有了朦朧的淚水。
原來,他真的回來了。
剛纔沒看見他,還真以爲自己是做了一場夢呢。
她赤着腳走過去,沒有絲毫的響動聲。
以至於她迷戀的靠在他的背後,雙手纏在他的前腰時,他才發現她。
微微回了頭,笑着說,“今天吳媽不在,我給你們做早餐,怎麼不多睡會兒”
她沒有答,只是在他的背後蹭了蹭,更加迷戀的圈緊他。
他的腰很瘦,但是圈在懷裡,特別結實。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t恤,能清晰的透過這層布衣,感受到他結實的腹肌。
也能聞着他身上那股越來越濃重的男人氣息。
好聞極了。
鍋裡,嗤嗤炸響。
他已經敲碎了雞蛋,在鍋裡煎着。
感受着如此真實的她,聞着身邊香噴噴的荷包蛋香味,還有鍋裡濃濃的紫薯粥的香味,她才踏實了下來。
原來,這些天來所有的溫存和幸福,都是真的。
她不是做夢。
許是曾經的五年多裡,她是真的害怕極了,那種一個人醒來時的孤單和悲涼。
所以今天他沒在身邊,她才如此的恐慌。
“喬喬。”他又微微回了頭,“以前你就不喜歡吃西式早餐,不知道你的習慣變了沒,還喜歡喝清粥嗎”
她在他的後背點了點頭。
他準備回過頭時,這才無意中發現原來她是赤着腳,站在他的身後。
趕緊把荷包蛋翻到瓷盤裡,轉過身來,又責備,又心疼的望着她。
“怎麼連鞋子都不穿,天都冷了。”
他邁開步子,似乎是要出去給她擰鞋子。
可她拉着他的手腕,迫他停了下來,投去一抹迷戀的目光。
輕柔的喚道,“阿墨,抱抱我。”
“怎麼了。”他上前半步,攬着她的背讓她靠入懷裡,理了理她清晨裡垂在肩頭的、卻依舊柔順的頭髮,“昨晚沒睡好嗎”
她搖搖頭,扎進了他的懷抱深處,在他懷裡蹭了蹭,“不是。”
“那怎麼了”他讓她靠在他的胸膛,寬厚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腦後,輕輕的撫着她,“心情不好嗎”
“不是。”她又搖了搖頭,“我就是想讓你好好的抱抱我,緊緊的抱着我。”
於是,他圈着她的雙臂,更緊了些。
與此同時,她落在他腰後的雙手,也緊了一些。
兩人緊緊相擁,她閉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膛裡,深深的呼吸着,感受着他的真實存在。
喃喃道,“阿墨,你終於回到我的身邊了,還好我沒有放棄。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期盼着,你能回到我的身邊,朝也想,晚也想,夢裡也想。你不在的這五年,好漫長,好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長的。”
他安靜而又心疼的聽着。
她又說,“阿墨,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不想醒來後看不見你,那是一種比死還痛苦的折磨。我寧願死,也不願身邊沒有你。阿墨,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