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奇追求程瀟瀟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終還是被陸謹言知道了,他很生氣,尤其是聽說了一辦公室玫瑰的時候。
黑着臉不理她,任憑她怎麼好話說盡,他都不看一眼,這個男人鑽起牛角尖來,很讓人頭疼。
程瀟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難哄的那一類,但銀奇絕對是他的死穴,男人的自尊心很強,她跟銀奇鬧上緋聞之後,對方展開這樣猛烈的攻勢,當然氣得他肝疼。
“爲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從度假山莊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離他遠點,你就是不相信,他現在圖謀不軌,都來挖我牆角了,你還讓我不生氣?”
陸謹言氣呼呼的說完,整個人都跟一條噴火龍似的,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扭向一邊。
程瀟瀟無奈,坐在旁邊抱着他手臂,將臉埋在他胸口:“我要是這麼跟你說了,那你還不得跟他拼命,再說追求是他的事情,我已經很明確拒絕過了,總不能拿刀去殺人吧?”
雖然事實是這樣沒錯,但陸謹言還是十分生氣,一想到他天天對着自己的女人虎視眈眈,就說不出的憤怒。
“你是不相信我嗎?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牆角這麼厚,哪是輕易被人挖走的?”
“哼!”
他揚起下巴,靠在沙發上,傲嬌的模樣仍然氣呼呼,暫時完全沒有放過程瀟瀟的打算,她見狀,只能繼續發揮三寸不爛之舌,跟他分析兩人感情的固若金湯。
說到最後,程瀟瀟也不好意思了,可他仍舊板着臉,這種情況下,那就是證明他真的非常生氣。
銀奇是個逆鱗,她從來沒想過要觸碰,可偏偏世事難料,他跟牛皮糖一樣沾上來,根本擺脫不掉。
陸謹言這個時候卻終於開口了,他抓着程瀟瀟的手問:“你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銀奇他是個瘋子,得不到的從來都不會罷休,他這麼做,根本就是爲了滿足自己內心的變態,還不知道準備對你做什麼呢。”
聽見他這樣的回答,程瀟瀟大吃一驚,雖然覺得他十分偏執,但沒想到這麼恐怖。
“他……”
還不等程瀟瀟開口,陸謹言又警告的說:“他要是再靠近你,給我打電話,也不要再單獨跟他見面了。”
雖然她覺得還不至於這麼嚴重,但爲了安撫陸謹言的情緒,程瀟瀟應了下來。
“瀟瀟。”
過了片刻,他像是有所冷靜,緩和了一下語氣說;“我並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但銀奇真的不是一個隨便接近的人,我跟交手過不止一次,他不簡單。”
程瀟瀟眉頭皺了起來,陸氏跟銀河一直以來都沒有正面交鋒,而陸謹言卻說不知交手一次?
難道他們早就已經有所接觸,有所瞭解,所以陸謹言纔會說這樣的話來嗎?
“只是意外,我沒想到他會對我產生興趣,你不要多想,不管他做什麼都好,現在你可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公。”
這句話讓他暴躁的情緒稍微得到了安撫,然而事情還是沒能解決。
“明天讓保鏢繼續跟着你吧,我不放心。”
“真要這麼勞師動衆嗎?”
程瀟瀟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搞得她跟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似的,連大門都不能隨便出。
“爲了你的安全,我不可能總是這麼及時的出現,最近陸氏也有些人不安分,只有你萬無一失,我纔可以專心工作。”
“那你呢?”
她指尖劃過陸謹言的眉毛。
他神情似有所鬆動:“傻妞,還知道要關心我啊?”
“銀奇不會對你怎麼樣吧?”他那癲狂的性子,如果真對陸謹言做點什麼,她完全無能爲力,心裡萬分後悔當初沒有聽他的話。
“知道害怕了?”
他將人朝懷中拉過來:“你男人我是這麼沒用的嗎?”攔着她拉攏下腦袋,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陸謹言失笑:“放心,我不會有事,銀奇再厲害,在我面前還沒到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步。”
“可是葉之萌說他背景不簡單。”
雖然不願意這麼想,但她還是很擔心銀奇會耍手段,總覺得有些事情發生得不簡單,但是真正意義上來說,他除了追求之外,別的地方從來沒有爲難過自己。
“他背景是很複雜,那你覺得我呢?”
“嗯?”
陸謹言揉着她頭髮:“難道在你眼中我就這麼沒用?”
“他混黑,你也混嗎?”
陸謹言哈哈大笑,笑得臉色微微發紅,這才低下頭來,在她臉上印下一吻:“銀奇好不容易纔洗白到現在的程度,你這麼一說,被他知道一定氣死了。”
“這不是事實麼,有什麼好生氣。”
“總之你少招惹他纔是好,希望他對你也只是一時的興趣。”
他的手落在她腰上,漸漸抱住,力氣大得她幾乎察覺到疼痛,眉頭皺着,卻沒阻止他的行爲,陸謹言現在需要發泄,而他捨不得讓自己委屈。
“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好。”
……
周母自從將孩子弄丟過一次之後就徹底怕了,根本不敢踏出大門半步,生怕被壞人給盯上,整天猶如驚弓之鳥。
周祁安覺得這樣也好,不出門少麻煩,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他又不能整天看着,出點事情很容易,被欺騙過一次,下次也該學聰明。
孩子被偷走他沒有跟吳賽花說過,她在醫院那邊等待整容手術,沒人告訴她,因此隱瞞了下去,現在孩子找回來了,也就沒必要多此一舉。
“媽,等下帶着孩子到醫院去看看賽花吧。”
“我一個人去嗎?”周母馬上緊張的問。
周祁安說:“我跟你們一起去,她打電話來說想兒子了。”
“那……好吧。”
周母聽說他一起去,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醫院那邊她確實有兩三天沒去了,賽花一個人在那裡,想想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
“媽,等下到了醫院,你可不要提起孩子不見的事情,我還沒告訴她呢。”
“知道了。”
她自己弄丟的孩子,當然不好意思說,沒告訴她是最好,免得以後怨恨自己。
到了醫院之後,周祁安說了一會兒話,就將周母跟孩子丟在病房,自己一個人出去找地方抽菸。
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銀奇的助理。
對方在電話那端說的內容顯然令他十分生氣,五分鐘之後終於掛斷。
匆匆走回病房,周祁安抱着孩子跟她們說:“賽花,公司還有事情,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周母聞言站了起來:“怎麼了,出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是臨時有事情,很着急,媽我先送你回去吧,改天再過來看你。”他抱着兒子也不等兩人同意已經大步朝門外走,周母見狀只能起身跟了上去。
將她送到家後,周祁安就一路踩着油門狂奔回到了公司,推開辦公室的門,老闆椅轉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銀奇笑看着他身上的狼狽,周祁安無處遁形,他站在銀奇面前,每次都落魄得跟小丑似的。
“遲到了十分鐘。”銀奇說完,從後面走了出來。
周祁安心底莫名不安,他從來不會這麼直接跟自己談判。
“有一件事情,我想過了, 覺得來問你最合適,所以希望你可以將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
“銀總想知道什麼呢?”
“關於瀟瀟。”
震驚讓他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盯着銀奇,從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很難相信,更何況對象是他曾愛過的女人。
然而他似乎無法拒絕,現在要依靠銀奇的注資公司纔可以繼續下去,就算是更過分的要求,他也必須滿足,銀奇一定早就料到,所以纔會親自找上門來。
“你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怎麼,是不願意嗎?”他冷冷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
周祁安馬上搖頭:“沒有,銀總想知道關乎哪方面的呢?”
肩膀下垂,他神色間盡是落寞,這一點神情的轉變沒能逃過銀奇的眼睛,但他不會介意,沒本事的男人才會讓自己的女人吃苦。
“我說了,全部,從你們離婚到她的一切喜好,一字不漏,全部告訴我,否則的話……”
充滿威脅的笑容在眼前晃來晃去,周祁安連思考都沒有,爽快答應了他的話。
秘書衝了茶端進來,周祁安果真沒有隱瞞,事無鉅細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出來,如果隱瞞,銀奇的手段也照樣可以查出來,他不想冒這個風險。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銀奇的臉是黑沉沉的。
如果不是維持風度,周祁安覺得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給自己一拳,也對,自己真是太渣了,有些事情回憶起來才知道,原來曾經自己做得這麼過分。
那瀟瀟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還有母親對她的苛刻,她自身條件比自己優秀太多,然而造成這樣的原因,是他不懂得珍惜,甚至在母親爲難她的時候,從來不站在她那邊。
“周祁安,你可真行。”
臨出門的時候,銀奇丟下這麼一句話,他摸不清銀奇的心思,他知道這些事情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