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我們上車吧。”
蘇子悅回過神來,又匆匆的朝秦慕沉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矮身回到車裡。
她的手機被秦慕沉收了之後,他沒有還給她,她也沒有去買新的。
這會兒,她坐在車裡。沒事可做,也沒有手機可以玩。
還是司機看她一副無聊的樣子。遞給了她兩本雜誌。
不過,秦慕沉車裡的雜誌。都是財經類的,她並不是能全部看懂。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
不經意的轉頭,透過車窗看出去,就看見不遠處一個人正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那是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j國女人,骨架高挑,長相一般,她一直朝蘇子悅的方向看。像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蘇子悅眼裡閃過一抹疑惑,猶豫着要不要下車去。
秦慕沉帶出來的保鏢都很警覺,他們只朝那個女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轉頭對蘇子悅說:“太太。我們去把那位小姐請過來,她可能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吧。”
蘇子悅心裡清楚。他們嘴上雖然說是“請”,實際上就是去把人抓過來盤問。
她雖然一向不太贊同這種方法,可這種方法卻是最直接有效的。
那個女人的行爲的確很可疑。
蘇子悅點了點頭:“好。”
保鏢得到了她的允許,也就沒有磨蹭,下車就過去把那個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帶了過來。
那女人過來的時候,一直在掙扎:“你們抓我做什麼,這很不禮貌,我可以告你們的……”
“太太,人帶來了。”保鏢也不管那個女人到底說些什麼,只是把人帶到了蘇子悅面前。
這些保鏢之所以能如此的肆無忌憚,不過是因爲秦慕沉的身份在那裡。
沒有人敢輕易的去得罪秦慕沉,他們也不怕得罪別人。
蘇子悅見他們一左一右的將那個白裙子女人扣着,也覺得這樣不太好看,萬一人家只是朝這邊多看了兩眼並沒有惡意呢?
這樣一想,蘇子悅的語氣就溫和了很多:“你們先放開她。”
女人一被放開,就笑着湊到蘇子悅跟前說:“這位太太真是好人。”
蘇子悅仍是坐在車裡面的,車窗降了下來,她能夠清楚的看清外面的場景,外面也能看見她,但卻始終和她隔着一道車門,即使這個女人有什麼不軌的行動,蘇子悅也是處於絕對優勢的。
蘇子悅仔細的打量着這個女人,從她身上衣服的牌子,一直到她身上的各種小配飾,胸針,髮夾,她都打量了個遍,初步斷定這個女人只有個普通的家庭背景。
“你認識我嗎?”蘇子悅並沒有直接問這個女人爲什麼一直在看她,而是選擇折中的問。
女人聞言,面上閃過一抹詫異,像是沒想到蘇子悅會問她這種問題似的。
“太太……你對我有印象嗎?上次的宴會,我有幸去過一次,有見到你,我知道你是秦先生的太太,你真漂亮……”
女人越說越激動,一邊說話,一邊就將自己的手從車窗伸了進去,像是太過激動之後的下意識的動作,要去抓蘇子悅的手。
蘇子悅微微皺眉,往後靠了靠,沒讓那個女人碰到她。
但是,她卻看見那個女人在收回手的時候,從她的手心裡掉了一小團紙條在車裡。
蘇子悅看了看那團小紙條,又擡眼看向那個女人,猶疑不定的沒有動。
那個女人剛剛的舉動,在保鏢看來有些突兀,他們立刻就將她拉了過去,讓她離車窗有一定的距離之後,就鉗着她不放。
那個女人眼裡飛快的閃過一道精光,然後又恢復到之前的模樣:“實話實說吧,我只是好奇秦先生這樣的人會有個什麼樣的太太,一時好奇才多看了幾眼,我沒有惡意,可以麻煩你們放了我嗎?”
她的語氣很肯切,聽起來容易理解又不像是在做假。
保鏢沒有動,齊齊的看向蘇子悅。
“放開這位小姐,向她道歉,你們太無理了,怎麼能隨便把人抓過來呢?”
蘇子悅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將車窗升了起來,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然後,她就仰靠在椅背上,微閉着雙眼對司機說:“我有點困了,先歇一會兒,別吵我。”
司機將隔板放下來,蘇子悅猛的睜開雙眼,朝車窗外看了一眼,發現保鏢已經將那個女人放了,幾個人正站在車前看情況。
她轉動了下眼珠,確定他們不會來敲她的車窗,秦慕沉也還沒回來,就伸手去將那個女人丟下的小紙團撿了起來。
撿起來之後,她沒敢立即拿出來看,而是作賊似的小心的藏在包裡。
過了幾秒,她覺得,不管是什麼,還是先看了再說。
她飛開的展開小紙團,上面是一排熟悉的字跡,寫的一個陌生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最右下角,還有“lu”兩個字母。
蘇子悅心中大驚,這是陸時初的字跡沒錯了!
她猛的擡頭,降下車窗,朝之前那個女人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有保鏢上前詢問:“太太,怎麼了?”
蘇子悅扯了扯嘴角,儘量讓自己的面色看起來和之前一樣:“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先生還沒有回來嗎?”
保鏢也沒有懷疑,只說:“先生談事情,應該會久一點。”
蘇子悅笑着點了點頭,將車窗降下去之後,她靠在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
跟做賊似的,緊張得要命。
她又將小紙條看了好幾遍,確定將上面的內容都背下來之後,就將小紙條撕了個粉碎放在手心裡,又打開了一瓶水倒了一點在手心裡面,將紙屑碎末捻成了糊,才又將手放到垃圾桶的上方,將手上的水衝乾淨。
做完這些,蘇子悅就開始心緒不寧。
這個小紙條,確實是陸時初讓人送來的。
也只有他,會想到這種妥當又不讓人起疑的方法,將小紙條送到她手裡了。
畢竟,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都昭示着,他有一顆多麼謹慎的心。
可是,她要再去見他一面嗎?
憑心而論,她是該去見他一面的。
至少,也要說清楚……以後他們再見面,就不是朋友了。
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誰也不改變不了,不能當作沒有發生。
即使她想讓秦慕沉和陸時初化干戈爲玉帛,可是他們倆一定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