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凝神思考了片刻,安夏以爲自己觸動了她的傷心事,連忙開口:“他們就是比較無聊。每年都要聚會一次,反正我一次都沒去過。”
其實她是去過一次的,結果全程都被人追問蘇子悅的情況。
而且,那些人說話又不好聽。安夏雖然有心和他們辯解,但她只有一張嘴。怎麼可能說得過他們。
於是,她之後幾年都沒有去了。但也偶爾會窺屏看一下羣裡的人聊天。
墮胎事件就發生在高三的最後一個月,在那之前。蘇子悅一直是女神級的人物。
安夏一直是和蘇子悅最好的朋友,她清楚蘇子悅的爲人,別說蘇子悅那時候沒有早戀偷吃禁、果,就算有,她也是敢做敢當的人。
而現在,蘇子悅回到了蘇氏,又有秦boss那麼厲害的老公。安夏覺得,這正是打臉的好時機啊!
只是這麼想想,安夏就替那些人的臉疼。
蘇子悅擡頭盯着安夏看了兩秒。那洞悉的眼神讓安夏有些招架不住。剛想實話實說,蘇子悅就開口:“我考慮一下吧。”
安夏出聲問她:“你想去?”
蘇子悅要是不想去。就會直接回絕,她說考慮一下,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要去了。
“到時候再說。”蘇子悅一邊說,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東西:“走了,下班,外面在下雨,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
“沒事,下雨天才送你的,平時懶得管你。”
蘇子悅也不聽安夏拒絕的話,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出去,把她塞到了自己車裡。
送完安夏,蘇子悅才驅車回雲上灣。
結果還沒開多遠,秦慕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的聲音冷冷清清的,還是異常好聽:“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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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這個時間,她都到家了,結果今天他都回來半個小時了,她還沒回來。
蘇子悅把車停在路邊:“剛把安夏送回家,現在回來的路上,馬上就到了。”
心底卻在誹腹,不就晚了半個小時麼,也要打個電話來問,她又不是小孩子。
……
回到家的時候,走到大廳門口,就看見牛肉蹲坐在門口,看着外面的雨簾,一臉憂鬱。
蘇子悅輕易的看懂了他的內心活動:下雨天,不能出去玩,好悲傷。
“牛肉。”蘇子悅笑着去摸它。
牛肉懶懶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轉身朝裡面跑,然後又飛快的跑了回來,口裡叼着一個玩具骨頭。
它口裡叼着骨頭,跳起來將前爪子搭在蘇子悅身上,示意她拿它叼着的狗骨頭。
蘇子悅伸手去拿,結果它咬得更緊,扯着玩具骨頭不要命的甩,直到把蘇子悅的手甩開了,然後“嗚嗚”叫了兩聲,得意的又將前爪子搭在她身上。
“呵呵。”蘇子悅冷笑兩聲,很是高冷的睨了它一眼,繞過它就朝裡面走。
牛肉不甘心的跟在她後面。
蘇子悅往裡走,就聽見了廚房的響動,她轉頭衝牛肉得意一笑:“我是有老公的人,你這個單身狗自己玩吧。”
說完,隨手將手裡的包往沙發上一扔,就輕手輕腳的往廚房走了。
牛肉將口中的叼着的玩具骨頭放下來,蹲坐在原地,面上的表情更悲傷了,剛剛那一瞬間,它感覺到來自人類的深深惡意。
……
蘇子悅輕手輕腳的走到廚房門口,探出小腦袋往裡面看。
秦慕沉身上已經換了深灰色的家居服,高大挺拔的背影正對着她在菜板上切東西,竈上燉着鍋湯,正“咕嚕咕嚕”響,蘇子悅已經聞到了香味。
她墊着腳尖,小心翼翼的往走到他身後,企圖突然抱住他給她來個驚喜。
結果她剛走到他背後,他突然往旁邊挪一步,蘇子悅的手落了空,面上有一瞬間的呆滯。
在她呆滯的這一瞬間,往旁邊挪了一步的秦慕沉已經偏頭在她脣上烙下了一吻。
這個吻又輕又淺,但卻無比醉人,蘇子悅真切的感覺到了暈眩感。
不等她反應過來,秦慕沉已經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回神。”
蘇子悅很神奇的一瞬間回神,瞪大眼看他:“你剛剛怎麼看見我的!”
秦慕沉挑眉,塞了一塊的蘿蔔在她口中,聲音低冷,又帶點微不可察的笑意:“自己猜,猜不到的話,今晚只能吃胡蘿蔔。”
“……”早知道她就和牛肉一起玩,不來找老公了。
蘇子悅立刻將口中的胡蘿蔔吐到了手心裡,秦慕沉扭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蘇子悅立即又塞回了口中。
秦慕沉面上閃過一抹詫異:“這麼噁心了,還吃?”
“你……”要不是看到他那個表情,她會嚇得又塞回去繼續吃嗎?會嗎!
秦慕沉看着她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眼裡閃過笑意,轉頭不再看她。
蘇子悅嚼完口中的胡蘿蔔,在他身後坐了下來,對着他的影子看了半天,大聲說:“因爲你先看到我的影子!”
“嗯。”秦慕沉渾不在意的語氣,讓蘇子悅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於是,到吃晚飯的時候,蘇子悅化悲憤爲食量,吃相顯得有些兇猛。
一旁的牛肉啃了一會兒狗糧,直接蹲坐在那裡,仰頭看着蘇子悅吃飯。
秦慕沉擡眸看了蘇子悅一眼,夾了塊紅燒肉,在湯裡涮過之後丟到牛肉的食盆裡,聲音淡淡的:“別學你、媽吃東西,那樣是不健康的。”
蘇子悅:“……”
……
化悲憤爲食量的後果就是——蘇子悅吃撐了。
秦慕沉讓她躺在他懷裡,大手覆在她的胃那裡,動作輕柔有規律的揉着,向來清冷的語氣裡帶着一絲無奈:“下次還要不要再賭氣?”
蘇子悅這會兒緩合了不少,就出聲反駁他:“沒有賭氣,我是食慾好。”
秦慕沉伸手抵在脣邊輕咳了一聲,決定還是不拆穿自己的小妻子好了。
蘇子悅卻是突然想到了之前秦慕沉說要幫她查她父親的事。
蘇子悅伸手按住秦慕沉的大手,出聲問他:“你之前說,要幫我查我爸爸的事,有消息了嗎?”
這句話像是定身咒一般,讓秦慕沉整個人都靜止了一瞬。
過了片刻,蘇子悅才聽見他略微泛冷的聲音:“因爲時間過去得太久,暫時還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