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將資產全部轉回國!”蘇子悅雖然嘴上還有些懷疑,可是她的心裡。卻隱隱覺得,這事是真的。
賀一塵面色嚴肅:“如果是在不計較損失的前提下,兩個月的時間,夠了。”
“兩個月?”
賀一塵點了點頭。
蘇子悅垂眸。伸手扶住額頭,好半天沒有說話。
心裡是什麼滋味。她說不上來。
她以爲離婚協議和財產分割,就已經是秦慕沉隱瞞着的最大的事。可沒想到,這後面他還有更大的招。
他向來是個周全謹慎的人。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可卻沒有想到他能周全謹慎到這種地步,能隱瞞她這麼深。
即便知道他這一系列舉動是逼不得已之時的下下策,可是,一樁樁一件件的事累積到了一起,她一時有些接受不過來?
賀一塵見蘇子悅的神色有異。和南珂對視了一眼,隨後出聲叫道:“太太?”
蘇子悅收回手,正了正身子。整個人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偏頭說道:“你那天不是還叫我蘇小姐嗎?現在叫我“太太”又是什麼意思?”
賀一塵面露尷尬,他也是叫習慣了。
而且。他知道,秦慕沉又不是真要和蘇子悅離婚,不過,他是律師,在這種關係的轉換上,是一板一眼的。
南珂並不知道秦慕沉和蘇子悅已經離婚的事,藍色的眸子裡滿是疑惑:“你們在說什麼?”
蘇子悅轉頭看向南珂,勾脣一笑:“我,和秦慕沉離婚了。”
“啊?”
“是不是有點聽不懂,我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有些弄不懂。”
蘇子悅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晃動了下自己有些痠痛的脖子,慢悠悠的說道:“南川聯繫不上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爲j國的一些人早已蠢蠢欲動了,怪不得昨晚會有人潛到別墅裡面來探底,多半是知道j國那邊的lk總部已經是一個空殼子了。”
昨晚潛入別墅的人,多半是去探底的。
畢竟,在那些利益薰心的人眼裡,肯定不會相信像秦慕沉這樣的手握巨大財富的人,會把手裡所有的資產都交給一個女人。
哦,她現在多了個身份,秦慕沉的前妻。
前妻?
這個詞,還真是陌生。
蘇子悅心回思緒,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來:“事情我大概是明白了,你們商量一下,誰去j國找南川,有結果了再來找我,畢竟現在我是你們的老闆。”
賀一塵和南珂眼睜睜的看着她起身朝門口走去,明明是輕盈極了的步子,他們卻感覺到蘇子悅每走一步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想來也是,如果自己的丈夫什麼事都瞞着自己,心裡還真有些想不過去,就連離婚也瞞着……
南珂也沒敢叫住蘇子悅,因爲她看起來就很生氣。
她小聲問賀一塵:“老闆和太太真離婚了?”
“嗯,我親自經手的,還有假?”賀一塵微微皺眉,這麼小聲做什麼,太太反正也不在了。
“……”
南珂想了想,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
晚上,蘇子悅把秦子西哄睡了之後,就開車去了玉煌宮喝酒。
玉煌宮有一層樓是酒吧,她還從來沒去過。
以前過來吃飯聚會,在包廂裡,幾個相熟的人待在一起。
秦慕沉做的這些事,從本質上來講,他沒有錯。
可是,她心裡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告訴她,是怕她擔心,還是怕她壞事?
她知道秦慕沉厲害,看起來似乎是無所不能。
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如果其中一個人長久的獨自擔負下所有的負累,那麼,時間久了,他會不會累,會不會覺得她是拖累呢?
他明明活着,也不出來讓她哪怕是見一面也好啊。
雖然他向她透露了他還活着的消息,可是,不讓她見一面,她還是有些不安心。
到底還是擔心他。
蘇子悅坐在吧檯前面,纖細白皙的手指握住酒杯,晶瑩的手指貼着透明的玻璃杯壁,稱得越發好看。
她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哐”的一聲,將酒杯放到吧檯上:“再來一杯。”
吧檯的調酒師自然也是認識她的,聞言面露難色的看着她:“太太,這酒的度數高,有些烈,您再喝待會兒就得醉了。”
蘇子悅已經喝得有五分醉,腦內神經有些興奮,拍着桌子衝調酒師說:“叫什麼‘太太’?要叫‘蘇,小,姐’!讓你再調一杯,你就調!我是老闆,我說了算!”
她說完,就像個耍痞的流.氓似的,拿着手裡的杯子在吧檯上使勁兒敲。
結果,“啪”的一聲,那酒被她敲碎了,還把手也給劃破了一條口子。
蘇子悅痛得微微抿脣。
調酒師也顧不得給她調酒了,找出一片創口貼給她撕了替她貼上。
蘇子悅任由他給自己貼好之後,笑眯眯的說道:“謝謝,麻煩再給我一杯。”
調酒師也沒辦法,只好再給她調了一杯。
這時,不遠處盯了她很久的幾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子悅,你也來喝酒?”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蘇子悅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
她看着他,辯認了好一會兒,直到對方臉色微變,才指着他說道:“哦,宮澤陽啊。”
她半迷糊半清醒,有些想不起來和宮澤陽這個人有關的事。
宮澤陽見她認出了自己,面露得意的朝身旁的同伴擠了下眼睛,同伴默不作聲的朝他豎起大拇指。
前幾天還出了個新聞,說是蘇子悅有可能成爲最富有的女人。
自從宮書哲入獄去世之後,他就一直過得不如意,不順心,現在秦慕沉也已經“死”了,蘇子悅肯定是要繼承秦慕沉的遺產的,那麼多錢,她一輩子都花不完。
要是,他在此時能喚起蘇子悅對他的舊情,那麼,他下半輩子還愁吃喝嗎?
他這樣想着,便自信滿滿的在蘇子悅旁邊坐了下來語氣溫和:“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還在爲秦慕沉的事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