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映襯着溫馨的臥室,浴室裡的流水聲漸漸消失。門開了,剛洗完澡的曲雲依帶着滿心的緊張走了出來。
看到坐在牀邊的高大背影,她低頭淺笑,臉上盡是少女懷春的幸福。
今晚,她終於要和自己的未婚夫真正在一起了。
她笑着,走了過去:“程越,我……我洗好了。”
下一刻,程越突然轉身,將她整個人壓在牀上,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充滿了恨意。
“賤人!誰給你的膽子設計我?”
“程越……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曲雲依被嚇到了,不敢動彈。
程越冷笑了一聲:“裝!繼續裝!曲雲依,你以爲,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就會碰你?既然你這麼下賤,好!我成全你。”
要不是父親逼他,他根本不會回來。一想到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佳琪,他就恨不得殺了曲雲依。
如果不是曲雲依,他愛的人根本不會重傷不醒。
曲雲依還穿着睡衣,被程越連拖帶拽,塞進車裡。一開始,她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她自己也感覺到不對勁,才知曉原因。
曲雲依出生就不知道母親是誰,父親和程越的父親是老戰友。她父親早亡,臨終時,將女兒託付給老戰友,她和程越的婚約也是那時訂下的。
可惜,程越心裡只有一個沈佳琪。整整七年,曲雲依傾盡所有愛意,也沒能讓程越動搖分毫。
眼看他們就要舉行婚禮,程越想帶着沈佳琪遠走高飛,誰知道,在路上出了意外。沈佳琪趕去機場的路上被撞,重傷住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因爲這事,程越對曲雲依恨之入骨。
程父見二人遲遲沒有進展,特地安排了這頓晚飯,有意讓他們婚前同居,偷偷在食物裡動了手腳。
此刻,藥效上來,兩人都受着煎熬。
車停了下來,曲雲依已漸漸失去了理智,攀附在程越身上。下一刻,卻被程越從車裡丟了出去。
“程越,我好難受!”
“自作孽,不可活!”他捏住曲雲依的下巴:“你以爲一點藥,就能讓我睡你?既然你這麼主動,我就大方些,誰喜歡,儘管把你帶走好了。”
曲雲依被程越丟在巷子口,她幾乎沒了力氣,死死拽着程越的衣角,懇求他:“程越,不要……不要丟下我。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做。”
程越看着她,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恨,狠狠將她推倒在路邊。
“曲雲依,我倒要看看,你成了破鞋,老頭子要不要我娶你!”他關上車門,白色的賓利揚長而去。
曲雲依死死抱住自己,害怕得縮成一團。這附近幾條街都是娛樂會所,路過的都是些什麼人,可想而知。
“美女,怎麼一個人啊?哥哥帶你去嗨啊!”
才一會功夫,就已經有男人上前對她動手動腳,曲雲依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指甲掐進肉裡,鑽心的疼痛才讓她保持着最後一點理智。
“走開!都給我滾開。”她隨手拿起路邊的棍子,驅趕那些噁心的男人。他們就像夢裡的魔鬼,怎麼也趕不走。
曲雲依一路往有亮光的地方跑着,她腳下虛浮,又心急,突然摔倒在地上,身後幾個男人緊跟着追了上來。曲雲依嚇壞了,在慌亂之中隨手抓住了車門,本想起來,誰知道車門竟然開了。她一咬牙,鑽了進去。
看着外面的人離去,她略微鬆了口氣。可身體越來越難受,她紅着眼睛,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
程越……
曲雲依的意識漸漸迷離,整個人倒在了後座上。可是,她感覺自己靠着的座椅有些奇怪,說硬了,卻很有彈性,涼涼的,很舒服。她下意識悶哼了一聲,忍不住整個人貼上去,讓自己更舒服些。
“嗯……”
陸凌天驟然睜開了深邃的眼眸,應酬需要,他有些醉意,正在休息等助理過來開車,誰知,等來了這麼個小東西在自己懷裡蹭來蹭去。
他順手打開燈,昏黃的燈光照亮眼前的一切。懷裡的小東西,一身睡衣,居然在這種地方。
陸凌天皺緊了眉頭,輕易將她推開。曲雲依早已沒了理智,此時因爲被推開有些不滿,哼哼了兩聲,又靠了過去。
陸凌天臉色一沉:“你是誰的人?”
曲雲依渾渾噩噩,聽着聲音,下意識以爲是程越回來接她了,不管不顧,一把抱住了他:“程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真的不是我!程越,我愛了你整整七年,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我們之間,多一點機會?”
她說着,哭了起來,又因爲難受,鑽進他的懷裡蹭着。
“你認錯人了!看清楚,我是誰。”
曲雲依微眯着眼睛,看到的只有程越。她軟若無骨靠在他懷裡,皮膚滑嫩吹彈可破,一雙明眸笑得誘人。
“你當然是程越,我未來的老公。我好難受,你幫幫我……”她蹭來蹭去,難受得哭了起來。
她的主動讓陸凌天也亂了氣息,一再將人推開,她卻貼得更緊,急於將自己送到他嘴邊。
陸凌天七尺男兒,血氣方剛,一時動了情,翻身換了個位置。
他眸色微沉注視着她:“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
刺眼的陽光驚醒了她,曲雲依慢慢睜開眼睛,周圍是陌生的酒店環境,她心裡一沉,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記憶如海浪般涌現,她想起來了。
昨晚,她被程越丟在街上,有人追她,她迷迷糊糊,上了一輛車側,然後……
她以爲……
曲雲依雙眸猩紅,死死揪着被單,心如刀割。程越居然這麼狠心,將她丟在街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已經告訴了她一切,兩滴滾燙的眼淚讓她從悲痛中清醒過來。
她諷刺地笑着,一臉麻木走下了牀,隨手拿起旁邊的衣服套在身上。
這下,程越總算如願了。七年的愛慕,不想最終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曲雲依心中冰冷,此刻也明白,自己和程越,終究是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