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麟倏然轉眼看過去,“怎麼回事?”
陳毅然跟周明軒是他手下的人,蘭因把調查寧蓉蓉的事情交給他之後,他交代去辦的人就是周明軒跟陳毅然。
“據底下消息彙報,陳毅然跟周明軒兩人是從西城郊區回來的路上被兩輛大卡車夾擊死亡的,時間是昨天下午六點半。
“爲什麼現在纔來報告!”靳少麟的聲音帶上罕見的怒意,俊美的臉龐陰沉着,周身的氣息如同寒冬一般凜冽。
站在他現在這個位置還能夠聽到顧蘭因撕心肺的哭聲,還有妻子悲痛不已的模樣都讓靳少麟很難維持平日裡的冷靜。
“回大少,陳毅然跟周明軒死的時候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再加上他們身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所以沒有人可以認出他們來,還是兄弟們在電視上看到採訪中車子的車牌才認出來的。”本來像是昨天那麼慘的車禍肯定會在新聞上大肆報道的,但是昨天盛世集團八十週年的年會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後來又有了顧氏董事長的事情,那場車禍造成的影響力就已經很有限了,好不容易發現之後,是打算立即上報的,可是那個時候大少一直陪着傷心欲絕的少夫人忙着顧董事長的身後事情,誰還敢打擾,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顯然着一些靳少麟也明白,他閉了閉眼睛,等到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俊美的臉龐上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當然這並不代表靳少麟不氣了,而是說他所有的怒氣已經沉澱下來,“車禍發生的原因。”
“據說是兩輛卡車的司機一個喝了酒,一個疲勞駕駛。”出事的路口本來是就是拐彎,剛好被一片樹林擋住,駕駛者一般很難發現拐彎前的路況,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撞了上去。
偏偏他們車子後面也跟着一輛卡車,剎車不及就整個撞了上去。
“還真是湊巧。”靳少麟的脣角彎了彎,眼底卻一片平涼。
酒駕?
疲勞駕駛?
他的岳父是昨天晚上八點墜落身亡的,他兩個派去調查寧蓉蓉的兩個手下竟然在一個半小時之前遇害了。
這樣的意外!
這樣的巧合!
簡直是就像是難以預料的偶然事情一樣!
可是靳少麟不相信,所有偶然的背後都是一堆必然累積出來的!
靳少麟緊鎖着英挺的劍眉,沉聲道,“杜修,我要知道陳毅然他們之前查到了什麼事情。”
“是。”杜修接到命令之後閃身離開。
靳少麟又在原地站了許久這才離開。
……
不管顧蘭因多麼傷心顧言周的死都已經成爲了定局。
雖然顧言周的死疑點重重,但是查明真相那是警察的事情,再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又沒有任何進展的情況下,讓死者入土爲安就已經成爲了首要的事情。
顧言周雖然死的突然,可是他的墓地卻是早就準備好的。
顧言周很早就立志讓顧家躋身於真正的豪門貴族,所以在很多事情都是做過許多準備的。
比如說祖墳。
沒有那家貴族的祖墳是隨意的,死後的哀榮對於他們來講也很重要。
所以,顧言周曾經一擲千金買下一塊風水寶地說顧家的人哪怕是過世後也要住在一起。
可是這打算卻是在顧言周白髮蒼蒼,古稀之年以後,而不是還在壯年的時候以這樣突然又不能讓接受的方式離開。
但是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顧言周已經不在了。
顧家在江城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尤其是在顧蘭因嫁進了靳家之後,顧家的地位迅速上升了不少了。
雖說顧言周死的意外跟突然,可是他的葬禮卻馬虎不得。
顧家別墅大廳了,一羣人坐在沙發上把本來不算小的客廳擠得滿滿當當的。
這羣人不是別人都是顧家一些遠遠房的親戚,平素來往不多,這些這麼齊全的聚在一起的日子更少。
現在他們爭執不休的就是顧言周的葬禮。
幫人籌辦葬禮雖然聽起來不好聽,可是一個隆重的葬禮籌辦下來也是可以撈不少錢呢。
尤其顧言周又是靳少麟真真正正的岳父,哪個權貴看在這個面子上也不會缺席。
要說顧家這羣人平日裡也不會這麼赤-裸==裸的,顧言周待他們不錯,平時撈點小錢什麼的也由着他們。
可是現在顧言周忽然死了,這顧家還不知道以後怎麼樣呢,於是都忍不住想喲先撈一些錢進口袋再說了。
靳少麟聽着那些親戚左一句他有籌辦葬禮的經驗,右一句他們認識更體面的殯儀,英挺的劍眉忍不住皺了起來,“爸爸的葬禮我會讓人安排的。”
低沉的聲音成功,並且順利的讓那羣人消聲,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靳少麟面前誰也不敢吭聲。
原本嘈雜的客廳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最後開口打破沉默的還是寧蓉蓉,“靳少這樣不妥。”她嗓音有些沙啞,但是回絕的意思卻很明顯,“好歹我也是言周的妻子,他生前我們百般恩愛,現在我想爲他忙最後一次……”
寧蓉蓉說着眼眶就紅了,聲音哽咽,穿着一身黑色長裙的寧蓉蓉更顯得身姿纖細,她的模樣雖然憔悴,卻更增加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作爲顧言周的未亡人,她的說辭合情合理,就算是靳少麟也不好生生的回絕。
他是娶了顧蘭因,可以到底只是女婿。
其他親戚見到寧蓉蓉開口,雖然不好說什麼,但是神情到底是有些不悅,不過他們見到靳少麟都沒有說什麼,自己也不好再開口。
寧蓉蓉見到沒有人反對便轉頭對寧駿北吩咐,“駿北,關於葬禮的事情你多去請叔叔伯伯請教,幫忙,無論如何,你姐夫最後一程務必要讓他走的熱熱鬧鬧。他這個人啊,一輩子都不喜靜……”
話音還沒有落下,寧蓉蓉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不用你操心。”正在寧駿北打算應下來的聲音一道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是顧蘭因,一雙紅腫卻漠然的雙眼盯着寧蓉蓉裝腔作勢的模樣,聲音暗啞,“爸爸生前最寶貝我,也最捨不得我,所以他一定是希望我可以送他最後一程的。寧姨,你也是這樣想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