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因看到這個男人雙眼亮了起來,她的脣角微微的彎起,“你回來了。”
“恩。”靳少麟輕輕地應了一聲,在看清楚顧蘭因現在的模樣時心中熱不住的閃過心疼的光芒。
顧蘭因此時是靠坐在牀上的,純黑的蠶絲薄被壓在她的胸口處,露出肩膀。
不過只是一個星期沒有見她又瘦了許多,鎖骨凸出,如同倒扣的小碗一樣,儘管是透露出一種骨感的性感,也在無聲的告訴他一些信息。
顧蘭因的長髮是披散着的,有些雜亂的擁簇着她下巴尖尖的小臉,她的怕皮膚並非是白皙的,也不是粉紅的,而是通紅的,就像是熟透的番茄那種顏色。
儘管尚未用掌心探探她額頭上的溫度,靳少麟也可以輕易的猜到顧蘭因發燒了,還是高燒。
可是顧蘭因並沒有說,也沒有表現出她絲毫不適的模樣,反而是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那句‘你回來了’讓靳少麟有種錯覺,就是他們之間一切如常,他沒有故意冷落她一樣。
一時間靳少麟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他只覺得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不安寧。
在那麼一瞬間靳少麟其實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衝過去緊緊地把顧蘭因擁抱進懷裡。
不過這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罷了,他心裡清楚他不能那麼做,那會讓他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全部化爲泡影。
靳少麟的沉默讓顧蘭因的雙眸黯然下來,她以爲靳少麟回來之後就算是不給她一個擁抱,也應該是問候幾句的,總之不應該是如此的冷淡。
即使顧蘭因已經做出了充足的準備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異常的難過,這一段時間強撐出來的堅強幾乎要維持不住了。
靳少麟看到顧蘭因小臉上的難過只覺得心中一陣刺痛,只是他並沒有讓自己的神情柔和下來,反而是異常冷硬,“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就不能叫你回來嗎?別忘我們是夫妻。
”這兩句話顧蘭因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多麼的難過,她必須一再的深深吸氣才能讓自己維持最基本的冷靜。
可是她難過了,吸氣又太急了,冷空氣進入她的肺裡,嗆的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這一咳嗽就是驚天動地,一時間整個臥室裡都是顧蘭因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靳少麟終於是走過來,他攬住顧蘭因讓她趴在他的懷裡,大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顧蘭因的後背,希望能夠環節的她的痛苦。
看着依偎在他懷裡一下又一下的抖動着肩膀的人兒,眼底都是心疼,其實他並不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動於衷。
好一會顧蘭因才平復下來,壓下這陣突如其來的之後她覺得自己舒服,依靠着男人寬敞溫暖的胸膛,那種熟悉的,令她心愛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端。
明明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在這一會顧蘭因卻禁不住熱淚盈眶,她禁不住的伸出手臂想要去擁抱靳少麟,這一陣她跟靳少麟走的太遠了,需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然而就在顧蘭因才擡起手臂的時候,她的肩膀被一雙大手扣住,那大手輕輕地用力把她推開,按在牀上。
靳少麟注視着顧蘭因淡淡的說道,“既然不舒服那就早點休息吧。”
然後他就在顧蘭因不敢置信的眸光中站起身來。
顧蘭因見到靳少麟要走,真的是急了,她猛地撲倒牀邊抓住他的手腕,“靳少麟!”她高聲道,“我不許你走!”
顧蘭因是想表現的蠻橫一些,最好是用憤怒,用暴力告訴靳少麟,她真的很生氣。
可是在她真的說出來的時候,她只覺得委屈,十分的委屈,這一會她唯一可以說出來的就只有一句,“我不許你走,我不許你走……”
說到後面聲音裡都帶上了哽咽了。
靳少麟只覺得心中一陣酸澀,心臟像是被誰擰了一把一樣難受的厲害,無論靳少麟本來報了什麼目的,他現在都冷硬不起來,他只是在心中無聲的嘆息了一聲,聲音也跟着柔了幾分,“放心吧,我不走,我只是想要坐到那邊的沙發上。”
聞言顧蘭因並未放手,她說道,“你可以坐在牀邊,或者是躺在牀上都可以。”
靳少麟又是一聲嘆息,“我真的不走。”
顧蘭因不說話只是望着他,充滿血絲的杏眸裡寫滿了堅持。
靳少麟無奈。
其實顧蘭因抓着他的力道真的不算什麼,她的十指虛弱無力,他只要輕輕地用力就能夠掙脫開來,可是看着這樣的顧蘭因,這樣虛弱又倔強的顧蘭因,他真的做不出來。
他只能是跟顧蘭因商量,“我坐在你牀邊,看着你入睡,守着你等你醒來,前提是你得看醫生配合的吃藥。”
“好。”顧蘭因答應的很是乾脆,她是很討厭看醫生,很討厭吃那些苦苦的藥片,但是靳少麟的許諾真的是讓讓她動心了,她很難拒絕,也無法拒絕。
醫生一直就在門外守着,在張亞發現顧蘭因暈倒在房間裡之後就被請來了,這會兒聽到靳少麟的傳喚之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進來,幫顧蘭因檢查。
顧蘭因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兒,只是着涼引起的發燒的。
靳少麟對醫生的檢查結果並不滿意,他皺着眉頭,“着涼發燒還會暈倒嗎?”
“是有這個可能的。”醫生之後又委婉的表示顧蘭因已經夠瘦了,不需要減肥,而且過度的減肥對身體並不好,如果真的想要控制體重的話,可以通過合理搭配飲食,並增加一定量的運動。
靳少麟是多麼聰明的人,他聞言轉頭去看顧蘭因,這樣近的距離他發現顧蘭因真的是憔悴虛弱的厲害,這並不是單單病了這麼兩天會這樣的。
顧蘭因見到靳少麟的神情陰沉下來,她有些心虛,但是並不後悔,要不是她偷偷的用了大招,這會兒也看不到靳少麟。
當然她絕對不想再用第二次,絕食的滋味並不好受,而她並沒有自殘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