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因被寧駿北這種類似於控訴的幽怨模樣弄得她很莫名其妙,不過話既然說到這裡,她也不打算繼續拐彎抹角,本來她也不是那種性格的人。
“是。”她承認的乾脆,“我是不會再見你了,我們已經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就算是他們之間沒有爸爸的事情也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他已經結婚,而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他們都已經各有所愛,見面又做什麼?
“沒有見面的必要了嗎?”寧駿北喃喃的重複,他的聲音像是在飄一樣,“蘭因,如果我說我已經跟董佳雪離婚了你還會不會願意見我?”
他的雙眸是亮,裡面的光芒像是要灼傷人一般,給人一種最後瘋狂的感覺。
顧蘭因並沒有什麼猶豫,她很快的搖頭,“不會。”
“爲什麼?”寧駿北的聲音有些拔高,他很急切,“你當初不是很愛我嗎?”
“是迷戀,當初我的確很迷戀你,可那也不過是青蔥年少時期的迷戀而已。我並不愛你,我愛的是我愛你的那種感覺。”
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繞口,可寧駿北聽明白了,他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整個人的光芒都暗淡了。
顧蘭因的眉頭忍不住皺得更緊,這樣的寧駿北對於她來說絕對是陌生的。
寧駿北又沉寂了好半晌,之後他纔開口,“我姐姐她昨天傍晚就被抓進了警察局。”
顧蘭因點點頭,她是有些驚訝的,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丁明浩的動作那麼的快,昨天她跟靳少麟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都差不多兩點鐘的樣子了。
“蘭因。
”他又叫了一聲,望着她的雙眸裡充滿了祈求,“事情能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姐姐她已經被抓進去了……這些年她也很不容易……”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我爸爸的死真的跟你姐姐有關係嗎?”
寧駿北沉默,這樣的話他當然是不會說出來了。
顧蘭因也沒有勉強的,本來她現在也沒有錄音,就算是寧駿北說的再多都沒有用,只要他矢口否認,那做不了證據。
“如果寧蓉蓉真的是無辜的,我相信警察查清楚之後一定會把她放出來的。如果當年寧蓉蓉真的做了什麼我只有一句話,殺人償命!”
寧駿北像是被電着一樣,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他猛地抓住顧蘭因的手,“蘭因……”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哀求,“你就不能……你就不能……”
“寧駿北!”顧蘭因驟然打斷他的話,她的聲音有些厲,“想清楚你再說什麼。”
寧駿北如遭雷擊,瞬間僵硬住了。
看着這樣的寧駿北,說顧蘭因平靜無波那絕對是假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樣的寧駿北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的。
顧蘭因沒有繼續的停留了,她抽回自己的手,“再見。”
說完之後顧蘭因拎起包起身離開,而寧駿北並沒有挽留,他也沒有嘗試着再多說一句話,一直等他聽着咖啡廳的玻璃大門打開又被關上之後,他這纔有了動作。
他把臉埋進併攏的大掌裡,狼狽又頹廢。
他明白這一次他跟顧蘭因真的是形容陌路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眼前又浮現出曾經那個無論在什麼時候面對他的時候都笑意盈盈的女孩。
那個時候她望着他的時候雙眸總是一閃一閃的,寫滿了少女的心意跟承載不下的情誼。
可惜他終究是已經錯過了。
……
從咖啡裡出來之後顧蘭因的心裡有些不舒坦,無關她對寧駿北還沒有感情,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誰也談不上絕對的無辜跟善良。
當然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
她唯一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就是把寧蓉蓉交給法庭審判。
公正是她能夠爲寧家姐弟做的,也是終結這段恩怨最好的方式。
離開咖啡廳之後顧蘭因並未立即回靳家老宅,她請司機先行離開之後就沿着馬路走。
有些漫無目的,卻讓她一點點的緩過勁來。
“顧蘭因!”
覺得走的有些累了,顧蘭因就打算打電話給司機來接她——自從發生了那次的意外之後老爺子已經強制的給她安排了新的司機。
可在她才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女聲在喚着她的名字。
顧蘭因下意識的轉頭,就到看一道身姿纖細的人影朝着她大步走來。
當顧蘭因看清楚來人模樣的時候剩下的也只有無聲的嘆息了。
是林詩雅。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出門犯太歲嗎?還是今天就是一個適合碰到初戀情人的日子?
就在顧蘭因默默地在心中吐槽的時候穿着細跟高跟鞋的林詩雅就已經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
其實真的很難想象,她是怎麼穿着那麼細那麼高的跟還走的健步如飛的。
“顧蘭因!”林詩雅又喚了她一聲,比起寧駿北的頹唐,她就顯得好了很多,儘管過了五年的十年她依舊是那副樣子,唯一不同的就是更是的盛氣凌人了。
林詩雅狠狠地瞪着顧蘭因,像是在磨着牙,話語跟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你不是走了嗎?爲什麼要回來?”
顧蘭因看着林詩雅一副怨恨的模樣,有些驚訝,旋即又有些好笑,她反問,“我爲什麼不能回來?有那條法律這麼規定了嗎?”
“你!”林詩雅沒有想到顧蘭因如此的伶牙俐齒,她的臉龐有些漲紅,可眼中的怨恨沒有減少分毫,“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
若是顧蘭因沒有回來,她可以假裝自己是靳少麟唯一的女人,是她深愛的女人,可以告訴自己,他現在之所以對她冷淡不過是因爲還在生的她。
而不是他爲了利用她的身份才靠近她,擁抱她,爲的不過是給另一個女人做擋箭牌。
可顧蘭因又回來了,靳少麟再也不允許她靠近,也再也不見她。
她做了五年的美夢,幾乎都要當真的美夢就這樣碎了。
顧蘭因毫不示弱,她與林詩雅對視,“這句話曾經我也很想對你說,既然走了又何必何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