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晴似乎並不打算給他們還口的餘地,於是緊接着又說道:“整天想着怎麼勾引自己姐夫的人,沒把她拉出去喂狗我覺得就是對她最大的寬容。”
“還有,男人好比是一條狗總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如果,總把錯推到無辜女人的身上,良心就不會受到譴責報應嗎?”
“當初一坨屎勾引走了我摯愛的爸爸,如今,卻變成了狼親手扼殺了他親生女兒對他的父愛。”
“我只是過來看望一下您的身體,並沒有閒心去聽您歪理的教誨,聽您罵人的口吻,似乎並不需要我的關心。”
“那,再見!爸爸......”
她轉身離開,踏出客廳往外有的路上,還能聽到陸震森大發雷霆的聲音:“陸婉晴,你竟然敢出言不遜侮辱您的父親,來人家法伺候!”
“呵呵......家法?”陸婉晴涼意侵入骨髓,卻笑得漫不經心,毫無畏懼的神色:“您,不配!”
“你......你.....你個不孝女!”陸震森右手捂着胸口,嘴角更是抽個不停,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陸婉晴竟會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竟然,還口出狂言警告他不配......
陸婉晴腳步頓了頓,眸光微閃,只是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甚至連聲音都無限低沉了許多:“我很喜歡這個稱呼,然而,您卻是造成這一切的導火索!”
話落,陸婉晴挺直腰板看也不看其他的人,冷着一張臉走了出去。
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只要自己做到位心無愧即可,關於這個家還有她名義上的父親,她都不想再去奢侈什麼......
“大小姐。”上了年紀的管家突然攔在她的面前,臉上依然掛着笑容說道:“老爺子請您過去一趟,他還有話要跟您說,所以......”
“所以什麼?”陸婉晴冷言打斷管家的話,並沒有把他說的話當一回事,從他身邊越過直接走了出去。
陸震森發現管家並沒有把陸婉晴攔住,一時大怒,嘴上更是罵罵咧咧個不停,一張老臉也是冷到凝成了霜,臉色更是沉了下去。
一旁的陸紫嵐看了老爸一眼,瞅準時機擡腳就往樓上跑去,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在心底添加衆多對陸婉晴的仇恨。
陸婉晴走在街角的道路上,迎着冰冷的晚風猛地鬆了一口氣,這或許是她第一次和父親這樣說話,更是第一次爲了自己而拼命的反抗。
一想到這,她微紅的脣.瓣勉強擠出一點笑意,也只有看到的人才能明白她的心到底有多苦澀,有多淒涼!
至於,結果如何早已不重要起碼她完成了計劃中的一條,而最後一站就是沐曉月那裡,可漆黑的夜裡連個人影都沒有,她要如何才能走到她那裡?
“我的幸運天使?”前方駛過來一輛越野車毫無預兆停在了路邊,車窗搖下來的瞬間,陸婉晴這才把心吞回了肚裡,她下意識拍了拍胸.脯,溫和的抱怨道:“差點把我嚇死。”
“不知爲何,我倒覺得你像極了我的幸運天使,總在我狼狽不堪的時候出面。”陸婉晴溫雅一笑,早先防備的心理也在這一次徹底放了下來,她眸子動了動,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能否借用一下您的?”
“那個......我出門有點急,所以......”
“當然可以。”何玲抿嘴應道,恰好化解了陸婉晴臉上的尷尬,遞出去的同時還特別好奇的問道:“我的幸運天使,您的皇冠怎麼不見了?”
呃?
皇冠?
陸婉晴聞言小手在頭上摸索了一下,然後纔想起皇冠被她抵押了車費,可她又不能直接挑明回答,於是她輕輕咬着薄脣,思索了片刻。
“那個,皇冠啊!皇冠......皇冠......皇冠被我放在家裡了,對......我剛纔放在家裡了。”陸婉晴支支吾吾的應道,話音之下明顯就是此刻無銀三百兩,甚至連她你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
還好,何玲也只是意味不明的朝她笑了笑,並沒有在繼續問她。
“誰啊?有病啊,大半夜的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半天才被接起,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就飄來了沐曉月狼一般的怒吼:“說話,啞巴了?不說話,我掛了!”
“別......別,別啊!”陸婉晴下意識把電話遠離了耳邊,然後瞄了一眼何玲抽搐不停地脣邊,小臉更是爆紅到臉頰,她捂着話筒輕輕說道:“曉月,是我。”
“你能不能來人民廣場西邊接我?”她刻意頓了頓,心裡更是翻了一個大白眼,這個沐曉月不會又睡着了吧?怎麼老半天都沒有一點聲音?她抿了抿薄脣,又說了一句:“沐曉月,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豌豆?”沐曉月看了一眼來電話嗎,卻是自己並不熟悉的陌生號碼,可聲音又像極了陸婉晴的,再仔細想想,又覺得她打電話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對,對,對,是我!”小腦袋點的像似小雞啄米一樣,到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嘟嘟的聲音。
呃!
陸婉晴望着手中的電話,整個人都愣在那裡,要不是何玲及時提示了她一下,她怎麼都不敢相信沐曉月竟然掛斷了她的電話。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她在向她求救呢,她竟然莫名其妙懷疑起自己的身份,還好,自己早就練成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武功,不然,她非要吐血一口老血以試圖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我覺得,還是我送你過去吧。”其實何玲心裡早已樂翻了天,可她還是拼命壓住了脣角的笑意,溫和的聲音更是是一場及時雨,化解了陸婉晴受傷的心,“上車吧!”
“謝謝。”沒有化妝的陸婉晴因爲臉頰的微紅,顯得更加可愛迷.人,這一次她沒有再次拒絕何玲的好意,而是主動走到車前,一把拉開厚重的車門乖乖做了上去。
一路上陸婉晴都處在有問必答的環節中,還好車子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準備下車的時候她還是客氣的道了一聲:“謝謝。”
“哈哈,今天您已經謝了三次,再卸就要把我卸成一推廢鐵了。”短頭髮的何玲像極了官場上幹練的老幹部,就連玩味的口氣都帶着幾分嚴厲。
陸婉晴禮貌而客氣的道了別,然後就直接上了小區的電梯,而她至始至終都沒覺得到底有哪些地方不對,或者有任何疑惑。
何玲目睹那位叫陸婉晴的女人離開,這才點了一下暗藏在耳邊微型耳機,聲音帶着幾分調侃,似乎在嘲笑對方似的:“老大,事情辦妥了,有什麼獎勵沒?”
“有,你可以滾回巴黎了。”電話那頭低沉而醇厚的聲音飄了過來,何玲不由得撇了撇小.嘴,眸子不經意掃了一眼後車鏡,小臉頓時就佈滿了防備,她冷漠的說道:“老大,看來關注陸小姐的人還挺多,都追到了小區。”
“老大,怎麼辦?”何玲眼睛一直盯着後車鏡,小.嘴一直喋喋不休唸叨着:“還等什麼三天後,我現在上去把陸小姐帶走不就得了?”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何老大非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化,如果陸小姐當初被關在醫院營救很困難,放棄的話她倒是刻意理解。
可如今,人就在這棟樓的21層,爲何老大還硬是要她裝作沒看見,直接駕車離開?
男人的世界,女人你千萬別猜,你猜來猜去也會不明白,搞不好在來個意外驚喜,把你自己炸的裡焦外嫩那可就麻煩了......
21層西戶。
陸婉晴站在門口門鈴是按了一次又一次,可房間內卻依然沒有半點動靜,要不是剛纔電話確定她在家,她真會放棄直接離開。
“叮咚......叮咚......”
被子蒙在頭頂,可沐曉月還是清晰聽到一陣陣門鈴的響聲,她就納悶了,這個丁浩是上輩子是什麼拖成的,就算是打不死的小強,可也不能半夜三更過來騷擾她睡覺啊。
她掐指一算,一定是白天虐他虐的太輕了,以至於他大半夜睡不着覺跑過來繼續讓她虐,那好,既然他有嚴重的自虐症,那她只能勉強爲難,就當打沙包減肥了。
想到這,沐曉月猛地掀開了被子,踏着一雙棉拖鞋朝着門口走了過去,打開門的同時,她毫不客氣揮着拳頭砸了過去,“丁浩,你是不是瘋了?大半夜的抽什麼筋?”
“......”還好陸婉晴及時躲開了,不然這傢伙要是落到自己臉上不毀容最起碼也要住院治療幾天,她只覺得自己小心臟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一直撲棱撲棱跳個不停。
“沐曉月,我怎麼覺得瘋的人是你?”小手不停地安撫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臟,她淡淡瞥了一眼沐曉月,一副見到鬼的表情,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點刺眼:“沐曉月,要不要我請個大師給你叫叫魂?”
“大爺的,一定是被丁浩那個混蛋氣糊塗了,竟然把他看成了豌豆。”沐曉月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絲毫沒發現陸婉晴早已黑掉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