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左銘風跑出來找貝伊若的時候已是傍晚,左銘風打電話想阿詩曼確認了是什麼時候發現貝伊若始終以後就發出了自己所有能召集到的人手去找了,可卻一直無果,天色已是昏黃,濛濛的小雨連綿的下着,天上的烏雲成塊的凝結在那裡,正如左銘風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貝伊若!”他在街道上大聲的喊着,身上的西裝已經被淋得半溼,可這一切都不及他的心頭那片恐懼。
他害怕,他害怕貝伊若出什麼事情,要是是左燎帶走的至少還能知道她的安全,可是她現在這樣無緣無故的就失蹤了,實在是讓人擔心,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知道失去了貝伊若他該怎麼辦。
他大聲的喊着貝伊若的名字,期待着她能聽見迴應自己一下,可是在這昏黑的街頭,出了幾個匆匆走過躲雨的行人,他什麼也沒看見,他很無助,很久以來都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他其實早就明白,貝伊若就是自己的心,她離開了,他就瞬間覺得沒有了安全感,他看着四處亮起的燈光,四處張望着,可到處都只有那略帶昏黃的燈光照耀着他。
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天上沒有月亮,烏雲依舊還在那掛着,他頓時感到不知何去何從,他找遍了每一個小巷角落,他甚至期盼着電話能夠響起,能夠有人告訴他,找到了,可是並沒有,停留在耳畔的只有那越來越大的雨聲。
找了那麼久,左銘風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溼透了,天上的電閃雷鳴告訴着他將會有更大的雨要到來了。
可是左銘風並不在乎,他現在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貝伊若,他用拳頭錘着自己的大腿,似乎在譴責自己的無用,可這一切都於事無補了。
他繼續向前走着,甚至感覺到眼睛旁有一些滾燙的水珠滑落,與頭髮垂下滴落的雨珠混在一起,又變得冰涼了起來,他走着,依舊大聲的喊着貝伊若的名字。
他不明白爲什麼上天要怎麼對他,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讓他成天心驚膽戰,他向前跑去,想要斥責上天的不公。
突然,他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靠在電燈柱旁抖動着身軀,他趕緊跑過去,就是貝伊若,而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了,正凍得在那發抖,左銘風趕緊湊過去,爲她擋住吹來的寒風,趕緊掏出電話讓人來接他們。
貝伊若朦朦朧朧的看見了左銘風,不禁放聲大哭了起來,她走出來以後就開始下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去那裡,只是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後來雨越下越大,她甚至找不到能躲雨的地方,她從未感到如此無助,她沒想到,自己離開了左銘風竟然什麼都做不到了。
此時他靠的貝伊若那麼近,貝伊若呼出的氣就這樣一點點的吹到了他身上,他再低頭一看,貝伊若已經昏睡了過去,他趕緊將貝伊若抱起,擁入懷中,卻發現貝伊若全身都在發燙,很明顯這是在發燒了。
車子很快就到看,阿詩曼爲他們帶來了衣服,他們趕緊換好,可貝伊若換好衣服後在那開着暖氣的車子裡還是拼命發抖,嘴裡說着好冷,左銘風趕緊抱住她。
“不冷了,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有了左銘風的體溫溫暖,貝伊若好像也不那麼抖了,她嘴裡喃喃的吐出些什麼,“你說什麼?”左銘風湊到貝伊若嘴邊才勉強聽清了她說的話。
“能不能……不要……關着我……”
這時左銘風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所有舉動,其實在貝伊若德的眼裡都是囚禁,都是約束,都是像懲罰一樣的行爲。
左銘風抱着貝伊若,“好,好,我答應你,我不關着你了,你以後不要跑走了好嗎,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擔心。”左銘風緊緊地的抱着貝伊若,生怕一鬆手她就又逃走了。
其實左銘風之前這樣做,除了保護貝伊若,其實更多的是自己的佔有慾在作怪,他害怕貝伊若又會離開自己,像今天這樣,在他接到阿詩曼的電話的時候,他瞬間就不知所措了,他害怕失去自己懷裡這個人,他真的很害怕。
到了別墅,左銘風把貝伊若抱回了臥室,放到了牀上,可此時貝伊若的身體卻依舊在發燙,而且左銘風明顯的感覺到比剛剛的溫度要高很多。
“醫生呢!醫生在哪!”左銘風喊着,阿詩曼趕緊跑出房間朝樓下客廳喊醫生上來。
醫生也很快就到位了,一量體溫,居然已經燒到了39.8度,左銘風趕緊讓醫生給貝伊若降溫,醫生趕緊讓阿詩曼去燒熱水,然後就開始配置藥劑,給貝伊若打了兩針,又開了一些藥。
可是打了針以後貝伊若依舊還是在高燒,左銘風十分激動一把揪住了醫生的領子,“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沒有退燒,這樣下去她會出事的吧!”
左銘風反應過來,趕緊放開醫生,走到了一旁看着貝伊若的樣子,貝伊若此時臉色蒼白,完全看不到任何血色,表情似乎有些掙扎,十分痛苦,看得左銘風的心揪着揪着疼。
醫生回過神來,湊到了牀邊,“左先生,這個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已經爲您的夫人打了兩劑退燒針,也開了藥了,可你夫人之前又出過問題,現在淋了雨以後又感染了風寒,要挺過去,恐怕只能靠她自己了,我們外用的藥都已經用盡了。”
“真的沒辦法了嗎?”左銘風看着貝伊若,不禁心疼,可一陣涼意從脊椎上升到了脖子,要是她真的有事,自己又該怎麼辦?
已是半夜,阿詩曼見左銘風還在看護這貝伊若便上前詢問,“先生,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你忙了一天也累了。”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阿詩曼見左銘風如此執着,也沒辦法了,只好嘆了一口氣,看了看牀上的貝伊若,“那先生你有什麼事再叫我。”
“嗯。”左銘風也沒有再說什麼,阿詩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