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記得,還是假裝不記得想賴賬?”他微微瞥了她一眼。
貝伊若羞愧得低下頭去,手指頭無措的扭在一起,“那你想怎麼樣嘛!”
明明失身的是自己,怎麼被他說的好像自己佔了便宜似的?
左銘風將最後一顆鈕釦扣好,邁開長腿緩緩走到她的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我要求也不高,你至少得對我負責吧?”
她神情古怪的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你是第一次麼?”
“是不是第一次跟負不負責有關係?”他危險的眯起雙眼。
貝伊若縮了縮脖子,“那……那好吧……”
她後退幾步,從沙發上的包包裡翻出粉色的錢包來,猶豫片刻,一咬牙把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這些夠嗎?我只有這麼多了,如果不夠的話,你得讓我去取……”
他微微低眸,望着她遞過來的一沓現金,又好氣又好笑,加重了語氣,“你認爲我是出來賣的?!”
“可是……是你要讓我負責的啊!”她反駁了一句,這些錢可是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呢,就這麼給他了他還不滿足,她不禁警惕的掃向他,“難道你……想訛錢?”
左銘風氣得冷笑一聲,一把拽着她身上的被子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俯下身,近在咫尺的距離充滿了壓迫力,“貝伊若,我遇見你兩次,救了你三次,在你心裡,就是這樣想你的救命恩人的?”
她有些畏懼的拉緊了被子,“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啊……
“我……”他欲言又止,深不見底的眼神中閃爍着複雜的微芒。
他難道要跟她說,他已經認識她很久很久,只不過她不記得自己了而已?
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道,“總之,這些錢我不會要,如果你真心誠意想負責任的話,不如答應我一件事。”
她眨眨眼,“什麼事?”
他神情複雜的凝視着她,許久,才吐出一句話,“跟我結婚。”
“……”
貝伊若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結、結婚?你在開玩笑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有滾了牀單就一定要結婚的!你生活在古代嗎!”
他一句話把她噎住,“我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我看不出來!沒空跟你開玩笑!”她沒有心情再跟他糾纏下去,把被子的一角從他手中奪過來之後,頭也不回的的大步離開。
幽深的目光注視着她漸漸走遠的背影,忽然出聲道,“昨天晚上,你並不是發燒生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藥。”
貝伊若的步伐驟然頓住,皺眉回頭看了他一眼,“下藥?”
他抱着雙臂靠在牆邊,微微點頭,“還有後來想要非禮你的那幾個小混混,是受鄭鈞指使,這些人想要害你,想讓你從此以後不敢見人……你就不想知道這背後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他的話,提醒了貝伊若。
的確,鄭鈞如果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爲什麼要對付自己?他對付自己,則說明他在害怕,他怕自己揭露真相,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剷除自己!
可是……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僅僅與自己只有兩面之緣,卻已經連牀都上過了的男人。
他爲什麼會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僅知道自己的名字,還知道自己在調查鄭鈞……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要知道的是……我可以幫你。”他微微勾脣,堅挺冷毅的面孔,彷彿透着一絲無形的蠱惑力,像是惡魔誘人墮入地獄,明知危險,卻無可抗力。
“你幫我?你能怎麼幫我?”她眼神中閃爍着疑惑不解,這傢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是大老闆的司機,而鄭鈞,卻是A市最大私營企業的老董。
實力身份懸殊,根本不可匹敵。
左銘風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卻不急着解釋。
“啊!我知道了!”貝伊若猛的一拍腦袋,兩眼神采奕奕,湊到他的身邊,“因爲你是那個什麼左少手底下的人對吧?我猜左少一定是很厲害的人物……你在他手底下工作,說不定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幫我打探到一些鄭鈞的犯罪線索!”
左銘風神情無奈的看着她,“是啊,所以你是答應了?”
貝伊若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一咬牙,“行!不就是結婚嘛,我答應你了!”
反正自己現在孤家寡人一個,父母不知去向,終身大事私自決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能找到鄭鈞陷害自己家的犯罪證據,不管是刀山火海她都願意去闖,更何況這傢伙長得也還不賴,算起來自己一點都不吃虧!
二人談妥之後,貝伊若便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酒店裡的宴會此刻早已經結束,她在前臺詢問過後,得知鄭鈞早已經退了房間離開了酒店。
心中氣餒的同時不免感到氣憤,這個鄭鈞還真是一隻狡猾老狐狸,他既對自己抱有警惕,那麼以後想要接近他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了,看來自己得放棄從他身上尋找突破口,想想別的辦法。
從酒店回到居住的出租屋,貝伊若拖着疲憊的身體洗了個澡。
在酒店的時候太過緊張還沒有察覺,此刻放鬆下來,只覺得全身上下又酸又痛,跟快要散架了一樣。
對着鏡子,她望着自己肌膚上面留下的一顆顆草莓印記,腦子裡自動腦補了昨夜發生的場景,不由得面紅耳赤,眼前閃過的,竟全都是那傢伙的臉……
說起來,自己連他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問,居然就答應要跟他結婚。
更讓她不解的是,他爲什麼會對自己瞭解的那麼一清二楚?
大概,是上次喝醉酒的時候說漏嘴了吧……
緩緩晃了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她回到臥室吹乾頭髮之後,把自己深深地埋進被窩裡好好補個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