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不小心碰到淤青發疼的嘴角,夜風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不久前剛被舒安寧逮住給劈頭蓋臉的揍了一頓!
而他,居然忘記了,頂着一臉的青腫就這麼大模大樣的進來了!
還用這張臉和人聊了半天!
剛纔貌似還聽到了甘老誇他一表人才?
緩緩的、機械的轉頭,看向甘老和他身後一羣想笑不敢笑忍的痛苦的衆人,夜風斯巴達了!
臥了個槽啊,真是丟人丟到家門口了!
夜風的臉像刷了一層綠漆似的,不要太好看哦。
他很想哭,很想抱着他家寶貝委屈的哭一場。
他英俊瀟灑、英勇無敵的形象哦,怎麼樣才能挽回哦?
可惡的王老不依不饒,又補了一刀,“丫頭,我跟你說,要是你做了我孫子的女朋友,那好處可是大大的有。”
“別的咱先不說,就說一點,我孫子長了一張娃娃臉,那就是永遠的小鮮肉啊。”
“你想想看,等個十幾二十年過去,你身邊朋友、同學的老公全都變成老臘肉,大腹便便、一臉滄桑,而你的男人呢,還鮮的跟一朵盛開的花似的,你們倆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一幫羨慕的眼神,想想多帶勁!是吧?”
臉綠歸臉綠,夜風也絕不讓他在口頭上佔便宜。
他輕嗤一聲,眉梢上挑,不遺餘力的諷刺他。
“就您孫子那樣,現在走出去都跟一滴水掉進海里一樣,翻不出一個浪花,吸引不了別人的眼神,等十幾二十年後,難道他就變好看了?”
夜風笑話他:“這個長相是遺傳的,我從來沒聽說過時間能讓醜男變美男。”
“再說了,人都說孫子像爺爺,看到您現在的樣子想就能想象出您孫子幾十年後的樣子,安寧要是能動心,除非眼瘸了。”
這是明晃晃的在鄙視王老長的醜呢。
王老氣的吹鬍子瞪眼:“臭小子,怎麼說話的呢?”
“大實話呀。”夜風暗哼,別以爲仗着年紀大就能紅果果的撬人牆角,他的字典裡有尊老愛幼的詞語,更有敢窺視他家寶貝不死不休的概念!
哼,爲老不尊的老不休照樣修理!
“你少說兩句。”舒安寧嗔怒,“王老跟你開玩笑聽不出來嗎?”
夜風雙眼一亮。
嗚嗚,寶貝終於肯跟他說話了。
他打蛇隨棍上:“我當然聽出來了,這不我也跟王老開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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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半眯成最好看的弧度,他嘴角微微的勾起,對王老道,“王爺爺,咱倆相互開開玩笑,逗安寧樂樂,您老不會當真,生氣吧?”
不得不說,夜風的顏值真心高,就算不看他的臉,只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微微帶笑,也能把人迷的三魂五道。
他眨眨眼,再眨眨眼,直眨的王老捂着胸口,嚷嚷着心臟病要犯了。
舒安寧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夜風見她不再對自己冷臉冷臉,瞬間變的自信又從容,似乎連臉上的青腫也不覺得難堪了,狗腿的爲她掖了掖被子,又有了身爲男主人的自覺。
對衆人笑道:“謝謝大家來看安寧,等會到風華閣一起吃個便飯。”
他只是客套一下,目的是逐客呢,誰知這些人忒沒眼色,居然一點也沒有推遲,笑着應了 。
宮俊光溫和的道:“甘老剛回,我還沒來得及爲甘老辦接風宴,那今天就厚着臉皮借花獻佛,借夜少的酒爲甘老和各位老師洗塵了。”
甘老睿智的目光儒雅溫潤,看向夜風的眼神帶着感激的善意,“打擾夜少了。”
知道打擾就趕緊走啊!
夜風心裡這樣嘀咕,臉上卻還要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笑道,“多少人想請兩位吃飯估計都請不着,兩位肯賞臉那是我的榮幸,歡迎之極,歡迎之極。”
一句話說完,不僅說的人感覺到牙酸,聽的人也覺得很彆扭。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客套話,爲什麼從夜風嘴裡說出來,就那麼的那啥呢?
王老沒聽到夜風喊自己,氣鼓鼓的看着舒安寧,雙頰鼓的像個氣蛤蟆。
老小孩的鬧性惹的舒安寧好笑,對夜風道,“選個大點的包廂,等會喊外公一起過去。”
頓了頓才道:“王爺爺,您跟外公稍微喝兩杯就行,不準多喝,不然下次不請您吃飯了。”
“行,兩杯就兩杯。”只要能看到姓夜的小子吃癟,他一杯不喝都高興。
可舒安寧接下來的一句話,把暗戳戳高興的心潑了一盆涼水。
她道:“您別拉着我未婚夫喝酒,夜是外科醫生,喝了酒影響以後做手術的靈敏度,而且他今天爲了救人,和孕婦的渣男打了一架,臉上傷的不輕,更不能喝酒。”
這相當於把夜風鼻青臉腫的的原因交代了一下,順便還擡到高尚的位置,沒說是被她給打的,極大程度上維護了夜風的臉面,高興的他差點跳起來。
雖然都是被揍,但被誰揍,那是有講究的。
畢竟,國人嘛,男人嘛,都是虛榮要面子的,夜風也不能落俗。
被老婆揍沒關係,但讓那麼多人知道自己被老婆揍,臉上就不好看了。
而舒安寧這樣一說,不僅擡高了他形象,維護了他的面子,還很直接的說明,他心心念唸的寶貝就是善解人意,體貼善良,懂得男人的心。
當然,想這句話的時候,他完全忘記了,不久前是怎麼被他口中善解人意、體貼善良的寶貝給揍的,只顧得看着他的寶貝一臉傻笑。
王老儘管很想爲孫子撬牆角,但也不得不承認,夜風比孫子強多了。
而舒安寧和夜風無論是在外表還是在能力上,都十分的般配,兩人感情又好,自家孫子是徹底沒希望了,除非哪天有奇蹟發生。
正因爲如此,他纔對夜風嘚瑟的樣子特別的不順眼,就想刺激下他敏感的神經,也讓他知道,舒安寧是有很多人喜歡的,別以爲得到了就能不珍惜。
他若敢三心兩意,他就敢教唆孫子跟他搶人!
當然,他這這樣的心思小五完全不知道,不然一準會給爺爺磕頭求放過。
天王老爺子啊,舒女王可是老大看上的女人,他要是敢動了搶的心思
,估計別想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周豐仁辦公室。
周翠琴滿臉怒容的坐在沙發上,握着杯子的手青筋凸起,顯然十分的生氣。
“怎麼了,曉明給你氣受了?”周豐仁從辦公桌後起身,和她面對面而坐,勸解道,“夫妻間沒有不吵架的,他事情多,有做的不好的不好的地方你多體諒一下。”
“我體諒,我體諒的不夠多嗎?”周翠琴本來是在氣夜風,可聽到他連原因都不問清楚就自以爲是的替丈夫說話,以往壓抑的怒氣蹭蹭的冒出來了。
她怒道:“這麼多年,他除了往家裡拿錢,還做過什麼?”
“安平從小到大,都是我一個人在帶,我天南海北的到處求醫,他問過多少,帶過多少?”
“你們又在爲安平的病吵架?”周豐仁皺了皺眉,“爲什麼又在吵架,安寧不是說過,安平的病她來治。”
“她是真心想給治嗎?”提到這個周翠琴就一肚子的火氣,“我剛纔去問她,明天能不能會診,她的那個姓夜的男人,推三推四,根本就不想給安平看病。”
“好好說話!什麼叫她的那個男人?那是安寧的未婚夫,你未來的女婿!”
“我沒有這樣的女婿,我也不敢要這樣的女婿!”周翠琴情緒激動,氣的手都在發抖,“你沒看到他剛纔的那個樣子,我說一句話他頂過來三句,根本沒把我當丈母孃!”
“連舒曉明都沒有這樣對過我,他憑什麼?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她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恨怒,咬牙道,“我不同意安寧和他的婚事!”
“說什麼混話!”周豐仁砰的一聲把杯子重重的放到茶几上,看她的目光帶着失望。
“我就是這樣教你的,沒有一點容人之量?”
“夜風那孩子我瞭解,如果你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他絕對不會頂你。”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謊?”周翠琴很憤怒,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在跟自己過不去,“我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居然相信外人不相信我!”
“我沒有相信外人不信你,如果你不是我親身的,就憑你剛纔的那些話,我早一個巴掌打過去,還會讓你在這大吵大鬧!”
周豐仁也被她氣的眼前陣陣發黑,指着她怒道,“我對事不對人,你說夜風說話頂你,那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不要只說自己有理的地方,我要的是原原本本!”
“你就是不信我,要不然你根本就不會這樣說!”
周豐仁捂着胸口,被她氣的喘不過來氣。
好半晌才緩過來,也不想跟她掙這些沒用的了,道,“如果你今天過來就是爲了發發牢騷,我聽着,如果是跟我說不同意安寧和夜風結婚,我告訴,不可能!”
“安寧的婚事,她自己做主,我決不允許你插手去管!”
“不允許?我的女兒,她的婚事我做主,憑什麼不讓我管?”
周翠琴氣的眼睛發紅,她本來只是有一點點這樣的想法,但現在被話趕話鬧成這樣,心中倒越發堅定了這個念頭。
不許兩人結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