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與丈夫同車而行的豔麗女子,段夫人臉上的笑都快繃不住了。
身爲女人,哪個不希望自己能跟丈夫琴瑟相和,恩愛有加呢?可丈夫卻情願把精力和力氣都使在些賤女人的身上,也不正眼瞧她這個正妻一眼,成親七八年,她還一次都沒跟丈夫同車過呢,這個賤女人又憑什麼?
看着車裡那張白皙妖媚的臉,段夫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丈夫與她翻雲覆雨、顛鸞倒鳳的場景,不覺又是嫉妒又是心酸......
只是,丈夫是天,她也不敢怨恨,只好把滿腔的怨氣都撒在紅棉的身上。
她冷冷的瞥了紅棉一眼,又咬了咬嘴脣,突然仰起臉,對車裡的丈夫道:“夫君還沒吃晚飯吧,妾身在四海酒樓訂了一桌酒席,不如一起去吃吧。”
這個時候,要是能把丈夫從這這賤人身邊拉走,也算是給她點顏色吧,她也正好能借此機會出口惡氣。
段元煥也窺出了妻子那點兒小心思,不由得把臉一沉。
堂堂的段家正室夫人,去跟一個娼妓爭風吃醋,一比高低,就是自輕自賤,善嫉不賢,她這樣不識大體,他又怎會成全她?
何況,他還要跟紅棉多打聽點兒沈家姑娘的事兒,哪會兒跟她走啊!
就淡淡的說:“不了,爲夫跟紅棉姑娘還有些話要講,夫人自己去吃吧。”
段夫人身子一僵,表情皴裂了,她本想從賤人身邊把她的丈夫帶走,給她個下馬威看看,結果,卻被生生的打了臉,一時間,裡子面子全沒了......
紅棉目睹這一切,心中苦澀不已,夫人想針對她,視她爲仇敵,可她又哪裡知道,段公子能跟自己坐在一起,根本是爲了她,而是爲了另一個女子,她不過是他想了解那個女子的一個途徑而已。
女人啊,太不容易了......
伺候在趙段夫人身邊兒的丫頭婆子們,見公子爲個娼妓拂了夫人的面子,都很替夫人不平,然而公子是主子,她們一幫下人就是再不平也無計可施。
車子走後,段夫人的奶孃小聲安撫說:“夫人彆氣,咱們爺也就是玩兒玩兒那妓子而已,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段夫人勉強的笑了笑,自圓臉面的說:“我氣什麼,就是邀他吃個飯而已,既然他有事,那咱們自己去吃......”
此時,四海酒樓的大廳裡,沈若蘭點完菜,就坐等後上菜了。
這時,一位衣着華麗的中年婦人走進來,她衣着華麗,珠翠滿頭,身後兒還跟了四五個丫頭婆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夫人。
只是,這位夫人的臉色不怎麼好,陰沉着臉,緊抿着嘴巴,走路也走得很快,一陣風似的,全然沒有一點兒大戶人家的夫人該有的端莊矜持。
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丫頭婆子全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屏氣凝神的跟在她身後,好像大氣兒都不敢喘了。
沈若蘭見狀,暗暗嘆氣:下人難做啊,看看主子不高興了,她們就全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唯恐被主子的怒氣禍及,還好,自己穿到的這戶人家雖然窮,但好歹是良籍,不然要是穿到一個奴籍的丫頭身上,她現在可不也得是這幅避貓鼠的樣子?
小二看到段夫人進來了,趕緊滿臉堆笑的迎上前去,說,:“段夫人,您訂的酒菜都已經做好了,都溫在鍋裡,就等着您來享用了......”
段夫人淡淡的說了聲‘有勞’,就冷着臉往樓上走去,身後的幾個下人也悄悄的跟着,一步不敢掉下。
是若蘭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段家的‘段夫人’,怪不得這麼大的陣仗,只是不知道這位段夫人跟自己認識那位段公子是不是一家的?
要是的話,這段夫人的顏值還真配不上那個段公子呢!
看着段夫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沈若蘭正要收回視線時,忽然看見樓梯處有一隻金鑲玉的紫玉耳墜子,貌似就是剛纔段夫人掉下的,沈若蘭趕緊走過去撿了起來,看看那墜子的做工和質地,都是上上成的,應該不能便宜了。
她急忙拿着耳墜子追上樓,想把這墜子還給段夫人。
別誤會,沈若蘭可沒有什麼拾金不昧的好品質,特別是拾到的還是有錢人家的東西,換作平時,她一定會把耳墜子放進口袋裡,帶出去換成銀子。
可是這次不一樣,因爲是段夫人丟的墜子,她改變了主意。
因爲打算在農安縣紮根兒,將來還要蓋房買地做生意,要是在上頭兒沒個背景依靠的,等她發了財,很容易被人惦記和算計,不過,若是段家肯罩着她的話,那就不一樣了,想算計她的人,顧忌着段家,也不會輕易怎樣的。
當然,要是靠段公子的話肯定比靠段夫人更管用。可是她不想,不知爲啥,今天見到段公子,總覺得那廝在暗中打量自己,讓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雖然她自覺得他看上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爲防萬一,她還是決定離他遠點兒,免得徒惹是非。
所以,她決定走夫人的門路,憑着段家在縣城的地位,無需段公子,只要段夫人肯罩着自己,她就能在這縣城裡順風順水,平安無事了......
**
到了樓上,她稍微一撒麼,就看見不遠處一間包間外,站着兩個剛纔陪段夫人一起上來的婆子。
沈若蘭走過去,拿着耳墜子問那兩個守在外面的婆子,“敢問二位媽媽,這隻墜子可是你家夫人丟的?”
婆子一見她手中之物,忙道:“哎吆,正是呢,沒想到夫人竟把耳墜子弄丟了,我們竟沒發現,多虧姑娘了,多謝多謝!”
段夫人在屋裡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順手一摸,果然發現丟了一隻耳墜子,便開口道:“請那位姑娘進來說話吧。”
門外的婆子聽到吩咐,打開門,請沈若蘭進去了。
彼時,段夫人已經脫去了外面的蓮花斗紋彩錦鶴氅,只穿一身正紅色的牡丹纏枝褙子,端坐在桌子旁,珠翠滿頭,錦緞遍身,端的是富貴無匹。
沈若蘭上前,向段夫人福了福身,道了聲:“段夫人好!”
段夫人點點頭,似乎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只不鹹不淡的說了一聲:“多謝你了。”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沈若蘭把那隻耳墜子用帕子託着,交到了段夫人身邊兒一個大丫鬟的手裡,笑道:“這下物歸原主了,請夫人收好了吧。”
段夫人首飾極多,丟一隻耳墜子原也不打緊的,只是這對耳墜子是段家老太太給她的,若弄丟了就顯得對長輩不尊,有不孝之嫌,所以,沈若蘭幫她把耳墜子送回來,段夫人還是有幾分感激的!
她本想賞沈若蘭點錢,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但是看到沈若蘭穿着紫貂皮的大氅,神態和氣質都落落大方的,看起來不像不是缺錢的,就擡手拔下了頭上一根金簪,遞給丫鬟,說:“這根簪子就贈與姑娘,聊表一下我的謝意吧。”
那簪子純金打製,足有一兩重,兌換成白銀也能值十兩銀子,這位夫人眼都不眨的就賞人了,可見其財力有多雄厚啊!
沈若蘭看了看簪子,搖搖頭笑眯眯的說:“我臉色偏黃,不適合戴金器,多謝夫人的美意了,夫人還是自己留着戴吧!”
段夫人見沈若蘭竟輕易的拒絕瞭如此貴重的東西,倒是吃了一驚,不由得打量起她來。
卻見這小姑娘十三四歲的年紀,五官精緻,笑容甜美,就是膚色不怎麼白,但也不黑,稍微有一點黃而已,身形偏瘦,卻不是太瘦,個子不高,但也不矮,頭髮也有點兒發黃,沒有梳髻,編了兩條鬆鬆散散的麻花辮兒。
總體看來,算不上是絕色美人,但絕對算得上是美人胚子,要是再長長,長開點兒,再白點兒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即便她看起來不是什麼大美人兒,看起卻很順眼,那眉眼彎彎,笑眯眯的樣子,很討喜。
見到這樣討喜的小姑娘,又對自己有點幫助,段夫人也不由得誇了一句:“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還懂得襯不襯,搭不搭的呢!”
沈若蘭笑道:“我就喜歡研究這些,所以有點兒心得,讓夫人見笑了。”
看她說的大言不慚的,似乎很有兩下的樣子,段夫人不由得挑了挑眉,道:“那你看看我這身搭配如何?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聞言,沈若蘭果真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段夫人看起來,看了一會兒,搖頭道,“夫人打扮的雖然貴氣,但卻不適合你,女子的裝扮,應該是以適合自己的爲主,而不是一味的追求貴氣,還應該學會揚長避短,擴大自己的優勢,掩蓋自己的缺陷,這些,夫人都沒做到,我覺得,如果妝容和打扮按十分算的話,我最多能給您打五分。”
一個綠衣裳的大丫鬟聽沈若蘭的話,不禁立起眼睛,怒道:“閉嘴,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別以爲你撿到了我家夫人的耳墜子就可以放肆了,我家夫人可不是你評頭論足得起的!”
沈若蘭看了看那個大丫頭,又看了看段夫人,呵呵說:“既然夫人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剛纔是我不對,唐突了夫人,請夫人恕罪,我不打攪夫人,這就告辭了。”
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兒的時候,段夫人忽然說:“姑娘請留步,是我管教下人不嚴,讓姑娘受委屈了。”
這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的意思,沈若蘭心中一喜,不過臉上卻未表現出來,轉過身淺笑着說:“無妨,這位姐姐也是護主心切,可以理解。”
“姑娘理解就好,希望姑娘不要介懷,姑娘請過來坐吧,咱們談談。”段夫人擡了擡手,請沈若蘭坐下了。
沈若蘭見她是真心邀請,就走了回來,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圓桌的對面。
段夫人道:“既然姑娘說我裝扮的不好,可否提點一下,我該怎樣裝扮纔好呢?”
沈若蘭想了想,說:“夫人需要改變的太多,我一時間也說不完,不如我現在就給夫人上一次妝,夫人看見了,就會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了。”
聞言,段夫人過爽快的轉頭,對一個穿綠的婢女道:“明月,你去車上把今日買的胭脂都拿過來,明珠,你去回府一趟,幫我把帶鏡子的那個妝奩取來,再拿來一個銅盆,一條毛巾。”
兩個婢女答應着下去了。
沈若蘭說:“明珠姐姐回府取銅盆還得一段時間,不如我先幫夫人把頭髮梳了,給夫人換個髮髻?如何?”
段夫人沒有反對,一個眼色,邊上就有個婆子變魔術似的拿出一把牛骨的梳子來,遞給了沈若蘭。
沈若蘭接過梳子,脫掉自己的大氅,開始幫段夫人梳頭。
“其實,夫人不必梳這麼高的髮髻,您的臉型本來就偏長,髮髻梳的太高,無形中把您的臉型拉得更長了,不如梳這種偏着的追雲髻,這樣人們的視覺中心就不是您的臉,而是您的整體頭部了......”
“還有,不用在頭上抹這麼多頭油,您看,油膩膩的,還招灰,看起來就跟好久沒洗了似的;也不用戴義發,這種東西冬天時還好,夏天時頂在頭上多熱呀,其實,只要懂得梳頭的技巧,即便是髮量很少,也能梳出頭發豐茂的效果;首飾也不用插戴這麼多,看起來很累贅,只選與您衣裳和妝容搭配的=戴一兩即可.....”
她一邊講解,一邊手指靈活的幫段夫人梳了一個慵懶的追雲髮髻,又從摘下的那堆首飾中,挑了一隻粉色的珠花簪在鬢邊,其餘那六七件簪子、步搖、發鈿、梳篦等都一概不理。
被她這麼一捯飭,段夫人頓覺得自己的頭上輕鬆多了,好像卸下來一兩斤重的份量似的。一兩斤重的重量看似不重,可是如果把它長期頂在頭上,卻是一件很艱難、很痛苦的事,體質不好的,都容易得頸椎病呢!
“你們看,我這新發髻怎麼樣?”頭髮梳好後,因爲沒有鏡子,段夫人自己看不到,就摸着頭髮問她身邊的婢女。
明月驚道:“夫人,姑娘給您梳的髮髻很好看,比您之前梳的那些髮髻都好看!”
奶孃也附和說:“不止好看,還顯年輕,顯得您小了七八歲呢......”
段夫人的臉上浮出了幾分驚喜,她摸着髮髻,半信半疑的笑道,“真的嗎?你們沒有哄我吧?”
這時,明珠帶着鏡子和妝匣趕回來了。
明月打開妝匣,將裡面的鏡子豎在妝匣上,笑道,“我們哄沒哄您,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段夫人趕緊接過探過身子去照鏡子,發現自己的臉竟不像從前那麼長了,看起來柔和了許多,頭上那蓬蓬鬆鬆的髮髻,不僅修飾了她長臉的缺陷,還使她髮量看起來多了許多,且鬢邊的那朵珠花搭配得極好,大有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效果,簡直就是整個髮型的點睛之筆。
這下子,段夫人對沈若蘭的本事完全相信了,臉上也有了幾分喜色,趕緊讓丫頭們幫她打水洗臉,她要重新上妝。
“夫人您的膚色不白,但是隻要衣服搭配的好,妝畫的好,就可以顯出皮膚白皙的效果,只是往後千萬不能再這樣一味的往臉上擦白粉了,您看看,這一層層粉的擦這麼厚,洗臉水上都漂了一層白粉了......”
沈若蘭一邊檢查着這些胭脂水粉,一邊提醒這段夫人。
古代的胭脂不像現代的種類那麼多,也只有口彩、腮紅、香粉和銅黛(畫眉毛用的)幾種而已,至於打底霜、遮瑕膏什麼的?根本沒有。
沈若蘭打開一個個裝脂粉的瓷盒、玉瓶,挨個的看了一遍,用桌上的一根簪子尖兒挑了一點點的胭脂,撒了香粉盒子裡,在拿簪子把這兩樣調勻,開始給段夫人撲粉。
段夫人奇怪的說,你怎麼把胭脂參到香粉裡?“
沈若蘭笑道,“這茉莉粉太白了,畫在臉上跟掉麪缸了似的,一點兒都不自然,稍稍加點兒淡粉色在裡邊,看起來就不那麼白了,看起來自然細膩,又白裡透紅的,多好看!”
說完,又將銅黛在指尖上抹了一下,然後把指尖揉開的,打在了段夫人鼻翼兩側,造了個最簡單的陰影。
當沈若蘭把銅黛往段夫鼻子上抹的時候,段夫人還躲了一下,“這是幹什麼?銅黛是畫眉的,怎麼往鼻子上抹了,再說這黑漆漆的,抹了還怎麼見人?”
沈若蘭笑道,“畫下來您就知道了,這樣畫,鼻翼兩側有陰影,能顯得鼻樑更高更直,您就放心吧,我不會害您的。”
嘴上說着,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把調好的香粉在又往她的鼻子上拍了拍,拍得均勻細膩,連脖子和耳朵後面都拍到了。
最後塗上口彩,塗完口彩,還拿着棉布帕子讓她沾一下,把最在上面的那層浮彩沾去,這樣嘴巴看起來就不那麼紅了。
“夫人,你這樣打扮可太好看了!”
一直伺候在一邊兒的明月看着換了一張臉似的夫人,忍不住說了一句。
段夫人一聽,忙對沈若蘭說,你先躲一下,讓我照照鏡子。
沈若蘭抿嘴一笑,躲在了一邊,把鏡子讓了出來,讓段夫人直接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段夫人一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頓時瞪大了眼睛,她摸着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的說,“這是我嗎,這也太好看了!”
“還沒畫眉呢,等畫完眉更好看!”沈若蘭拿出銅帶,笑眯眯的又湊了過來,“等會兒再看,等我給您畫完眉,保證您能被自己驚豔到。”
段夫人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上翹,道:“好。”
畫眉的時候,考慮到段夫人臉型稍微有點長,沈若蘭決定給她畫一對‘一字眉,’畫眉毛其實是非常講究的,什麼樣的臉型、氣質,眉頭與眉峰的高低,眉毛的長短弧度都大有講究。
像段夫人這種臉型偏長的,就適合畫‘一字眉,’‘一字眉’的眉頭和眉峰、眉尾近乎在一條直線上,彷彿將臉分成兩半兒,會使得臉型看起來不那麼長,臉頰也會被修飾得圓潤些,而那些強調眉峰和弧度的高挑眉雖然妖媚,但是卻使臉型看起來更長。
“好了,夫人自己看看吧!”
畫完最後一步,沈若蘭自動躲開,讓出了鏡子。
對自己的化妝技術,沈若蘭還是很放心的,上輩子在電腦裡學的那些美妝技巧可不是白學的,別說段夫人底子還算可以,就算她底子不好,只要她用心,照樣可以把她畫成個大美人兒!
段夫人看着鏡子裡那張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前那張經常被擦得煞白煞白的臉,現在變得粉粉嫩嫩的,猶如桃初綻的桃花一般,光看着臉色,就比從前美不知多少倍;眉型也由原來的入鬢長眉改爲了小巧的一字眉,看起來神采奕奕,臉型圓潤,連平時不怎麼出彩的鼻子都顯得比平時高了一些,嘴巴紅潤,卻不是那種豔紅豔紅的了紅,而是很自然的淡紅色,很美很美!
“段夫人,您還滿意嗎?”沈若蘭笑眯眯的問。
“滿意,太滿意了。”
段夫人摸着自己的臉,激動的都要哭了,經過這小姑娘的巧手一畫,她現在的這張臉,一點兒都不比剛纔那個狐媚子差,要是她早能這麼美,丈夫有何至於娶那麼多姨娘和通房,又何至於在野女人面前不給自己面子呢?
“小姑娘,你說說,你想要什麼獎勵,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會給你!”段夫人激動的盯着鏡子,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臉,彷彿不敢相信鏡子裡那個人就是自己似的。
沈若蘭可不會現在就向她提出什麼要求的,不然就把她對自己的那份感激給商業化了,往後她再想求她幫自己做什麼事,就不太容易了。
“我什麼都不要,這點小事也不算什麼,夫人您喜歡就好。”
她拿起自己的大氅,說:“天色不早了,夫人您還沒吃飯呢把,快吃飯吧,我也得回去了。”
段夫人一把拉住她,說:“別走,咱們一起吃吧,難得咱倆聊的這麼投機,我也好久都沒這麼高興過了,你就留下來陪我吃吧。”
沈若蘭笑道:“夫人的好意我本不該推辭,只是,我爹還等着我回家做飯呢,不如等下次吧。”
段夫人哪捨得放她走啊,說,“什麼下次?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府上在哪?我派人把飯給令尊就送去就是了,你只管安心留下來跟我吃飯、說話,順便教教我的丫環們怎麼化妝,不然你不在了,我不又得被打回原形了嗎?”
段夫人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沈若蘭也不好再張羅着要走了,只好留下來,向段夫人的兩個婆子交代了自己家的位置,並讓她們把自己剛剛在酒樓定的飯菜給她爹帶回去,告訴他別擔心,等自己吃完飯就回去。
段夫人訂的飯菜早就做好了,只是她在裡面梳妝,守在外面的婆子不叫酒樓的夥計進來打攪,就一直把飯菜溫在鍋裡,直到現在纔上來。
沈若蘭訂的幾個菜也好了,被段夫人家的婆子用食盒裝着,送到沈德儉租住的小院兒去了。
小院裡
沈得儉聽說自己的女兒正跟段家的夫人坐在一起吃飯,還成了段夫人的座上賓,不由得好頓激動,他這個閨女真是越來越有本事,越來越讓他感到意外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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