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沈若蘭都是在焦慮和不安中度wwん.la
她一直在全力以赴的尋找淳于珟,素素和茵茵都被她派出去了,在方圓百里內用她們的方式尋找。她自己也沒閒着,牽着黑子在附近的村落到處尋找,打聽,想盡快找出他的下落。
然而,一晃七八過去了,淳于珟還是音信皆無,他就像憑空在人間蒸發了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沒給人留下一絲的線索。
終於,沈若蘭坐不住了,決定去吉州看看,說不定是她找錯了方向,他已經回吉州去了呢。於是,她又帶着素素和茵茵,僱了狗剩子新置辦的馬車,一路往吉州去了。
沈大爺和沈大娘在過完元旦的第二天就走了,比沈若蘭她們早走五六天,因爲沈若蘭的親事告吹了,沈大爺是真心的爲沈若蘭感到遺憾和惋惜,沈大娘卻是明顯的幸災樂禍,去沈若蘭家告別的時候還說,本來她給沈若蘭準備了五兩銀子的大禮份子呢,可惜侄女兒的新郎官兒都沒了,這婚也結不成了,這五兩銀子她也只好拿回去了!
沈德儉一家子本來也不稀罕她那五兩銀子,巴不得她拿着銀子快點兒走人呢。何況,五兩銀子也就是她看着婚事不成了,故意賣好那麼一說,要是真讓她隨這老些錢的話,打死她都不會答應的。
對她的虛頭巴腦,穆氏回擊的很是溫和,“大嫂有心了,不過沒關係的,家裡的三個孩子還都沒主兒呢,到時候,您那五兩銀子肯定有地方花去!”
她這話是在大夥兒來家裡看望沈若蘭、安慰沈若蘭時當衆說出來的,好讓大家爲她作證,等到她家再辦喜事兒的時候,大嫂子要是不拿出五兩銀子來,大夥兒一定會笑話死她的!”
沈大娘本想快的快的嘴兒,樂呵樂呵,沒想到讓老二媳婦給套進去了,不覺心裡好頓懊悔,那可是五兩銀子啊,都夠買多少糧食了,怎麼可能白白的給別人呢?
所以,在穆氏說完這句話後,她就什麼話都不敢再往下接了,就怕一個不留神再給老二媳婦給套進去。這個死老孃們,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嘴上一點兒都不吃虧呢!
穆氏見大嫂子消停了,也就不再搭理她了,對這種沒事兒找事兒的欠兒登,最好的辦法不是遷就,而是幹拿她當一泡臭狗屎臭着就好了......
當天,沈大娘臉色很差的回吉州去了,也是坐的狗剩子的車,狗剩子把沈大爺和沈大娘送回吉州後,又緊接着送沈若蘭去了,這活兒一個接一個的,都快要忙不過來了,真可謂是生意火爆,賺錢賺到手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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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京城裡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那就是——安安郡主懷孕了。
元旦那天,安安去榮欣大長公主府上做客,大長公主考慮到自己的傻兒子已經認定她了,自己也不散,就不做那惡人,索性接受了她,還留她在府裡吃了飯。
不成想在吃飯的時候,因爲有一道海魚,安安郡主一看,頓時噁心的不得了,又是噁心又是嘔吐,還把肚子裡的早飯都給吐出來了。
大長公主見狀,急忙派太醫給她診治,免得她出了事兒子把自己給怪上了。
結果,太醫來後稍一檢查,就興奮的說,是她懷孕了!
榮欣大長公主就只有魯元一個兒子,早就盼着要抱孫子了,這會子見安安有了身孕,頓時把她樂得都找不着北了,把對她所有的不滿都拋諸在了腦後,一心一意的想念起她那白白胖胖的大孫子來,除了她尚未謀面的大孫子,老太太是什麼都顧得上別的,還立馬向太后奏明瞭請婚的要求。
孝端太后已經知道安安*於魯元的事兒,這會子人家連孩子都有了,她當然不能再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了,於是便順水推舟的成全了他們,準了榮欣大長公主的奏請。
得到太后的恩准,榮欣大長公主立刻張羅起他們的婚事來,怕安安的肚子不等人,她決定帶着安安到吉州去成親,不然兒子整天軍務繁忙的,指不定啥時候能有空回來辦事兒呢,等到他得閒回來時,安安的肚子早就大起來了,定會遭怕人笑話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寶貝孫子一出來就遭人詬病!
於是,思來想去,還是把她送到吉州成親穩妥些。
安安也沒有反對她的提議,她現在都有孕在身了,這點子事兒怕是不久就要傳遍整個京城的貴族圈兒,若是那樣,她真就沒臉繼續呆在貴族社會裡了,乾脆就收拾一下,去吉州嫁魯元好了......
魯元雖然在財力、能力、相貌和地位上都不如淳于珟,但其實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了,想嫁給他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呢,她跟能嫁給他,且他又是真心實意的愛自己的,也算是個不多的歸宿了!
很快,婆媳倆收拾好了東西,坐着兩輛華麗的馬車,在一隊家丁侍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往吉州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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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太后在北邊兒安插的眼線也飛鴿傳書進京,告訴了她老七出事兒的事兒,太后聽聞噩耗,以爲淳于珟定是沒得救了,頓時如遭天塌了一般,全然不顧太后的儀態和尊嚴,像個痛失愛子的老太太似的,躺在榻上打着滾兒的苦,一聲兒一聲肉的慘哭着,哭得都要吐血了……
宮人們苦勸不止,怕她哭壞了身子不好交代,只好把此事稟告給皇上和皇后。
皇上和皇后聽聞此事,急忙到壽仙宮探視,孝端太后一看見皇上,頓時如見仇敵一般,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刻薄寡恩,冷血多疑,不悌不孝,不念手足的禽獸……
一見面兒,就把建安帝罵得灰頭土臉,狗血噴頭的,建安帝也不敢反駁,他面無表情的聽完太后的怒罵後,才聲線清冷的說,“兒子要是說兒子沒害老七,母后信嗎?”
“不用問,母后肯定是不信的,從小到大,母后就一直偏疼老七,不管老七闖下多大的禍,做了多麼逆不道的事,母后都能原諒他,而朕,從小就知道自己不得母后歡心,雖然兒子一直在母后面前小心翼翼,膽戰心驚,什麼都順着母后,可母后就是不喜兒子。好像只有老七是您的兒子,朕是抱來的似的。
“你放屁,要是哀家只顧着老七,又怎麼讓你坐上者九五至尊的位置?老七文韜武略都遠勝於皇上,胸襟和氣度也都比皇上強,哀家要是偏心他,哪裡會讓你問鼎大寶?哪會給你有誅殺手足的機會呢?”孝端太后悲憤的喊道。
聽到太后這番話,建安帝冷笑一聲,說,“母后這話說的,好像朕的皇位是母后傳於朕的似的,您別忘了,老七可是犯過誅殺先帝寵妃的亂臣賊子,就算母后想立他爲帝,先皇又怎麼肯呢?若是先王肯的話,朕恐怕也就不會有這君臨天下的機會了……”
“皇上,你怎麼就怎麼能說出這麼誅心的話?呢”太后悲憤的都忘了哭了,她怔愣的看着建安帝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建安帝冷眼看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說,“誅心?嫌兒子的話誅心,母后不來不就不誅心嗎?一樣是您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母后憑什麼處處偏心他?憑什麼說他處處比朕強?莫說朕的能力不比他差,便是朕的能力真不如他?起碼朕也是個安分守己的正人君子,不似他忤逆君父,私造兵符,覬覦神器,狼子野心,這樣的人,便是活着也必遭天下人唾棄,死了更會遺臭萬年,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母后會覺得他是好的,他比朕強吧!”
“你說他忤逆君父,私造兵符,覬覦神器,狼子野心......這麼說,果真是你派人殺他的?”孝端太后悲愴的喊道。
建安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冷冷的說,“母后怎麼想就怎麼是吧,反正不管朕說什麼,母后都會認爲是朕做的。”
“就是你做的,你不用狡辯了!”太后怒喊道,“老七手下的人有多厲害哀家是知道的,普天之下,除了你,還有誰的隱衛能打得過他的隱衛呢?除了你,還有誰會對他必欲除之而後快?你不用不承認,也不用裝糊塗,哀家雖然老了,可心裡明白着呢。”
建安帝聞言,冷森森的笑了,“母后既然心裡明白,那就該知道兒子現在是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看人眼色過活的可憐蟲了,而是這楚國的皇帝,自古以來皇帝都是一言九鼎,執掌天下生殺大權的,普天之下,朕想叫誰死,誰不死就是不忠。”
建安帝的這番話,就相當於變相的承認,確實是他對付淳于珟的。太后聽了,只覺得心都碎了。
雖然已經猜到是他做的,可是聽他親口承認出來,她的心還是痛得如被刀割。
可憐她生的兩個兒子,竟然自相殘殺,其中的一個,還把另一個給殺死了。
而被殺死的那個,偏偏還是她最愛的!
她垂下頭,將臉埋在了掌心裡,良久,才抽泣着說,“你走吧,從今往後,哀家沒有你這個不孝的兒子了,你也不用再過來給哀家請安問好了,哀家受不起你的大禮!”
建安帝向她拱了拱手,說,“兒子自認問心無愧,幕後若執意怪罪兒子,兒子也無可奈何,兒子走了,請母后多保重吧!”
說完,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
陳皇后見他們母子倆徹底翻臉了,眼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個老東西,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三天兩頭的往皇上身邊兒塞人,全然不顧她這個兒媳婦的心情如何,這下好了,她都跟皇上鬧掰了,她送過去的那些狐狸精肯定也跟着她們的主子沒好兒了!
陳皇后站起身,先裝模作樣的安慰了太后兩句,隨即話鋒一轉,說,“母后,那媳婦也回去了,眼看着來到年了,宮裡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着媳婦去做呢,母后也不必悲傷,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老七還沒死,過一段時間就自己回來了呢.....”
陳皇后要是知道自己是金口玉言,說啥啥靈,那她肯定不會說剛纔那番話的,她一定會說,“湛王早死在外面了,屍首都燒成灰兒給埋了.....”然後再把他的骨灰刨出來,扔河裡餵魚去!
“滾吧,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留你在我跟前兒我更生氣。身爲女人,丈夫有錯,身爲妻子的不知道勸誡一二,反倒縱着他手足相殘,你這樣心懷不軌的貨色,我怎麼早就沒看出來呢?”
陳皇后畢竟是中宮皇后,一向養尊處優,被人追捧和奉承的,像今個這樣被人指着鼻尖叫罵,一時間都沒法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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