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沈若蘭聽到這個,頓時一頭黑線,屋裡的劉氏也是嘴角直抽。
她這個姐姐從小就從來不做無用功,今兒唾液橫飛的埋汰了老張家這麼久,整了半天是在這等着呢啊!
可惜,老姐姐就是說破了大天也沒用,因爲她根本就做不了那個死丫頭的主,當初他們兩家定親時她也不是沒去鬧過,可最後不也碰了一鼻子灰回去的嗎?
哎,真是可惡!
劉氏心裡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二房的主,但是又死要面子的不想說她做不來主,就說:“親上加親是好,不過蘭丫和老張都大張旗鼓的定親了,咋能說退就退呢?不如這樣吧,趕明兒你把你孫子領來給我瞧瞧,要是合適的話,我就把我那個孫女許給他得了,一樣的親上加親嘛!”
對於沈若梅,劉氏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前段時間老大有多着急給沈若梅找婆家她知道,所以,要是她姐姐的孫子合適的話,老大肯定願意把沈若梅嫁過去,這點她很有信心。
哪知道,她那老姐姐今兒其實就是奔着蘭丫來的。
她從她小姑子那聽說,沈家二房這小丫頭能耐着呢,不僅給老張家個五香花生米的方子,讓他們家賺了個鉢滿盆盈,還有發明了什麼水晶凍?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家裡就翻蓋了兩進的氣派大瓦房,聽說還在吉州那邊做着很大的買賣呢,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家裡不就發財了嗎?
正是打着這個算盤,她才忍痛拿出十文錢的禮份子錢來給她這個老妹妹祝壽的。
至於沈;老大家的閨女,她也有耳聞,那丫頭的名聲很不好,聽說嫌貧愛富,愛慕虛榮,跟老張家的二小子還沒退親呢,就跟鎮上的一個公子哥弄出孩子了。
這樣的破鞋,白給他們家都不要,何況還得三媒六聘的娶她了?
大劉氏乾笑兩聲,說:“雖說如此,可我還是看蘭丫更俊俏,更有福相些,還是想娶蘭丫,二妹子,你就把蘭丫許給我們家吧,我跟你說,我那個大孫子可不是一般的莊稼漢,人家從小就在鎮上的醫館裡當學徒,再過幾年就能當上大夫了,你想想,咱們兩家要是做了親,往後你要是有個病兒災兒的,你那孫女女婿還不得麻溜的來給你看病抓藥嗎?有個當大夫的孫女女婿,你後半輩子都有靠了呢。”
劉氏自打上次有病差點兒死了,對自己將來老了病了就格外的恐懼,聽到她姐姐的話,很是動心。但是她也沒糊塗,情知道做不了沈蘭丫的主,就沒答應下來,但是也捨不得拒絕,就說:“那,我再尋思尋思吧!”
大劉氏一看她動心了,很是高興,她本來也沒指着一下就能把這事兒辦成了,先透個風兒,再慢慢的哄,她這個妹子心眼子不多,她又是個能說會哄的,遲早能讓她答應。
只要她答應了,老二自然不敢違拗他老孃的,至於蘭丫那個小丫頭,就更不足爲慮了……
大劉氏打算的挺好的,甚至還坐在人家的炕頭上偷着盤算起沈蘭丫家的財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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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沈若梅本來還在笑話沈若蘭呢,可是後來聽到她奶奶要把她嫁給那個老婆子的孫子,沈若梅頓時不高興了,然而還沒等她喊出來不嫁呢,裡面的老婆子居然一口把她給回絕了,回絕的理由還是因爲沈蘭丫比她長的俊俏,比她長的有福相。這讓一向以村花自居的沈若梅接受不了了。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那些跟她一起在窗戶根兒底下幹活的女人們,在聽到屋裡的老婆子嚼舌頭後,還低低的議論起來:“真不要臉,一個醫館的學徒還想配咱們蘭丫,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
“是呀,就他們那條件還敢挑三揀四的呢,要我看,能娶到若梅就不錯了,還敢肖想蘭丫?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別說他孫子是醫館的學徒,就是醫館的大夫,也未必配得上咱們蘭丫呢!”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雖然沒有明說,但字字句句中都透露出,沈蘭丫就是比她沈若梅強。
沈若梅都要氣炸了,一跺腳轉身跑開了。
前腳剛走,就有一個嫂子就衝着大夥兒擠眉弄眼兒的奸笑起來,“這下把她氣壞了吧?不光屋裡那老太太說蘭丫比她好,咱們也都這麼說,肯定把她氣瘋了。”
“氣死纔好呢,狗肚子盛不下二兩香油的東西,不就穿一身兒花衣裳嗎?看這一上午把她得瑟的,東遊西串的,就怕別人看不着她似的,我都想說她了,你說你穿一身衣裳有啥好得瑟的呀?蘭丫有這麼多身新衣裳,也沒像她得瑟成那樣啊?”
“嘿嘿,你剛纔沒聽出來嗎,咱們說話時她插了好幾回話,就想把話頭子引到她那身兒衣裳上去,好跟咱們顯擺顯擺,可我偏不遂她的願,起了話頭子也讓我給截下來了,哼,就不讓她顯擺,憋死她!”
沈若蘭一看大夥兒同仇敵愾的對付沈若梅,不禁暗暗發笑,這個沈若梅也是個人才了,剛到人羣中,就有本讓大夥兒一起排斥她,這種招人恨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有的!
礙眼的人走了,大夥幹活的速度和積極性也提高上起來,很快,一大盆子土豆被削完了,那邊的蘿蔔也切完了,肉也下鍋了,就擎等着開飯了。
要開飯時,沈大娘才發現她閨女不見了,急忙打發兒媳婦回家去找。
李巧蓮雖然不樂意去,但她更不樂意吃飯時抱孩子,那樣的話就拉不開架勢也吃不好了,所以婆婆支使她去,她就勢就把孩子塞到婆婆懷裡,回家去找那個讓她半拉眼珠子也看不上的小姑子去了。
開始坐席了,大夥紛紛落座,等着落(lao)忙的上菜、端飯,沈若蘭跟彩霞、翠翹、秋萍嫂子坐在一起,小姑沈秀英也厚着臉皮跟沈若蘭坐在了一張桌上,不斷地跟沈若蘭套近乎。
沈若蘭很是無語,她不怕跟她橫的,跟她衝的,可就怕這樣軟磨硬泡死不要臉的啊!
正哼哈的答兌着小姑呢,李巧蓮失張失智的跑進院兒,一進門兒就大聲哭道:“爹,娘,可不好了,家裡來了個野男人,在炕上跟梅兒混鬧呢!”
喊完,亂糟糟的現場一下子鴉雀無聲了,大夥兒都懵掉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福存怒道:“你個敗家的娘們,瞎咧咧啥呢?”
李巧蓮擡起頭,哭道:“誰瞎咧咧了,你自己去看啊,白花花的兩糰子肉正在炕上滾呢,現在去保證能看個正着!”
沈大娘坐不住了,一把將懷裡的孫子塞到旁邊人的懷裡,拔腳就往家裡跑,沈德寶也從凳子上站起來,想跟着他老婆子一起跑,接過剛一起身,就是一個趔趄,差點兒跌倒,幸好沈德龍離他近,一把將他扶住了,“德寶,別慌,咱們一起過去瞧瞧,要是有人欺負咱們閨女,咱們今兒就把他廢了!”
沈德寶啥都說不出來了,嘴脣子哆嗦着,扶着沈德龍的手踉踉蹌蹌的往家裡跑去。
出了這麼大的新聞,大夥兒誰還有興趣吃酒席啊?畢竟酒席跑不了,一會兒回來還能吃,可熱鬧卻不等人,要是等吃完了再去,那邊啥事兒都完了,衣裳都穿好了,還有啥好看的啊?
大夥不約而同的撂下筷子,拔腿往沈德寶家跑,沈若蘭一個小姑娘家,不好去那種捉姦的現場,只好留下來,跟着那些不方便去現場的小姑娘們一起繼續吃酒席。
快吃完的時候,去看熱鬧的人陸續的回來了,大夥議論紛紛,臉上都帶着興奮的表情,“嘖嘖,想不到沈老大家的閨女膽子這麼大,一個姑娘家,青天白日的就敢找野男人在家裡鬼混,這下好了,全屯子人都看着她那點粑粑事兒了,看她往後還有啥臉見人。”
“啥野男人啊?那個不是鎮上丁記棺材鋪的少掌櫃嗎?聽說他倆早就混在一起了,那時我還不大相信呢,現在親眼見着了,總算是眼見爲實了。”
“沈老大這下可臊屁了,當時就‘咣噹’一下躺下了,都把我嚇了一跳!”
“可不是咋的,這下可真夠沈老大嗆了,那麼要臉的人,養活這麼個冒氣的閨女,換誰都受不了……”
“也不知族長咋決定了,從前要是有這種事兒,那個丟人現眼的女人是要被沉塘的,也不知沈老大家那閨女能不能也給沉塘了。”
“沉不沉塘都一樣,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就不信她還有臉活着!”
大夥兒說得熱火朝天的,沈若蘭也豎着耳朵聽得很專心,原本她真不是八卦的人,但是當她設身處地的成爲古代人,忽然就明白,在沒有網絡信息,天天一成不變的勞動空隙,聊聊別人的八卦,那也是放鬆心情,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
聽得差不多了,她就趕緊就撂下筷子回家去了。
要是她沒猜錯的話,奶奶馬上就要回來了,回來後肯定得又哭又嚎的,她可沒那耐心哄她,不哄的話又會顯得她不孝,還不如躲回家去清清靜靜的睡個午覺呢!
回去路過大爺家的時候,大爺家門口兒還是很熱鬧,還有些看熱鬧的人沒走,沈若蘭低着頭快步走過去,隱約聽到屋裡傳出大娘和沈若梅的哭聲,哭得老慘了!
沈若蘭聽說大爺倒下了,本想進去瞧瞧,但是又想想,覺得進現在進去不合適,這會子進去,沈若梅一定會以爲她是去看她熱鬧的。
她不怕沈若梅咋想,但是沈若梅會把她的想法灌輸給她娘,大奶奶個又會潤物細無聲的把這個想法灌輸給大爺,她不想大爺誤會她,還是避一避的好。
此時
沈德寶家裡
沈德寶已經從炕上起來了,他拎着自己的菸袋鍋子,哆哆嗦嗦的指着沈若梅罵道,“你個沒臉沒皮的畜生羔子,咱們清清白白的人家,愣是讓你給潑上了屎尿,你讓咱們一家子都沒臉見人了,你咋就那麼賤呢!”
沈若梅躺在炕上,身上的衣裳已經被她娘給胡亂的穿好了,此刻,她捂着臉哭得呼天搶地的,眼瞅着就要背過氣兒去了。
“哎呦,老頭子,你先別說這些了,先想想梅兒這事兒該咋辦啊?”沈大娘記得焦頭爛額的,這事兒這會子肯定已經傳到里正那兒去了,萬一里正上報鎮上衙門,衙門以淫穢的罪名把她梅兒下了大牢可咋整啊?
“能咋辦?養漢子就得浸豬籠,下大牢,這是她自己做的,就得自己受着!”沈大爺恨恨的說道,“我咋就生出你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呢,早知道你這麼冒氣,生下來時就該把你扔茅廁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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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凌她的賤人們,來來來,排好隊,讓本妃一個個的收拾。
側妃庶妃僭越欺辱,就打得你們滿臉桃花開,讓你們這些以色侍人的賤人全都失寵。
至於那個無情無義的王爺相公,呵呵,姐不打你不罵你,送你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讓你周身罩綠,人前一輩子都擡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