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越來越多的人聽了更加鄙視起來:這是來分了家的孫子鍋裡搶食了?
頓時有人在人羣中議論:“這老婆子還要不要臉?大牛小時候她也沒照顧一二,竟然一直讓大牛孝敬她,這臉皮可夠厚的啊?”
“就是,這還不是大牛太老實了?這些年來老太婆欺負他們一家欺負慣了,所以一旦不給她欺負了,自然就受不了。”
“呸!真是要吃不要臉!虧莊老爺子還是個讀書人,他這聲‘老爺子’當得起麼?”
聽到衆人指責她,別人說她也沒不必爭,莊老婆子頓時就朝着莊大牛呼呼啦啦的罵了起來:“大牛你這死東西!你胡說什麼?我爲什麼會坐在這哭着罵人,那還不是被那個賤人給打了?你不問我傷在哪,竟然還說我爲了搶食又來,你這是想敗你阿爺的名聲是吧?
再說,這是我大兒子的家,我怎麼就不能來?你說!你說!這裡我來得來不得?今日你不給我道歉,我老婆子就死在你這門口了啊…”
莊老婆子這撒潑的模樣讓大夥面面相覷:桑月打了她?
一個阿奶竟然說要死在孫子家門口,她這是想大牛以後不要活了是吧?
頓時有人又說:“果然夠毒的啊!竟然想讓大牛背上逼死長輩的名聲,這心不是一點點毒!”
這話一出,衆人臉色複雜起來。
有人看不慣了:“我說莊家嬸子,不就一點吃食麼?大牛以往孝敬你們的也不少了,現在他要造屋子,你也得理解他一下。就算他不是你的親孫子,好歹也叫你一聲阿奶吧?”
有銀子造屋子,卻不幫她救孫子,還讓她理解他?
莊老婆子內心更怒了:想得倒美!對於這種沒良心的死東西,她決不心軟!
於是乎,莊老婆子不僅罵莊大牛,連着說公正話的人也罵了起來:“什麼爲了一點吃食?老婆子什麼時候搶了她的吃食了?明明老身來看孫女被這野女人阻攔,還被她打了,你們倒是會顛倒是非!陳方生,你跟那賤人是什麼關係,讓你這麼護着她?”
這話一出,莊大牛的臉更黑了:“阿奶,說話留點嘴德!方生叔是因爲看不慣你的作爲才說兩句公平話,你要再胡說別怪我生氣了!”
“你生就生好了!慫恿你婆娘打長輩,老婆子我走遍天下也有理!今日你不好好教訓那個賤人,老婆子我就死在你這!”
越說越蠻橫了?
看着這老婆子這樣,張長山也煩了:“莊家嬸子,你好好的在家裡呆着便是,跑到大牛這來做什麼?還有桑月又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她怎麼可能突然打你?”
“怎麼不可能?村長,我知道你吃多了那死東西打的野味,這心眼也吃偏了!我怎麼不能來?我來是有事問問他,有長輩不贍養,竟然撿一個個的叫花子進門,他存的是什麼心?”
叫花子?
張長山紅着臉看了看一邊無事人一樣的霍尚凌,眉頭一皺心中氣惱:“莊家嬸子,這話可別亂說!這是大牛的師父,他是來大牛家做客的,你咋就胡咧咧呢?這要傳出去,會有人說我們寨子里人不懂得尊師重教!”
莊老婆子一聽更火了:“我呸!師父?那死東西除了能打幾隻野獸外,他還學了什麼?師父?莫不是那他那賤人娘在外面偷的野漢子不成?”
這話一出,衆人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
死者爲尊,這大牛娘都死了十餘年來,莊老婆子竟然侮辱她?
瞬間,一個個看向莊老婆子的眼神不屑起來。
雖然娘不好,可莊大牛也容不得別人朝自己娘身上潑污水,頓時一聲怒吼:“阿奶!有你這樣當大人的麼?你竟然朝自己兒媳婦身上潑污水,你算什麼長輩?”
莊老婆子本就沒了理智,扯着脖子叫着:“什麼叫我潑污水?你瞧瞧你那不要臉的娘做了什麼?放雙鞋子在水邊,她就以爲別人就認定她跳河了?哼,我看她就是跟這個野漢子跑了!現在那賤人是不是想回來了,就讓這叫花子來探消息了?”
張長山見莊老婆子一嘴的糞便真不高興了,厲聲喝住她:“莊家嬸子,我敬你年紀大了幾歲,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樣的話就不好說話了!
行了,關於他師父這事,昨天晚上大牛就與我說了,這是自他爹走後他認的打獵師父,他說了要不是他師父教了他幾年,他哪有本事給弟弟造屋子成親?既然事情問清了,就回去吧。”
莊老婆子見村長完全偏袒莊大牛,口水都噴到了張長山臉上:“不行!今日我被那小賤人打傷了,她不給我滾出圍山寨,老婆子就死在這!”
桑月本來不想當着大夥的面給莊大牛沒面子,可這會莊老婆子口口聲聲罵自己賤人,她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老虔婆,想死是吧?想死容易得很,這堆雜木很硬,想死的話爬起來直往這上撞,保證你馬上死翹翹!老孃我舍了一副棺材本,找幾個人扛着你到山上埋了!”
“月兒!”莊大牛急了,吼了一聲:“別胡說!”
桑月冷冷的睇了莊大牛一眼:“我沒胡說,是她自己要尋死,可不是我讓她尋死的!一心尋死的人沒必要攔着,攔得了一回攔不了二回,既然她想死在這裡就成全她!她要死在這裡了,老孃給你重新買塊地再給你造個大院子,這個就留給她陪葬!”
看着莊老婆子驚得連哭都不會了,這時蘇翠蓮也不知從哪鑽了出來,一臉正義的模樣兒很有村長夫人的派頭:“哎喲,桑月,我知道你自小沒人教養,可再沒教養也不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啊?你這樣可會帶壞寨子裡的風氣,大夥聽聽這話,要被山外的人聽到了,誰家敢娶我們寨子裡的人啊?相公,你說蓮兒說得對不對?”
張長山聽了這話,眉頭一擰:自己媳婦這是怎麼回事?她好好的攪和進來做什麼,難道她不知道這莊嬸子本就不是個講理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