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見桑雷找藉口跑樂了:“大舅,你看哥哥,他怕娶媳婦呢。”
看得樂不可支的外甥女,劉大舅也呵呵直笑:“一個個都不思量着成家,是得好好教育他們一陣。對了,月兒你這地方熟,你哥也好、你幾個表哥也好,確實得要成親了。”
劉江東過年都二十三了,再不成親就是大齡青年了。
桑月雖然不知道他爲何沒定親,但是她覺得這大表哥不僅長得一表人才不說,而且還飽讀詩書又懂生意,這樣的人要求肯定不低!
可在她認識的這些人中,還真沒有配得上他的姑娘。
“大舅,等邵大哥回來了讓他打聽打聽,這鎮上哪家的姑娘不錯。”
大兒子有心思,劉大舅不是不知道,只是當年自家的條件入不得人家的眼,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嗯,那也行。首先要緊着的是你大表哥與你哥哥兩個,他們再不成親就真要晚了。”
讓桑雷成個親,也是桑月的心思。
他過年就二十一足歲,這時代的姑娘十三四歲就訂親,再不找就找不到好姑娘了。
不過要給他找對象前,她還是先給他買個院子吧。
有房有車,總好找對象是不?
只是桑月覺得劉江東的對象比較難找:“大舅,我哥的媳婦好找,找個性格溫存點的、能夠吃得住他的人就行。只是大表哥的對象我覺得不容易,到時我得問問大表哥找媳婦的要求,否則這樣沒目標的找他不一定滿意。”
外甥的性子當親舅的哪能不瞭解,自己的外甥女說得對,以柔克剛是對副自己外甥最好的辦法。
只是自己兒子,卻是不太容易找得到合適的。
劉大舅不想勉強這個聰明懂事又能幹的大兒子,聞言他點點頭:“好,你到時抽個機會背後問問他,就說這是大舅我的意思。”
賺了銀子,自然大家都歡樂。
桑月更是大方,在劉家過年的時候,她大方的給劉阿婆、劉阿公一個包了十兩銀子的壓歲包,給幾個賺不到錢的小表弟表妹一人五兩銀子壓歲,而桑雷幾個兄弟和發家致富等所有的下人民也少不了。
這一發下了,就去了好幾十兩,惹得桑月仰頭大笑:“我又有做土豪的感覺了!同志們明年繼續努力,紅包一定會更大!”
看着自己小媳婦這傻樣,莊大牛頓時也傻了:這土豪到底是個多好的東西,引得他小媳婦如此嚮往?
二十九的年在劉家過,三十年就在桑月這邊過了。
既然是過年,桑月也不分什麼東家下人了,三張大桌前部擺在了上廳。
廚房裡有陳嬸與朱嫂蘭嫂,加上大舅母時常進去視察,桑月根本就插不上手。
男子都在桑月爲桑雷準備的新屋子裡打牌喝茶玩牌九,女人則全集在桑月故意做來招待客人的大炕上,孩子們則在院子裡玩着炮仗。
突然金寶跑了進來:“姐姐,我們去炸魚。”
桑月一聽立即跑了出來:“跟誰去啊?你們倆可不許亂跑。”
正在這時三表弟劉江成接了話:“表姐,我與四弟還有東子哥帶他們去,你就放心吧。”
有三個大小夥帶着兩孩子,桑月自然放了心:“但是你們一定要小心些,這炮仗可是會傷人的,特別小心眼睛。”
炮仗會傷人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劉江成“嘿嘿”一笑:“表姐,這個還用得着你交代麼?行了,我們會管好金銀二寶的!”
把他們送出了門,桑月去廚房看了看進度,見吃飯還得有一會,便轉身去後院的地窖裡,那裡還有柚子與凍梨,剛纔吃多了乾貨,吃點水果有好處。
“劉姑娘,我說了我沒考取功名前不準備成親,所以我不能耽誤你。錯待了你的真情,沈秋誠在此說聲抱歉。”
聽到這聲音桑月止住了腳步,什麼時候劉春琴喜歡上了沈秋誠?
聞得劉春琴一聲苦笑:“沈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是春琴不知羞恥了。其實我早知道這樣來與你說是件極不要臉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願意成親的原由,只是她已經成親了而且過得很好,你爲什麼就放不下呢?”
“劉姑娘!”沈秋誠的聲音嚴厲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沒聽到你在說什麼,以後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我不成親的理由就是:無以立業可以成家!”
“好吧,你要自欺欺人我就不說了,我也是個女子,不是個傻子!你看她的眼光包含的到底是什麼,我心裡清楚。沈公子,你不要生氣,我知道我表姐比我好很多,我不會嫉妒你對她好,因爲她確實值得你對她好。今日的話就算我沒說,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爭取早日幸福。”
話到這份上,沈秋誠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
只是他知道,就算被人看穿了,他也要讓人知道他對她真的沒有異心。
“劉姑娘,謝謝你的祝福。你是個好姑娘,我沒有怪你,要怪只怪我沈秋誠沒有福氣。我對她曾經確實是有一份癡想,可是看到她如此幸福,我已經堅定了永遠當她好兄長的心意。你是她的妹妹,以後也會是我沈秋誠的妹妹!”
聽到沈秋誠這有力的表決,桑月的心有點沉重:桑月兒,到底你何德何能啊,竟然有這樣好的親人愛護你?
默默的退出了後院門,桑月站大門口,看着前方遙遠的青山:桑月兒,如果有來生,你可一定要好好愛沈秋誠!
只是這句話到了後來,桑月不敢說了。
年過得很熱氣,是桑月兩世爲人最熱鬧的一次,一大家子的親人圍在一塊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她真的好喜歡。
這種感覺與公司員工過年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裡有一種味道叫親情!
滿滿一大桌子的菜根本吃不完,加上喝酒一鬧從下午四點開始吃到晚上七點。
阿公阿婆年紀大了,吃了年飯就回去了。
而年輕人且聚在一起,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斗酒的斗酒、說趣事的說趣事,直至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