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完這些小強啊……”張景利在打死剛剛發動反攻)T一名蘇軍後有些鬱悶的說到,自從下午拿下個防禦點後蘇軍的反撲就絡繹不絕地一波接着一波的發動,只是好在反撲的蘇軍數量不多,要不然還真頂不住這樣潮水浪頭般的攻擊。但是饒是這樣,在這個防禦點的旁邊,還是鋪撒着八十多具蘇軍士兵的屍體。
“張景利、李春明,天馬上就黑了,你們兩去找找,還有沒有老毛子的機槍子彈。”班長劉志超幫助着機槍換上新的子彈鏈後命令着,這裡個防禦點有一挺蘇軍未來得及破壞的馬克沁式重機槍,還是帶防護板的那種,雖然操縱不方便,但是卻勝在火力持續力強,不象撕裂II式機槍呲的一下一堆子彈就飛出去了,還可以節省寶貴的六毫米無殼彈彈藥。
“班長,怎麼不向前推進了?”兩人將身上的零碎物一邊給扔下一邊詢問着班長。
“剛纔通過這裡的蘇軍電臺和連裡聯繫上了,連裡要我們先暫不推進,等待後面的增援上來。”班長指指半埋式指揮所裡留下來的那個黑箱子轉述着剛接收到的命令。
“班長,要摸老毛子的香菸嗎?”李春明卸下完身上的多餘物品後將刺刀給拔了出來,這戰場搜索還不是明目張膽的搜索,這刺刀有時候就成爲了很有必要的一件武器。看來這兩個人這種活沒少做,要不然班長也不會喊他們兩去了。
“厄……帶點回來吧,老毛子的煙太嗆,如果班裡面有人願抽的話就順兩包回來吧。”班長擦了一把剛纔被蘇軍重機槍給薰的有些難受的臉。
兩人出去的有些久,他倆已經消失在班裡面負責警戒戰士護目鏡後面的眼睛裡面很久了,這護目鏡是用來防止在一片白色的雪地中被強烈的反射光刺傷眼睛產生雪盲,今天太陽公公努力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總得給老人家點面子,如果沒有護目鏡的話就找片葉子或者是樹皮中間開條小縫擋住眼睛的進光量也可以,不過這只是和平時期的做法,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在戰場上就是找死的行爲,實在不行就在眼瞼下用最黑的炭筆或者是深色的油彩塗黑一塊,這個效果也不錯。
“口令!!”一片暗白色的夜色中,不遠處突然發出一聲怪響,警戒的哨兵在天黑前早就將護目鏡給收了起來,這玩意有些擋光。
“白雲。”那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迴應。
“黑土。是李春明、張景利嗎。”哨兵有些急切,這兩個人去的也太久了點吧。
“我們過來了,注意別走火。”在黑暗中,只見兩個人爬了過來,後面拖着一堆戰利品。
從手榴彈炸出來地口子翻入地堡。兩個人看上去有些疲憊。畢竟在外面呆了這麼久。而且多數是爬臥式地行進。體溫消耗地有些快。這時候從地堡後面地藏兵處走過來兩人前來幫忙。
“謝了二班長。”張景利向二班長道謝着。今天打進這裡地不僅是自己地這一個班。還有二班也一同參與了此次攻擊戰鬥。
“不客氣。你們在外面凍了這麼久。趕快到屋裡去暖和暖和吧。”二班長幫着兩人解開繩索提起包裹和另外地一名戰士幫助二人走進屋內。
一進入到屋內張景利二人就發現了不同。這裡已經增添了不少地人。很多都是新面孔。這些應該是從後面跟進上來地補充兵力。不過張景利注意到。這些都是新兵爲多。大概有一半是那種只帶着大黃粗底槓地列兵。剩下地也大多隻是一等兵。這讓張景利眉頭一皺。不過正當張景利準備出言詢問時。屋內火塘背對他地兩個人端着一直加熱保溫地兩杯熱奶茶遞了過來。
“謝謝。”這兩個人一個是班長劉志超。一個是不認識地紅牌學員兵。
“不客氣。你們辛苦了。我是石家莊陸軍學院地學員兵郭同躍。帶隊前來學習報道。”這名學員兵自我介紹後將張景利二人拉到火塘邊坐下取暖。
“石家莊陸軍學院呢,就你一個學員兵?”張景利喝下一口濃濃的奶茶後詢問着。
“分到這裡的有兩個人,不過另外的一個現在在醫院,他是戰地醫學學科的,戰地醫院缺人留了下來當幫手。”郭同躍回答着張景利的詢問,在剛纔張景利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身邊的這名三等兵張景利在班中是班副,雖然只是班副但是在很多時候班長也會聽從他的建議,因此他對張景利非常的好奇和尊敬,因爲他還詢問出張景利的另一個身份。
“哦,那是應該的。”
“我聽班長說班副你是廣西人?”郭同躍詢問起自己心中最大的好奇疑問。
“嗯,廣西桂林的。”
“那班副你居然不怕這裡的嚴寒,南方人很多人不適應北方
氣候,特別是這裡的極寒。”
“沒什麼,我當兵後就分來這邊,已經在北方生活了四年了,即使再不習慣也會多少適應一些了。”張景利一邊回答着一邊打開戰利品相互傳遞分發着,這些戰利品有香菸,有蘇聯軍官還乘裝着烈酒的酒壺,也有彈藥和一些食品。
看着這麼快便離開了火堆去借助着分發戰利品瞭解新兵的張景利,郭同躍很想再詢問着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只是看到張景利已經投入到了和新兵打成一片的場景,郭同躍也不好上前打斷這種相互交流相互瞭解的時刻。
“老劉,你和這些人說過規矩了沒有?”張景利在和最後的一名新兵聊了幾句後突然開口詢問着自己的老搭檔。
“還沒有,我等你回來你來說,你學的東西比我多,你說比較好一點。”班長劉志超絲毫不隱瞞自己的偷懶。
“靠,每次這種活都是我來做……”張景利有些無奈地鄙視着老搭檔。
“各位新兵,我是三班副班長張景利,很高興大家前來支援我們作戰,在這裡,我先以茶代酒的敬大家一杯。”張景利舉起不鏽鋼衝壓成形的不鏽鋼口盅向四周舉杯吆喝着,他的提議很快便受到新兵們的一直歡迎。
“喝下這杯,大家就是自己人,自己的兄弟了,我在這裡給大家說幾句話。雖然你們也是個兵,但是在我們的眼中其實我們不想和你們接觸太多,至少是現在。”張景利示意着老兵們給這些新兵的口盅裡添加着爲數不多的烈酒。
“戰場上知道什麼兵死的最多嗎?新兵,特別是你們這種剛剛結束基礎訓練就派上來的新兵,在歐洲戰場上,平均每五個陣亡的人中有四個是新兵,我不知道爲什麼你們會這麼急匆匆地派到戰場上來,但是既然你們來了就乖乖地聽從你們身邊老兵的話,讓你們跑你們就拿出吃奶的勁跑,讓你們臥倒即使是滿地大便也得要往上面扎!不要問爲什麼,要問你們要做什麼,好好地活下去……”張景利將傳遞上來的酒壺中的酒一口悶下,許多新兵看着剛剛還和藹可親詢問着自己年齡家庭的老兵怎麼會突然說出這麼嚴厲的話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也喝下點烈酒。
一記殺威棒,到哪裡都是這種先嚴後鬆的管理體系。
郭同躍心裡腹誹着剛纔張景利剛纔的那番話語。
“老劉,你說上面派這些新兵過來做啥,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嘛。”張景利有些鬱悶,居然會攤上這麼十幾名什麼都不懂的新兵蛋子。
“不清楚,我看如果攤上這些新兵,我們今後的戰鬥可能就要變成保姆的工作了。”劉志超也很鬱悶,誰都知道如果新兵比例太大,會嚴重拖滯住戰鬥的進程,特別是攻擊狀態時。
“別說了,我當時接他們來時還很興奮,以爲是領到了什麼重要任務居然這麼快就有增援,結果兩輛車一到我一看就傻眼了,滿花花地全是黃底槓。”二班長展開自己的毯子鋪在自己蹲坐在木牆邊的身體上。
“看來今後要當保姆了,現在誰在外面負責警戒?”張景利無奈地詢問着二班長。
“我們二班的班副,等會老劉帶人去替換他和其他人,這天太冷,換崗得要勤快點,你輪在老劉的後面。”二班長把毯子掖好儘量地不透風。
“哦,那你們先休息吧。”張景利幫着二班長將毯子掖進他弄不到的地方後回到了火塘邊上烤火。
“三班副,怎麼不去休息。”郭同躍詢問着過來烤火的張景利。
“沒什麼,就是睡不着,身體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張景利淡淡地回答着。
“三班副似乎對我們這些新兵很不滿。”
“沒有說什麼不滿,只是有些意外你們都太稚嫩了。”
“在你們這些老兵眼中我們的確是稚嫩了點,但是三班副似乎也是從這樣的新兵走出來的吧……”郭同躍有些不滿張景利冷漠的態度。
“也許是吧,當年我也是新兵時參加了河北的對日軍反擊戰。”
“哦?那三班副是怎麼走過來的呢?”
“怎麼走過來?報着一同參軍的新兵屍體走了過來……”張景利回想起由於經驗不足,沒有及時跑到隱蔽地點被日軍機槍子彈打死的戰友,他平時和自己聊的最起勁,張景利一直不會忘記他在想象自己獲得功勳章時眉飛色舞的興奮眼光,也往不掉他死去時那空洞的瞳孔。
被張景利的話嚥了一下的郭同躍沒有再詢問什麼,只是盯着塘火靜靜地想着什麼。
PS:昨天晚上去下鄉放電影,十二點纔回來,字數少了點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