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然沒有說話,戰長風也陷入了安靜中,一時間,屋子裡只有那散不去的煙味和兩個人的呼吸聲。
“君然,我這個丈夫是不是做的太失敗了?作爲暖暖最親密的人,我卻是最晚知道她聽不見的人,你知道嗎?在白暖暖最爲難過的時候,是顧清北在醫院裡一直陪着她,就連這次來m國也都是顧清北一直照顧她,幫她找醫生,幫她照顧孩子,而我這個丈夫卻什麼都沒做過,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殺了顧清北,卻又不得不感激他爲暖暖做了這麼多。”
戰長風垂着雙眸,眼中滿是自嘲,他一向把顧清北當成是情敵,而他的這個情敵從一開始就幫助他們兩個,甚至連他這條命都是顧清北給的,他不想欠顧清北什麼,現在卻越欠越多,而這些所有的人情,顧清北只是讓他對白暖暖好一點。
他自己的妻子,卻由另一個男人說對她好一點,這種感覺真是諷刺。
“那你想怎麼做?”傅君然其實心裡是希望戰長風去和白暖暖解釋的,就算白暖暖說了那麼多恨着他的話,傅君然卻一點都不相信,如果白暖暖要是恨戰長風,早就恨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什麼都不做,這是暖暖現在所希望的,我尊重她的意願。”戰長風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我也該打起精神了。”
白暖暖所希望的?傅君然搞不明白了,這夫妻兩個人怎麼都是神神秘秘的?
“難道你不向暖暖解釋嗎?她現在恐怕最想見的就是你,你什麼都不做,萬一暖暖真的不會回頭了那你怎麼辦?”傅君然跟着戰長風進了衛生間。
“君然,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暖暖的還是我,她說那些話的確是很傷人,但是想明白了就不會覺得傷人了,暖暖她……只是在拉開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她不希望我出現在她的面前,我尊重她的意願。”戰長風看着鏡子裡那個臉上滿是青色胡茬雙目血紅的自己,冰冷的脣角抿了起來。
正因爲太瞭解白暖暖了,所以他現在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暖暖是希望他能夠心無旁貸的去和亦風爭奪,那他也絕對不能讓她失望。
這夫妻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傅君然見戰長風一臉不想說的樣子,也不再問,心裡卻是想着到時候去問白暖暖,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戰長風一邊颳着鬍子一邊開口說:“你最好不要和暖暖聯繫了,和她之間的距離越遠,她就越安全,對了,我讓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傅君然見他洗完臉,便把毛巾遞了過去。
洗漱過後,鏡子裡出現在已經不再是頹廢的戰長風,他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殺氣:“君然,我打算去接受家族的考驗。”
“你不要命了。”傅君然想也沒想的喊了起來:“你知不知道當年你的父親也才接受了兩層的考驗,那根本就不是人類能承受的,你和洛霖不是已經有交易了嗎?只要你娶了洛霖就能得到洛家的支持,等你解決完亦風再和洛霖離婚不就可以了嗎?何必拿自己的命去博?”
“君然,我還沒有給暖暖一個婚禮,又怎麼會在她之前給別人一個婚禮呢,我會憑着自己的實力去拿到屬於我的一切,至於洛霖……亦風若是有本事就讓他娶好了,我不能讓暖暖傷心了。”
戰長風已經走了出去,傅君然站在衛生間裡久久不能回神,戰長風實力不差,但是夜家的考驗根本就不是他能完成的,他不想讓白暖暖傷心,但他若是連命都沒有了,帶給白暖暖的只會是絕望。
傅君然還想勸戰長風,對方明顯的不想聽他的勸告,還沒等他開口,戰長風就已經下了逐客令。
把傅君然趕走之後,戰長風給洛霖打了電話。
“洛霖,我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
“戰長風,你知不知道你說這話意味着什麼?”那邊,洛霖的臉色陰沉的厲害:“你和我當初說好的,你半道退出,難道真的讓我嫁給亦風嗎?”
當初和戰長風達成協議,不過也是爲了不和亦風結婚而已,如果戰長風首先放棄了,那她就註定要嫁給亦風了。
“你嫁給亦風又和我有什麼關係。”聽着洛霖那滿是怒氣的吼聲,戰長風不悅的擰緊了眉頭:“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終止。”
戰長風掛了電話,沒過幾秒洛霖就打了過來,戰長風一接通那邊就傳來洛霖噼裡啪啦的聲音:“戰長風你混蛋,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狠心的把我推進狼窩,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虧我還那麼幫你,現在你說不幹就不幹硬生生的把我往火坑裡推,你就不能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嫁給亦風。”
說着說着,洛霖那細小的抽噎聲從話筒裡傳了過來,她是真的不想嫁給亦風,如果戰長風真的中斷了這場交易,那她肯定逃不過嫁給亦風的命運了,她雖然是洛家的小公主,但也不能反抗家族的安排。
“除了我,你還有別人可以幫助,抱歉,我什麼都幫不了你,我要去接受家族的考驗了。”戰長風再次掛了電話,洛霖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合作伙伴,他有心幫,卻沒那個能力。
該死的戰長風!洛霖氣的七竅生煙,手裡的電話也被她摔的粉碎。
“我該找誰幫助呢,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幫助我呢,我真的……真的不想嫁給亦風。”一向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此時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唯一能夠幫她的戰長風也選擇了難度更大的家族考驗,他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嗎,爲什麼半路把她扔了。
“咚咚咚……”
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洛霖飛快的抹去臉上的淚水,說了聲“進來”
“哥哥?”看着推門走進來的人,洛霖驚訝的揚高了聲音,她沒想到一向和自己都不怎麼親近的顧清北竟然第一次踏進了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