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暖暖的呼吸也隨着他的停止而凝固了,她看着戰長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極具壓迫性的隔着桌子向她探過了身。
當那雙黑色的眼睛與她平視的時候,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小鹿一樣瞪大了眼睛。
他的目光太過於深邃,竟讓她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哎?明天和她一起去?
白暖暖早就做好了戰長風發怒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戰長風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目瞪口呆的模樣似乎是討好了戰長風,他脣角彎了彎,直起了身子很是耐心的解釋了一句:“現在太晚了,並且你……現在行動不便。”
在說到白暖暖行動不便的時候,他的目光似乎在白暖暖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轟……
想到自己白天丟人的行爲,尤其是大姨媽來勢洶涌那壯觀的場面,白暖暖蒼白的臉上頓時就像是塗了胭脂一樣,透出一種旖旎的紅色。
“我……我先去睡了。”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白暖暖焦急的說了一句之後,慌慌張張跑了出去,那樣子就像是後面有厲鬼追趕一樣。
戰長風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之後打開了電腦。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龍飛鳳舞的敲擊了幾下之後,他盯着電腦屏幕的眼睛漸漸的凝重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關上了網頁而後拿起了手機。
“文清,明天給我送些大棗豬腳和甲魚。”戰長風說完之後又想到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於是又接着說:“還有紅糖和姜。”
說完,不待那邊的人說話他就已經掛斷了。
電話那頭的閆文清看着漆黑的屏幕不解的自言自語說:“怎麼全都是補血的東西?”
而後,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敢情他們少將這是爲白暖暖準備的,掛電話掛的那麼果斷,一定是害羞了。
不過他是絕對不敢讓戰長風知道他的想法的,否則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過,大名鼎鼎的戰少將竟然像是老媽子一樣這麼關心一個女人傳出去肯定會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而那個被閆文清想成是害羞的戰少將此時正在白暖暖的房間裡。
面對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男人,白暖暖抱緊了被子,結結巴巴的紅着臉說:“這……這是我的房間。”
戰長風卻是一挑眉,徑直躺在了白暖暖的身邊,而後長臂一伸將那個渾身僵硬的女人摟進了懷裡。
白暖暖整個人都僵成了一座雕塑,被戰長風緊緊的摟着,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灼燙的溫度,就像是燃燒着的火焰燙疼了她的皮膚。
而男人好像還未察覺一樣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頸窩處,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她的脖子裡,癢癢的,惹得她心裡一陣悸動。
“你……”白暖暖想掙扎,忽然想到戰長風渾身是傷的樣子,也不敢用力,只好咬了咬牙說:“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間去睡。”
“噓……讓我睡一會。”戰長風的聲音很小,帶着慵懶的沙啞。
白暖暖稍稍偏了偏頭,看着男人雙眸緊閉的樣子,她輕輕的咬了咬脣。
他或許是太累了,也或許是她身上那種令人安定的氣息感染了他,不消片刻,耳邊已經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白暖暖看着那個摟着自己睡過去的男人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但在看到戰長風眼睛下面青色的痕跡時,她的心又軟了下來。
就讓他這麼睡一會吧,下不爲例就是了。如是的安慰着自己,白暖暖也在他強健的臂彎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兩個人睡的極好,不僅是戰長風就連白暖暖都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睡的這麼踏實了。
她還以爲發生了這麼多事今夜一定會失眠呢。
在晨光中睜開眼睛,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燙人的溫度,她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旁邊,卻只看到了空落落的牀鋪。
她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卻又很快的被一陣誘人的香氣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簡單的洗刷之後,她穿着寬大的睡衣下了樓,剛走到樓梯口她便看到了坐在樓下沙發上的閆文清。
白暖暖又悄悄的退了回去,換了一身比較舒服的家居服之後這才下了樓。
“閆大哥早。”她率先打了招呼,經過一夜的休息,她今天的氣色好了很多,整個人都是一幅容光煥發的樣子。
閆文清被她這一聲大哥叫的差點沒從沙發上掉下來,心虛的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餐桌前的戰長風之後,他笑容滿面的說:“大嫂,您叫我文清就好,這個大哥我可擔不起。”
被一個大自己很多的人叫大嫂,白暖暖彆扭的渾身不自在,尷尬的笑了笑之後說:“你叫我大嫂我更覺得彆扭,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就是給他是個膽子他也不敢啊,閆文清剛要解釋,就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
“大嫂您趕緊去吃早飯吧。”如果再被這麼看下去,他一定會被看死,閆文清立刻轉移了話題,好在白暖暖是真的餓了,聽到他這麼說立刻奔着食物就走了過去。
“早。”她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看着餐桌上豐富的早餐,她立刻喜笑顏開的扭頭對正在擦汗的閆文清說:“閆大哥,謝謝你這麼早跑來給我們做早餐。”
聽到這話的閆文清雙腿一軟兩眼一黑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這早飯不是他做的啊。
他張嘴欲要解釋,卻看到了戰長風瞥過來的視線,他立刻噤若寒蟬一邊冒着冷汗一邊默認了白暖暖的話。
這些早餐明明是戰長風一大早起來做的,爲什麼要說是他做的啊?
早餐是中式的,有暖胃的小米粥,也有開胃的小涼菜,白暖暖拿起筷子去夾鹹菜,戰長風卻把本來放在他手邊的薑糖水放在了白暖暖的面前。
“喝。”他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垂下頭去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而白暖暖則是保持着手拿筷子伸出去的姿勢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卻是緊緊的盯着那杯薑糖水。
說實話,她有些體寒,每次來大姨媽的時候都會肚子涼甚至會疼,因此每次她都會喝一些薑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