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然最終還是沒能去成,他接到了夜冬青的電話,匆匆忙忙的就趕去了夜家在a市的別墅。
“您說……長風是您的兒子?”這麼大的信息含量讓傅君然覺得難以消化,戰長風怎麼就成了夜冬青的兒子,他怎麼就從妹夫變成了他的主人?
站在夜冬青身後的下屬不樂意了,不滿的開口說:“大少爺的名諱也是你能說的,既然主人發了話,以後大少爺就是你的主人。”
從大舅子變成了奴隸,這種感覺很不爽知道麼?
傅君然把不滿藏在了心裡,臉上有些慎重,他見夜冬青在提到戰長風時那頗爲無奈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家主,您這意思是長風根本不願意認您?”
“他不承認有我這個爸爸,君然啊,據說你和長風的關係很不錯?”夜冬青想要知道什麼,很快的就能查出來,但也僅僅查到了傅君然和戰長風的關係很好而已,至於白暖暖,夜冬青只查到戰長風有個妻子,白暖暖的資料他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這讓夜冬青感覺到很是挫敗,不由得對白暖暖的身份起了疑心。
傅君然已經料到夜冬青找自己的目的了,他笑了一聲說:“我們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並不怎麼熟悉。”
夜冬青說自己是戰長風的爸爸,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另一個兒子今天晚上差點殺了戰長風嗎。
傅君然可沒有那麼傻,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出去,對他來說,夜冬青是他們傅家效忠的主人不差,但戰長風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妹夫,他又不是以前的老古板,誰疏誰親,他心裡清楚着呢。
緊接着,傅君然一臉可惜的開口:“唉,也不知道今天戰長風是倒了什麼黴,居然被人追殺,有一刀砍在腰上,若不是遇見了我,估計小命都沒有了。”
夜冬青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到底怎麼回事兒,阿月,你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誰要我兒子的命!”
戰長風的能力,夜冬青非常清楚,他僅憑着自己一個人的努力就坐上了今天這個位置,無論是心智還是手段那都是個中楚翹,一般人根本傷不到他,而現在傅君然告訴他戰長風差點沒命,夜冬青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狠狠的跳了兩下,難道又出現了什麼厲害的人物不成。
夜冬青的反應,傅君然一直瞧在眼裡,見夜冬青對戰長風是真的上了心,他這才放心不少,若兩個人真的對上,他夾在中間真的不好做人。
阿月領命之後,很快的就折了回來,他俯下身在夜冬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就見夜冬青的臉色越來越沉,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傅君然縮了縮脖子,之前夜冬青對他太和善了,他完全忘記了夜冬青是一隻老虎,如今老虎被人拔了鬍鬚,那要吃人的樣子委實嚇了傅君然一跳。
“混賬!那個混賬,竟然敢……”夜冬青咬牙切齒的開口,看來他得儘快帶着戰長風回去了,無論是綁架還是迷暈,他都要把戰長風帶走,若他再不回去,整個夜家都會被那個混賬掏空了。
金烏西墜,整個天空都被晚霞染成了紅色。
小胡穩穩的停下車子,還沒等他去開門,戰長風已經從車上跳了下去。
白暖暖還在睡着,與其說睡,倒不如說裝睡,她不敢醒,怕自己醒了之後會露出馬腳。
隨着聽不見的時間越長,白暖暖的心裡就越煩躁,成宿成宿的失眠,如果不是有顧清北一直守在她身邊成日的安慰,估計她早就抑鬱死了,幾天的時間她就清減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尤其是眼睛底下那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格外明顯。
戰長風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暖暖坐在牀上,雙目空洞的盯着牆上的壁畫。
“暖暖。”他喊了一聲,並未得到白暖暖的迴應,她依舊是保持着方纔的姿勢,直到戰長風在她面前停下,白暖暖才收回了視線,而後一臉的驚慌。
戰長風回來了,她……要怎麼開口?他方纔有沒有說什麼?
“暖暖。”他又叫了一聲:“在想些什麼?”
白暖暖只看懂了“暖暖”兩個字的口型,後面說了什麼她一無所知。白暖暖努力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正常一些,但那抹笑容還是顯得略顯僵硬和苦澀:“長風,我好想你。”
她撲上去,欣喜的抱住了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戰長風很慶幸的是白暖暖沒有撲過來抱他的腰。
“我也很想你。”第一次,戰長風在白暖暖的面前流露出自己的心聲,但他不知道的是,白暖暖聽不到,她聽不到他聲音中的那抹不捨和顫抖,聽不到他聲音中的異樣。
若是白暖暖還能聽見聲音,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異常。
戰長風鬆開白暖暖,他的兩手落在了她單薄的肩膀上:“暖暖,你信我嗎?”
白暖暖黑色的眸子裡已經有了急色。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她壓根就不知道戰長風說了什麼,唯一能看懂的只有暖暖兩個字,他在叫她的名字,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戰長風知道白暖暖相信自己,但他還是擔心,只是他現在真的沒有選擇了。
“等我回來好嗎?”戰長風見白暖暖不說話,只是用那雙黑色的眼睛看着他,眼底閃爍着着急,不知爲何,他忽然心慌起來:“暖暖?”
他又叫了一聲,臉上難掩焦急。
“恩。”知道他在說着自己的名字,白暖暖笑了起來,她記得,不知道別人說什麼的時候一定要笑,她臉上笑的很燦爛,心卻在流淚,她很想聽聽他的聲音,過了這麼多天無聲的日子,她早就忘了他的聲音是什麼樣的,只記得很好聽,卻記不起來有多麼好聽了。
“等着我回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等我回來接你,暖暖。”戰長風把她擁進懷裡,他在她耳邊低聲說着,感覺到懷裡的女子在無聲的哭泣着,他的心臟莫名的一疼,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裡剝離了一般,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