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準備的?”她紅了臉,根本不敢去看戰長風,只是收回手低下頭,拿着筷子漫不經心的攪拌着碗裡的小米粥。
這麼私密的事被放在了餐桌上,白暖暖內心再強大現在也禁不住覺得尷尬起來。
“恩。”戰長風應了一聲,聲音很低,那一瞬間優雅的貴公子失去了以往的良好教養,快速的把飯吃完站起身來說:“趁熱喝了。”
白暖暖這才發現薑糖水是燙着的,她紅着臉低着頭小聲的說:“謝……謝謝。”
這一瞬間,白暖暖是真心感謝戰長風的,她是那種受不了別人對她好的那種人,戰長風的關心讓她覺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開口,只好埋頭苦吃。
而那個準備薑糖水的男人則是回頭瞄了一眼白暖暖之後迅速的收回了視線,大步離開了餐廳。
滿身大汗的閆文清看到戰長風向他走來,恭敬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風少。”
戰長風姿態優雅的坐下。
“風少,那早餐明明是您……”做的,怎麼說是我做的?剩下的半句話閆文清沒有說出口,而是在男人冰寒的目光下閉上了嘴,把這個話題塞進了肚子裡。
白暖暖很快的吃好了早餐,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出現在白洋洋麪前了。
“我們可以走了嗎?”她急切的看着戰長風。
戰長風的目光卻是越過她落在了不遠處的餐桌上,在看到那一杯滿滿的紅糖水一滴不剩的時候,他冰寒的臉上終於有了稍許柔色。
他點了點頭,剛要起身,放在桌子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那是部隊的專屬電話,距離他休假已經兩個月沒有響起了。
一定是部隊裡有什麼事情。
他彎腰拿起電話接通放在了耳邊,而後擡腳往落地窗前走去,他背對着兩人,高大修長的背影宛若一座精緻的雕像,而面對着落地窗的俊臉此時卻是烏雲密佈,若仔細看,則會發現他握着電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白暖暖只聽到他恩了幾聲,然後就掛了電話。
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寒,就連周遭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還不等白暖暖說話,戰長風就已經先開口了:“我有事,讓文清陪你去!”
“我知道了少將。”閆文清站起來,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照顧好大嫂的。”
白暖暖聽到戰長風有事不能陪她去的時候,明顯的鬆了口氣,若戰長風真是陪她去了,她才覺得尷尬呢。
畢竟戰長風是白洋洋喜歡的人,和她一起去,總有一種耀武揚威的感覺,這樣不僅解釋不了什麼,反而讓誤會更加加深了。
“恩。”戰長風輕輕點頭,而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暖暖。
白暖暖被他那一眼看的頭皮發麻,硬着頭皮說:“你放心我會好好聽閆大哥話的。”
聽到白暖暖當着戰長風叫自己大哥,閆文清剛剛消失的冷汗又全都冒出來了,他叫苦不迭的看了一眼白暖暖,發現對方一幅真誠的樣子,他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只有忍着戰長風強大的氣壓流着冷汗點頭說:“少將,您就放心吧!”
戰長風終於滿意的走了,不過臨走時淡淡的瞥向閆文清的那一眼,讓後者更加覺得少將大人喜怒無常了。
他貌似除了被白暖暖叫做大哥外,其他方面都做的很好吧?
戰長風走後,閆文清纔有機會再一次向白暖暖申明:“嫂子,您要是覺得我死的慢大可以在少將面前叫我閆大哥。”
白暖暖也發現了戰長風好似對自己叫閆文清大哥很是牴觸,她垂下頭想了想說:“以後當着戰長風的面我不叫你大哥,但是私底下我必須這麼叫,你長我數歲,叫聲大哥是理所當然的。”
閆文清點了點頭,認命的說:“只要在少將面前不叫就行,其他時間隨您的便,我們現在就走嗎?”
“走吧。”
閆文清開車很穩,但速度絕對不慢。
白暖暖坐在車後,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會兒見了白洋洋她要怎麼說呢?
該怎麼向她解釋?
她會不會原諒自己呢?
心中思緒萬千,就連閆文清和她說話,她都沒有聽到。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閆文清已經叫了她好幾聲。
“怎麼了閆大哥?”白暖暖眼底閃着不好意思,她尷尬的笑了兩聲接着又說:“不好意思,我沒聽到。”
“我們已經到了,您現在要下去嗎?”閆文清轉過頭來,在捕捉到白暖暖臉上的糾結之後,他本着爲少將好好照顧嫂子的己任,提醒白暖暖說:“若白洋洋小姐真的把您當做姐姐,是會聽您的解釋的。”
就怕白洋洋現在心裡恨死了她啊。想到昨天在醫院裡白洋洋那充滿絕望而又怨恨的眼神,白暖暖的心裡一陣難受。
“我可能會很長時間,閆大哥若是有別的事情要辦可以先去忙。”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得到白洋洋的原諒,若白洋洋不原諒她,她就不走了。
閆文清突然想到自己的確還有別的事要做,想着白暖暖和自己妹妹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點了點頭說:“若你提前辦完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好。”白暖暖下了車,向閆文清揮了揮手。
看着那輛黑色的車子消失之後,她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走進了這棟破舊的小樓房裡。
這棟樓房是以前兩姐妹租住的地方,自從白暖暖去了戰家別墅照顧戰連舟之後,這個小房子就一直是白洋洋自己一個人住着。
這兩年裡白暖暖也回來過,可呆不了多久就要匆匆趕回別墅裡去。
樓梯裡又髒又亂,白暖暖小心的避開各種垃圾,來到了白洋洋的家門口。
她有備份鑰匙,打開房門之後,她遲疑了一下,這才走了進去。
屋子不大,裡面有些昏暗,沙發上地上到處是鞋子和衣服,白暖暖彎下腰把那些衣服鞋子一件件的撿起來,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沙發上。
許是聽到了外面有聲音,披頭散髮的白洋洋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看到白暖暖她臉上閃過一抹欣喜,緊接着被冷漠所代替,她冷冷的看着白暖暖,彷彿是看待一個陌生人:“你不當你戰家少奶奶,來我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