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天氣有些陰沉,比起前兩天的豔陽高照,初二格外冷,窗外北風呼嘯,鬼哭狼嚎的聲音格外驚心,戰萌住了一晚上的酒店,跟着她進來的還有那個渾身骯髒的乞丐。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戰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人竟然會是那個所有人都以爲已經死去的人,一個她曾經深深厭惡的人。
雖然她的臉沒有以前那般美豔動人,甚至因那燙傷而顯得有些猙獰可怖,甚至連她的聲音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戰萌還是在第一眼的時候就認出了那個乞丐是誰。
竟然是已經死去許久的白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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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她曾經很是討厭,也沒想到過有一天會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你已經盯着我看了很久了。”白暖暖剛下手裡的叉子,用紙巾擦了擦脣角,她已經很久沒有住過這麼溫暖的房子,很久沒吃過這麼飽的飯了,這幾個月來風餐露宿她早已經忘記了肉是什麼味道,餓的時候就去垃圾桶裡找吃的,冷的時候她就去偷,把自己搞的越悽慘,活下來的機率就越大。
她安安穩穩的躲了幾個月,在戰長風的眼皮子底下安安穩穩的活了幾個月,正是因爲臉毀了聲音變了,所以纔沒有讓那些人找到她。
她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等待着一個起來的機會,她一直相信着,只要活着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她這輩子起起落落了好幾次,所以她不怕掉進地獄裡,只要給她一個合適的機會,她早晚都會爬出來,而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所有人都以爲你死了。”戰萌有些遲疑的開口,她不知道自己和白洋洋站在一條線上是對還是錯,這個女人心機深沉,她怕白洋洋利用她對付完白暖暖之後會傷害她。
白洋洋呵呵笑了兩聲:“是你們以爲我死了,戰長風和傅君然知道我沒死,所以想方設法的要找到我,殺了我,以絕後患,只是……我又怎麼會讓他們得逞呢,我白洋洋要好好的活着,快意的活着,只有活着,我才能把他們一個個的全都拉進地獄裡去!”
她的聲音不好聽,笑起來的時候聽的人心裡更是難受,戰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嫌棄的神色,強忍着心中的不適,她開口問:“你想怎麼做?”
“等,等他們鬆懈的時候,等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你現在只需和我說說是什麼樣的情勢。”白洋洋看着戰萌的眼神,就好像對方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那般,她蟄伏待機了這麼久,終於讓她有機會可以再一次的光明正大生活了。
戰萌大致的和白洋洋說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和形勢,聽完之後,白洋洋一度陷入了沉思中,戰萌見她臉色極爲嚇人,沒敢開口問,過了一會聽白洋洋嘆了口氣而後開口說:“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我們能依靠的只有戰連舟了,而戰承是戰連舟的靠山,所以戰承不能倒,首先要找到孫美玉,然後我們可以用這個作爲條件和戰連舟做交換,反正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戰連舟是一定會同意的。”
“你打電話約戰連舟出來,讓他來這裡,我需要和他見一面。”白洋洋分析完之後和戰萌說。
戰萌一臉懊惱:“可是連舟哥哥不接我電話。”
“告訴我號碼。”
白洋洋用酒店裡的電話撥通了戰連舟的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了,戰連舟便覺得一定是戰萌用別的電話打的,因爲這個手機號碼除了家人就是戰萌知道了。
接通電話,他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說:“我想,上次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戰先生。”
白洋洋開口。
聽到那道陌生且不怎麼好聽的聲音,戰連舟怔了一下,而後開口問道:“你是誰?”
“一個故人,不想來見見我嗎戰連舟,我可是能幫助你把戰長風拉下來的人呢,少了我,你和戰長風的這場戰役一定會輸。”
“你以爲我會相信?”戰連舟又不是傻子,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若是這樣,他不知死過多少次了。
“你會相信的,戰連舟。”白洋洋掛了電話,見戰萌一臉警惕的看着她,她冷笑了一聲說:“你放心,我對戰連舟沒有任何興趣,我們兩個之間只有合作關係。”
“真的只有合作關係?”戰萌有些不確信的又問了一遍。
白洋洋看了她一眼,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流轉着讓人心驚的暗光,戰萌被她看的渾身發毛,一個人的目光怎麼可以這麼森冷,冷的讓人心驚膽戰。
那邊的戰連舟,手裡拿着手機,聽着裡面傳來的嘟嘟斷線聲,他眼中閃爍着遲疑,他無法確定對方是真的能幫助他還是一個別人設下的陷阱,只是細細的回想起方纔那人說的話,戰連舟又覺得對方似乎是真的要和他合作。
算了,還是去看一看究竟,大不了小心些好了。
想到這裡,戰連舟回到自己的臥室,從抽屜裡拿出來一把小巧的手槍別在腰後之後,他披上大衣走了出去,開着車來到白洋洋所說的那家酒店,戰連舟找到了白洋洋和戰萌所在的房間。
掛了電話之後的時間不過半個小時,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兩個人的暗號,是長三下短三下,細細的數着次數,戰萌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陳雜,戰連舟死都不想接她電話,不想和她有任何的聯繫,可是一個陌生人的電話竟然讓他這麼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戰萌心裡很不是滋味。
打開房門,在看到戰萌的時候戰連舟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抹錯愕:“是你?”
說着,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有一種被戰萌愚弄的感覺:“這一切都是你搗的鬼,戰萌,你還真是什麼都能幹的出來啊。”
“所以你覺得是我把你騙來的嗎?連舟哥哥,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戰萌癡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這是她最愛的人,卻說着最傷她的話,她不想哭的,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