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暖搖了搖頭,硬是把嘴裡含着的茶水嚥了進去:“有苦纔有甜,多喝幾次就習慣了。”
“這麼小的年紀能有這麼好的心性,不錯,等你走的時候,我把這茶包上一些送給有緣人。”方丈大師笑眯眯的說着,那和藹可親的樣子就像是老爺爺,白暖暖一下子就覺得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清北卻有些不願意了:“我來了這麼多次,方丈大師也沒見包上一些茶送我。”
“你雖然是我的忘年之友,卻不是有緣人,你可以來這裡喝茶,但老衲的茶只送給有緣人。”
“那我就謝謝師了。”白暖暖得意的看了顧清北一眼,對方卻只是看着她寵溺的笑,他一直都知道,不管是誰都會喜歡她,她的眼神太清澈了,更別說看過世間百態的方丈,正是因爲她心性單純,所以才入了大師的眼。
白暖暖把第一杯茶全都喝光之後,大師又給她倒了一杯:“嚐嚐第二遍的茶水。”
“咦,好甜。”白暖暖以爲茶水還會是苦的,沒想到格外香甜。
“並不是這杯茶有多甜,而是經歷了最苦的,其他的就會變的格外香甜,人生也是這樣。”大師說完,忽然看了顧清北一眼:“老衲一時口誤,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人情你請求了我許久,今天老衲便完成你的心願。”
白暖暖不明所以的看着方丈和顧清北,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當方丈和顧清北說完話之後,便扭頭看向了她,他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白暖暖對上他的眼睛之後,彷彿在方丈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漸漸擴大,將白暖暖整個人都拉了進去。
那一瞬間,白暖暖彷彿來到了一個黑暗的世界裡,裡面沒有一點光亮,那黑,黑的讓白暖暖心慌,她在黑暗中不停的奔跑了起來,不知跑了多久,就在她絕望而又無助的時候,忽然有一抹光亮照了進來,亮的刺眼,她忍不住擡起手臂擋在了眼前。
等她適應光亮,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的是一片豔紅的顏色,那紅,紅的像血一樣。
耳邊是震天的鑼鼓和鞭炮聲,白暖暖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屋子裡,珠簾在微風的帶動下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她順着簾子看去,隱約可以透過簾子看到裡面坐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女人,身上穿着紅色的嫁衣,頭上蓋着紅蓋頭,蓋頭上繡着活靈活現的龍鳳,寓意龍鳳呈祥。
白暖暖懷揣着滿腹的疑惑走了過去,當她想要伸手掀起珠簾的時候,她的手指卻穿過了珠簾,白暖暖不由慌了起來:“你是誰?”
她驚慌的開口問那個坐在喜牀上的女人,但那個女人卻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到白暖暖的聲音。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白暖暖走了過去,在女人面前停了下來。
女人還是沒有反應,白暖暖反覆試了幾次,內心不由焦躁起來,正當她想出去看看的時候,那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緊接着一個身穿紅色喜袍的男人走了進來,白暖暖站在原地,看着那張美的讓女人都自慚形愧的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顧……顧清北?
“顧清北?”白暖暖叫了他的名字,但對方看也沒看她一眼,而是陰沉着一張臉緩步走向那個蓋着紅蓋頭的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白暖暖緊跟在他身後走上前去,她仔細的看了看顧清北那一頭長髮,確定他不是戴了假髮,而是自己真實的頭髮之後,白暖暖整個人都凌亂了。
她是不是在做夢?
白暖暖擡起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臉,那疼痛的感覺讓她眼淚都出來了,不是在做夢?那爲什麼她會在這樣的鬼地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暖”顧清北緩緩開口,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低沉,白暖暖剛要答應,就聽那個蓋着紅蓋頭的女人應了一聲:“相公。”
那聲音,竟然和白暖暖如出一轍。
站在顧清北身後的白暖暖,感覺腦子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毛線,所有的事情全都糾纏到了一起,越纏越亂,那個蒙着紅蓋頭的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和她聲音一樣?顧清北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白暖暖心亂如麻的時候,背對着她的顧清北忽然開口,聲音不似白暖暖所見的那麼溫柔,反而帶着一絲讓她有些不適應的冰寒。
“相公?真是可笑,白暖,你知不知道,我應該娶的是你姐姐,如果不是你設計我,我又怎麼會被逼着娶你?”
坐在那裡的女人終於動了,她一把扯下頭上的紅蓋頭,露出了一張讓人驚豔的小臉來,那張臉白暖暖熟的不能再熟,那張臉分明就是她的,只不過看起來年齡比她小了幾歲。
“我說過,我白暖不屑做那樣的事情,我是喜歡你,但我絕對不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設計你,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相信白洋說的,卻不相信我?”
穿着大紅西服的白暖站了起來,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顧清北,雖然是在笑着,但眼裡卻有了淚水:“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既然不喜歡那就不娶啊,既然娶了我,又爲什麼要在大婚之夜這麼羞辱我?顧清北,既然討厭我,那我們就和離吧,給我一紙休書,你就可以去娶你想娶的女人,而我的下場……也如了你的願。”
“和離?你費盡心思嫁給我,現在卻說和離,白暖,我不會和離!”顧清北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白暖暖站在屋子裡,看着白暖哭的那麼壓抑,她忽然有了一種自己就是白暖的錯覺。
接下來的日子,白暖暖靜靜的看着白暖被欺負,被下人輕視,有時候還要面對丈夫的冷漠和嘲諷,那個時候白暖暖就特別想勸白暖離開吧,但她和任何人都溝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暖被傷害,一點點的瘦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