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2009年國慶剛過,老俞又邀了一名好友專程去了水波洞,他(她)們是坐麪包車上的山,上山那較寬坑坑窪窪的碎石路在2003年以前就修好了的,只是老俞那次爲了尋舊,就沒有去坐車。

到了水波洞看見那裡的設施陳舊,房亭佈滿了蛛網,一問住戶才知道原來是旅遊項目單調,路太顛簸,再有就是食宿條件跟不上,所以已經到了倒閉的邊緣。由於洞內太潮溼,不過硬的電路設施早已毀壞,老闆只委託了一個附近的親戚照應着,極少量的遊客來了就打洞口牌子上的電話,照應者就給每一個人一隻充電手電筒進洞參觀。那天老俞和朋友就打着手電筒參觀的,(情景不在本故事範圍內)然後他(她)們就不盡興的回去了。

十年後

今年9月11號(2019年)老俞再次去了山裡。他上午到達鹽井溪街上離午時不遠了,他先在那裡看了鹽井溪的變化:鹽井溪街面已經做成了泥清路,遺憾的是街道的民房已經有半數都朽爛倒塌,有些接近或即將倒塌。問人家說的是這些住戶都買房或者搬遷了。老俞奇怪的是爲什麼街房不要了搬出去住?

老俞在鹽井溪街上午餐時就問清了山裡的情況,人家說山上觀音廟以下基本都拆遷完了。自從有了公路過去進山的路沒人走也長滿了草和樹,現在荒了走不通了,這幾年上下山的人很少,很少上下山的人一般都是打摩的和逢場天有面包車。因此老俞特意找了個熟悉山上又打摩的的人做嚮導,十年前的爛碎石路已經變成寬敞的柏油路了。過了大南丫,搖籃盡頭新店小學一片瘡痍,那一帶早被推得無法辨認了。只見大型卡車拉着滿車石塊,轟然行走在路上。

當直行到搖籃左邊是以前李家大院,右邊是老俞小時候讀書進搖籃那兒,嚮導就停車說:從這裡過去就是水波洞,你看是不是不好進去了。老俞舉目看時:只見兩邊山包中間的路都沒有了,有的只是雜草雜樹和雜藤。

嚮導說:水波洞這一片已經拆遷七八年了,拆遷後基本沒人進去過。因此就像這個樣子了,這段山槽(魚兒以前說的搖籃)還沒有被推壞,那也是早晚的事。

老俞想:在水波洞還未被摧毀之前,倒是給蝙蝠祖祖輩輩的家又留下了暫時的安身之地。

遺憾的是因爲時間關係沒有去看將軍墳那碩大的石碑。觀音廟在搖籃坎的下方,將軍府在翻個搖籃坎的上方,將軍府大門是向上順着上方搖籃開的。

老俞走訪了將軍府裡住家的李氏73歲的後人,那老人頭腦清晰身體還可以,他說他以前就是觀音大隊的書記,雖然那時(64年)他還沒有當書記,但是他知道那年來他們大隊插隊的幾戶城裡人。

他介紹了他的老祖宗,李芳述是清初康熙皇帝下屬的戰將,力大無比,一生立戰功無數,對清朝忠心耿耿。李芳述兒子中有個兒子還和皇室愛新覺羅家族聯姻成親,李芳述死後安葬建房一切由當時的官府出資打理,李芳述就葬在了家鄉的這山槽旁,(以前魚兒自認爲的“搖籃”地,實爲“山槽”地。)後來李芳述又同他的夫人合葬。(百度搜索“李芳述”那裡面講解得很詳細。)。

老李還講了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很有知識和威望的人,最痛心的是他祖輩和父輩蒙受了很大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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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現在年過80的新店一隊隊長家國還在。國清前幾年過世了,學芳還在,跟着兒子住山下了。離80不遠的子龍還孤苦伶仃的活着,因爲德芳實在受不了**,多年前就拋下兩個兒子,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子龍兩個兒子性格都像子龍,他們年紀輕輕在社會上混,都混死了。(老俞沒有仔細打聽子龍兩個兒子怎麼死的。)這說明子龍真是在遭報應。

到目前爲止,開發也至觀音廟大院爲止,這時老俞站在那裡,也一眼望到觀音廟對面的觀音小學(舊時熊家祠堂)被推倒的廢墟。

從將軍府一路往上的山槽都是水田水庫居多,靠近兩邊山有一些旱地,山村的小樓房也不少,雖然在家的人少,但是看到那充滿生機的景象心裡無比舒暢。

從將軍府李家出來搭上摩托,向前走了一段就轉道下山了,究竟山槽有多長忘了問嚮導,從七彎八拐的鹽壁公路(鹽井到壁山的公路)下行至一個特大鐵鍋形狀的大山凹,那大山凹有方圓一公里以上的幅度,那山凹裡的人氣和景物在秋天裡不輸盛夏。“九塘場鎮”在鍋底的下部,從九塘一路出來再走一長段,然後就是老俞小時候下鄉過小河溝那兒了。

結果從鍋裡出來一看,它又像是一個平放的大圓瓶,老俞以前小時候過河這段就像瓶頸一樣,老俞感嘆造物主真的神奇。

就那麼一圈出來,然後又回到了鹽井車站,原來的車站已經不在了,敞壩乘車點就在十字路口,一個大壩子乘車很方便,擴建了的化工廠還在,(前面沒有提及化工廠和中學是作者省略了,因疑涉政。)車站後面的鹽井中學也沒有了,中學舊址做成了像是舉行儀式的漂亮廣場。

老俞站在廣場回望山裡,遠看大山還是依然雄偉青綠,看不出它的創傷和瘡痍。他真希望它永遠那樣神秘,永遠那樣神奇,尤其是看見這邊松林坡腰部和那邊竹林山腰上,一條成渝鐵路長跨度的把它緊緊相連,好像在莊重的說:任誰也休想動搖我屹立在嘉陵江邊守望河山的姊妹峰!

就這樣老俞匆忙的趕公交去了火車站,路上他在想:人這一輩子怎麼這樣匆忙,爲了生活,爲了家,爲了一輩子要做的事?最後操勞奔波到生命的終止!然後他自顧自的點頭又搖頭。

後來他又想:這山裡人以前祖祖輩輩靠山吃山修地種田,現在也靠山吃山,現在卻是真正在吃山了。因爲他們把山租給做水泥的,做水泥的把山越挖越矮越挖越小養活着這些山裡人。這,就是變了方式的現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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