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陽光總是像花兒一般讓人親近。
弗朗西斯站在窗前,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無神的雙眼盯着樓底下的車水馬龍,窗臺上空蕩蕩的煙盒周圍,丟滿了燃到盡頭的菸頭。
人生如戲,自己深陷其中,猶不自知,難道這就是愛的緣故,失去冷靜的判斷力,甚至口不擇言的說道,自己對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一見中情了,慌天下之大誕。或許,在裡面呆長的人,心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扭曲,甚至影響到一個人的性格。
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容易讓人記住她,因爲,恨一個人,要每時每刻的鞭策自己,曾經幾時,一個絕美的金髮女朗,對自己說,弗朗西斯,不管你日後怎麼樣,我都會無時無刻的陪伴着你,直至永遠。
當自己看到她躺在別人牀上的時候,她告訴自己,對不起,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情是假的,只是我對他的愛,比對你的愛更加讓人刻骨銘心。
弗朗西斯淡然的苦笑,看着漫步過來的楊筱雨,歉然道:“對不起,是我冒失了。”
想縫一笑免恩仇,楊筱雨帶着春風般的笑容來到弗朗西斯的身邊,漫不經心,道:“每個人都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如果每時每刻都能控制自己,那他不是人,而是神。”
兩個人的眼睛同時看向了正悠然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王蕭,他年紀很小,卻沒有人敢輕視他。
江浙是中原的富庶之地,店鋪林立,商家遍地,這裡像是一塊肥肉,每個人都想咬上一口,所有人都虎視眈眈,每一個外來者的加入,都會讓這壇本來相對穩定的水,急驟的晃盪着。
天行集團無異就是這樣的存在,沒有人不喜歡錢,也沒有人不愛錢,如果有人說,我他媽的視金錢如糞土,這個人,毫無疑問是個腦殘。
天行集團要想發展壯大,黑道顯然不是長久之計,正經生意纔是天行真正的出路,兄弟們打打殺殺不就是爲了做人上人嗎!
王蕭眯着眼睛,看着樓下螻蟻一樣的車和人,高山之巔,不勝寒。希望在江浙能順利的展開天行的生意。
江浙雨後的春天格外的悶熱,時髦的女人已經穿上了迷人的短裝,修長的美腿惹來無數的窺探,女人們,像高傲的天鵝,不理不睬,其實心裡暗自得意,看吧,男人再色,再花心,到頭來還得到老孃身上發泄浴火,瘋狂吧,你越壓抑,我越高興。
玉無霞身着單薄的針織衫,一臉悠閒的看着眉頭緊鎖的男人們,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褐色桌面。
會議室天花板上,一層青煙悶而不散,來回飄蕩着,豔紅的菸頭閃着紅光,冒着白色的煙霧,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是愁雲慘淡。
野狼幫,青龍會,百合會,金龍幫。。。。。。江浙一帶土生土長的黑色會團伙的頭目,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平時殺人不過頭點地的漢子們,最後,捻掉手裡燃燒的煙,齊齊的看向玉無霞。
每個人胸口都像壓了千斤大石,呼吸有些沉悶,J省的天行集團要到江浙來興辦公司,讓他們有些不爽,很不爽。
一個帶黑色的集團,誰會相信他是慈善家呢,即使是,也是掛着羊頭賣狗肉罷了。
天行集團,異軍突起,短短兩年時間,已經和斧頭幫、清明會站在同一位面上,不是自己這些人能應付得了的。
自發的組織起來,商討應對之策,甚至還請來了斧頭幫水堂堂主水柔的乾女兒。
“你們都想好了沒有?”玉無霞停下了敲打桌子的手指,甜甜的說道。
衆人一陣沉默,和天行集團爲敵,本身就有危險性,而且很大,明擺着的事情,江浙一帶,斧頭幫的實力最強,這死妮子明顯在借刀殺人。
雞蛋碰石頭,破的必然是雞蛋,同樣,石頭也不會獨善其身,或許這只是棋的步。
能成爲一方的老大,自然明白這些道理,重新點了枝煙,靜靜的深思,關鍵時候,天堂和地獄只是一步之遙而已,生死存亡的關頭,誰也不敢大意。
玉無霞掃視着眼前的人,她不急,斧頭幫在江浙一帶留下這些人,本身就是一種手段,水至清則無魚,路上行人少的時候,即使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玉無霞穩坐釣魚臺,她知道,這些人最終會妥協的,最終讓出自己對幫會的控制權,拱手送給自己,只有自己可以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
“操他媽的,老子拼了,腦袋掉了,不就碗大個疤嗎!”野狼幫的老大猛的站起來,吐掉叼着的煙,鉢大的拳頭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杯都微微的蹦了起來。
玉無霞滿意的點點道,再次掃視了其他人,高壓之下,必會跳牆,生死一搏,能發揮出人最大的潛能。
其他人深吸了一口煙,吐出濃濃的煙霧,將菸頭扔進了水晶菸灰缸裡,看向鎮定自若的玉無霞,齊齊道:“事成之後呢?”
玉無霞淡然一笑,平靜道:“你們想清楚了,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天行很快就會吃掉你們,至於事成之後的事情,到時再說吧!”
世界上沒有傻逼,拳頭大的是老大,到時候,斧頭幫肯定會佔據最大的利益,而衝鋒陷陣的自己,甚至連口湯都喝不上。
“我們的最新消息,天行集團的老大,王蕭就在江浙,如果要動手,現在是最佳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生要死,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玉無霞一臉笑意,看着各個幫派的老大,心裡有一種快感,支配人的感覺真爽,提到王蕭,自己沒來由的想起了姐姐,眼睛中閃過一絲的憂慮。
不入虎穴,嫣得虎子。這句話有可以也可以理解成,羊入虎口。
世事沒有完全的絕對,希望姐姐能馬到功成,一切順利吧,玉無霞仰望着天花板上變幻不定的煙霧,鼻子一癢,咳嗽了幾聲。
百合會的老大是這裡除了玉無霞唯一一位女性,三十多歲的她風韻尤存,略微有些發福的身體充滿了成熟的魅力和富貴。
“我們百合會全是女流之輩,你不會讓我們去衝鋒陷陣吧!”野百合婉而一笑,淡淡的尋問着。
玉無霞帶着嫣然的笑容,淡淡道:“巾幗不讓鬚眉,女人可以頂半邊天,有時候,殺一些男人,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得手,不是嗎?”
野百合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風塵中的女人,做殺手的話,有N種辦法,可以讓一個男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要這個男人不是個太監。
其他人也一掃之前的陰霾,淫笑着,盯着野百合,不約而同,道:“這個事情確實比較適合你,嘿嘿。。。。。。。”
野百合面色一冷,凝視着眼前放蕩的男人們,赤裸裸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盯着自己的聖母峰,冷道:“別在我面前露出你們無恥的面目,小心我閹了你們。”
除了玉無霞,所有的老大們都打了個激靈,野百合剛出道的時候,確實把自己的負心漢給閹掉了。
女人心,深底針,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發標。
“衆位如果沒有什麼異意,準備好人馬隨時待命,我會告訴你們王蕭的行蹤。”玉無霞站起來,瞄了衆位老大們。
各個幫派的老大們你看我,我看你,又陷入了沉默,自己心知肚明,這場戰鬥,要麼勝,好處沒有,要麼敗,粉身碎骨。
“看來你們還需要深思熟慮,我多心了,你們好自爲知。”玉無暇冷哼一聲,她知道,不給這些老大們來點硬的,他們還以爲斧頭幫可有可無呢。
玉無霞漫妙的身體十幾步就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幾個幫會的老大,在野百合的帶領下,三兩步追上她,急道:“我們答應了。”
“那就按事先說得辦吧!”玉無霞平靜的說道,徑自的向外走去。
春風輕拂,人們像春天的小草一樣充滿了活力,街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細心的人們發現,整個江浙一帶似乎被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着,散慢的腳步變得匆匆起來。
百合會、野狼幫、金龍幫一千幫衆以王蕭住處爲中心,聚集過來,一切都像春雨潤物一樣,無聲無息。
玉無霞站在樓頂,感受着溫暖的春風,微閉的雙眼驀然睜開,面色有些猙獰,怒道:“復仇的道路是血腥的,終有一天,我會淌過鮮血流成的大河,親手讓你敗倒在我的手下。”溫熱的淚水劃過嫩白的肌膚,流進櫻脣,是苦的,也是鹹的。
王蕭伸了個懶腰,看着窗外,漫不經心,道:“暖春似乎更加讓人感覺不安。”
楊筱雨將長長的秀髮挽在腦後.,對着鏡子仔細的端祥了一陣,帶着笑意,滿意的點頭,似乎很滿意化的淡妝,手中突然多了把啄木鳥小刀,一股子煞氣,淡淡道:“誰敢擋姑奶奶我購物,我要他的命。”
弗朗西斯打了個激靈,自己幸虧沒有對這個漂亮女人想入菲菲,要不然,自己下身。。。。。。
“王,以我敏銳的洞察力,準確的第六感,以及商人獨特的眼光,這裡瀰漫着血腥氣息,空氣中有種莫名的悸動,不太尋常,殺戮來了。”
弗朗西斯眯着眼睛,看着正午的陽光,感覺周身冷意襲來,不知不覺想起那個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美麗女神’。
楊筱雨打了個響指,清脆的聲音把弗朗西斯扯回現實,興奮道:“你們陪我去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