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水柔並沒有在意肥海這種大不敬的話,蓮步輕移來到肥海的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仔細的打量着肥海,笑不露齒,道:“你想激怒我嗎?”
“激怒你,我有什麼好處嗎?”肥海不答反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如蘭似麝的幽香,雖然不懂行,肥海也知道這是鴉片的味道,與玉無霞所用的香奈爾,絕對不是一個境界的的東西。
不論何種年紀的女人,能吸引住異性,不管表面上如何,心裡都是高興的,水柔俯視着輕佻的肥海,露出淡淡的笑容,心道,表面輕浮,實則粗中有細,人才啊。。。。。。
看着肥海,水柔又不自覺的看向站在一邊的玉無霞,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目光閃爍,玉無霞不敢與水柔對視,大步走到窗邊。
“加入斧頭幫這件事情,你真的不再考慮一番了嗎?”不得不說,水柔的聲音柔美動聽,如果不看相貌,還以爲她是二十四五的風華正冒的女人呢。
肥海睜開眼睛,正了正身子,直直的打量着水柔,道:“當然考慮,爲什麼不考慮呢?”
一直看着窗外藍天白雲的玉無霞轉過身來,瞪着肥海,想要一看究竟,難道眼前這個傢伙有戀母傾向,這絲邪惡的念頭只是從玉無霞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即認真的看着肥海,想知道他的下話是什麼。
水柔也沒有接話,看破人情世故的她自然知道肥海的話還沒有說完。
“你們想聽我唱首歌嗎?”肥海掃視着兩個人,慢慢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再而站起來,神情變得十分肅穆。
從進了玉無霞的房間,水柔就知道肥海努力把自己裝的像是嘻哈士一般,爲的就是掩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這是一種膽怯的行爲。
聰明的水柔沒有點破,認真的看着莊嚴肅穆的肥海,道:“你還會唱歌?”
聽到肥海的話,玉無霞更是直接笑了出來。
肥海也尷尬的笑了笑,道:“歌還是會唱滴,至於走不走調,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着,肥海清了清嗓子,氣沉丹田。。。。。。
第一句,水柔被鎮住了,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再也不能保持之前的那份從容淡定。
竟然是陝西信天游,曲調都是信天游的路子,但是,歌詞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明顯是一曲經過極不專業人士改編的的歌曲。
最關鍵的是,以肥海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適合唱這一類的歌曲。
肥海確實不會唱歌,也很難聽,聲嘶力竭之餘還帶着五音不全,但是,這不影響這首歌的高調激昂,激昂的聲音迴旋着,似乎是上那十八盤般,一盤難過一盤。
聲音中透着一股蒼桑和淒涼,這首歌很難聽,但是,這種情,經歷了世事的蒼桑的水柔明白了肥海的決心。
十分鐘,肥海已經渾身冒汗了,兩分鐘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前後打擺子了,但是,他一直堅持唱完最後一句。
扔下一句,‘這首歌,是兄弟們自己改編的,天行人都會唱。’說完,自顧朝着玉無霞的臥室走去,他累了,更站不住了,肥海更不想在水柔的面前倒下。
“媽。。。。。。”玉無霞不解水柔爲什麼不表示點什麼,最起碼不應該讓他這麼輕易的進自己的臥室。
伸手摸了摸玉無霞的頭髮,水柔開口道:“這是一個倔強的男人,也可以說是一根筋,看來真不能爲我們所用了。”
大眼轉了幾圈,玉無霞撒嬌的靠在水柔的身邊,不屑道:“不就是一個傻不拉幾的男人嗎,咱們還缺他們啊。”
“他不傻。”說着,水柔拉着玉無霞站起來,淡淡道,“咱們再呆着不去見木子他們,範了衆怒,就是咱們傻嘍。”
玉無霞當然知道現在斧頭幫不是鐵板一塊,幾方勢力雖然明爭暗鬥,面子終究還是要給對方的,所以,兩個人很快的出了房間,朝着江浙斧頭幫的總部走去。
江浙斧頭幫總部,玉無霞和水柔也只是用了二十分鐘就來到這裡。
總部的會議室裡,主座還空着,似乎是專門留給水柔的,至於木子和金兒則分坐於左右,二人均是沉默不語,低頭看着桌子,似乎要把桌子瞪穿一般。
至於張好人等人,抽着悶煙,不時遞幾個眼色,也就再無別他了。
直至水柔來到這裡後,衆人的目光才聚集到她的身上,各種複雜的目光,各種心思。。。。。。
在衆人的目光中,水柔自然坐在主坐上,玉無霞也自己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下了。手機看訪問1
以上位者的目光掃視了眼前的人,水柔對於金狼能坐在這裡,感覺到很意外,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和衆人互相問好。
言語中帶着三分熱情,七分冷漠。
對於水柔的這種表現,在座的人也沒有往心裡去,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這裡。
“好了,我也不跟各位擺什麼架子了,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消滅天行集團在江浙的勢力。”水柔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掃視着眼前的斧頭幫高層們。
木子和金狼依然沒有擡頭,但是,水柔明顯看到金狼右手緊握了一下,又緩緩的鬆開了,至於木子,則無動於衷的坐在這裡。
張好人和楊劍對視一眼,同樣不解的看着對方,水柔要來,且是帶着尚方寶劍來的江浙,江浙斧頭幫的人是知道的,同時,也知道水柔是來督促江浙的斧頭幫消滅天行集團的。
但是,出乎江浙八大天王的意料之外,水柔竟然會開門見山提高出這個相當的棘手的事情來。
消滅的天行集團,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事情,特別現在江浙的情況還有複雜。
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能說明水柔不懂江浙的形勢,最起碼瞭解的不夠全面。
承受着衆多的目光,水柔環視了衆人,目光逐漸趨於平淡,淡淡道:“這年事情是幫主吩咐的,至於結果如何,就要看江浙的同仁了。”
聽着水柔棉裡帶針的話,張好人坐不住了,反駁道:“江浙斧頭幫的兄弟們,包括我在內,一定聽侯水堂主的差遣,萬死不辭。”
聽着兩個人風淡雲輕的針尖對麥芒,木子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道:“鬥吧,鬥吧,我就願意看着你們鬥。”
金狼掏出一根菸,看了水柔的一眼,不經意從那依然高聳胸部掃過,沒有下垂的跡象,將煙叼在嘴裡,沒有要點燃的意思。
“是啊,江浙斧頭幫作爲市的附擁,既然水堂主親自來指揮,我等必效犬馬之勞。”坐着一言不發的楊劍知時發言了,這個時候,團結就是力量,就是硬擠,也要把水柔擠到這個燙人的位置上。
消滅天行集團,笑話,絕對的笑話,江浙的斧頭幫是不弱,但是能比得上清明會嗎。
作爲中原的第二大幫派,清明會都敗北了,自己還沒命的往上衝,不是找死是幹什麼,在座的都是聰明人。
水柔不知道情況可以原諒,但是,如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彪乎乎的了。
況且,這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勝了,前面有這幾位大佬頂着,功勞自然是這幾位大佬的;敗了,不好意思,就是你們江浙的斧頭幫辦事不利,就要拿着下面人開刀了。
張好人和楊劍豈能不明白這麼淺顯的道理,所以,在水柔江浙時候就打定主意,一推二作五,你們受怎麼搞怎麼搞,江浙斧頭幫出人,至於成功還是失敗,我們不管。
聽着楊劍的話,木子和金狼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再繼看向依然八風不動的水柔。
他們想看看面對如此挑釁的權威的兩個人,水柔的會如何處理。
兩個人失望了,水柔淡然一笑,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環視了眼前的江浙斧頭幫的高層們,道:“來這裡,這責任就會有我來承擔,但是,相應的,你們就要讓出江浙指揮權。”
已經低下頭的木子和金狼再次擡起頭來,不是看向語出驚人的水柔,而是看向神色不定江浙八大天王。
交出江浙的大權,眼前的這七個人還有什麼呢,水柔的這一招不可謂不絕,早些年的時候,百里南就感覺這七個人是斧頭幫的大患,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七個人就與市方面有些陽奉陰違的意思。
如今,七個人不想擔責任,水柔正好下了他們的權力,可謂是你來我往互有勝負了。
神色變幻間,張好人和楊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如果水堂主能找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出來,我等自然會讓出江浙斧頭幫的指揮權。”
七個人自然不會聯想到,水柔會親自領導江浙的斧頭幫。
水柔也沒有這樣想過,自然的指了指若無其事玉無霞,道:“日後江浙的斧頭幫就由我女兒來主持吧,你們在一旁協助她,這樣可行嗎?”
‘協助’這詞,水柔用得極好,既打消了張好人等到人失勢的顧慮,又不用他們承擔責任。
張好人點點頭,道:“玉姑娘年少俊才,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幾個確實是老了。。。。。。”
張好人說得意味深長,一幅老無所倚樣子。
水柔也沒有廢話,道:“既然這樣,也沒有什麼事情麻煩大家了,我在江浙的這些日子裡,希望大家隨叫隨到。”
水柔的聲音也許像他的名字一樣,像水一樣的柔軟。
但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敢輕視眼前這個嫵媚加知性的女人,特別是木子和金狼。
玉無霞也沒有想到這麼輕鬆的就拿到江浙斧頭幫的主控權,一時間,感覺自己有了和天行集團硬拼的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