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腸是一柄殘劍,劍氣激昂之時,也意味着一曲悲壯的《悲愴》在譜寫着,容正偉敢拿這樣一柄劍,除了那身詭異的功夫,還有堅定的心志以及對自己命運的把握。
王蕭很強,強到讓強大的容正偉心有餘悸,不是說他與王蕭交過手,而是他的兄弟容巖曾經說過:寧得罪天下人,也不得罪王蕭一人。
意思很明顯了,說得不僅是王蕭自譚小江爺爺那裡歸來後,昇華的武技,更有他寬以待人的的兄弟情,得罪了王蕭,那就是得罪了整個天行集團。
天行集團是什麼,是少年人的天下,有句俗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三十人河西,三十年河東,誰也不敢保證天行兄弟們成年之後到底能取得多大的成就。
最起碼現在來說,他們快要站在道上的巔峰了。
再諸如,瘦子劉等人在弗朗西斯的調教之下,以知識的如飢似渴,未來的金融之神呼這欲出。
所以,聰明人根本就不會得罪一個武力和智力都達到或者將要達到頂峰的強者,特別,這些強者還是一個緊密的團隊的時候。
容正偉離開了,一路行人,小心亦亦,待走到王蕭和野狼讓衆位兄弟隱藏地的時候,不僅皺了皺眉頭,沉吟之餘,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了。
一個人武力的強大不代表着腦袋的榆木,容正偉知道鬼讓自己獨自一人前來堪察,除了瞭解外面的情況之下,另一種情況是充當炮灰的角色。
地雷被踩了,以後的路自然就一馬平川了,就算炸出個坑來,也可以一步跳過。
沒有任何的抱怨,容正偉緊握着已經出鞘的魚腸小心亦亦的儘自己最大能力搜察着所能發現的一切。
強大的容正偉是一個讓鬼都十分忌諱的人物,可是,個人強大的實力,也沒有發現隱藏在暗處的野狼戰隊的兄弟們。
論伏擊,即使趴在一個地方一天一夜,又或者更長的兩天兩夜,兄弟們都沒有動過,當年爲了活命,在野狼的帶領下,兄弟們在只露出一個頭的情況下,足足在沙堆裡埋了四天。
自然的,天剛剛亮的時候,容正偉無功而返了。
天唐派出的另外一些人也無功而返了。
地平線上迸發出縷曙光的時候,濃密的白霧似乎也被驅散了。
神情疲憊的鬼看着大步回來的容正偉,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容正偉左右掃了兩眼,看着清明會失落的其他人,沒有任何表情,道:“我沒有發現什麼。”
然後,他就抱着魚腸劍,找了一棵腰粗的樹,斜着靠上去了。
聽了容正偉的話,鬼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悅,這個結果出乎意料之外,容正偉沒有發現什麼,不代表着沒有什麼。
眼看着天已經亮了,鬼看向了半眯着眼睛的天唐,道:“敢不敢睹一把?”
快要睡着的天唐睜開眼睛,道:“不用賭吧,咱們等着開哥來接應就好了。”
“恐怕沒有這麼容易。”鬼微低着頭,小聲的說着,像是在自言自語。
其實,他是這次交易的頭兒,完全有自主的話語權,根本就不用尋問天唐的意見,這也只是出於對身邊人的尊敬而已。
天唐也有自知之明,如果說在李叔死後,錢開還最信任誰,這個不男不女的鬼算是頭一號人物了。
“你你你。。。。。。上車,抄傢伙。”鬼指着十來個人,讓他們將已經裝好的軍火卸下一部分,然後分發給每個人。
天唐沒有動手,他只習慣用自己的槍,看着全幅武裝的清明會的兄弟們,嘴角揚起一個怪異的弧度。
沒有荒唐的感覺,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與他一樣沒有拿軍火的還有容正偉大,這倒不是他託大,如果真的與人對恃,以他的能力有可能在敵人開槍前解決了敵人。
這是自負,更是強大到變態的自信。
待到看到全幅武裝的手下人後,鬼心間的疲憊一掃而空,精神一振的他,手臂一揮,道:“回家。”
雨林中呆一天,清明會人的衣服已經溼透了,早就期盼着回去洗個熱水澡,再叫幾個漂亮的小娘們做幾個推油。
清明會的人的動作出奇的快,甚至超過了鬼的預計,當下,他不禁搖頭苦笑,心道,兄弟們確實是累了啊。
三輛卡發動了,車子開得很慢,凹凸不平的道路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在等保護車子的清明會幫衆們。
容正偉一直處於清明會幫衆的外圍,看着近百全幅武裝的清明會幫衆們,想到一公里外還有兩百名清明會幫衆在伏擊,心想,即使有意外也會在控制之內吧。
看着眼前的這些人,無論是鬼還是天唐,均和容正偉一個想法,強大的火力讓清明會有的人有強大的自信。
畢竟,如果不是神,很難在衝鋒槍傾瀉出來的子彈中活命的,最要緊的,清明會的這些人,人手一把P5。
一公里的路走了二十分鐘,除了必要的顛簸,就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情,本來有些緊張的清明會幫衆神情也逐漸放鬆下來。
之前的順利讓本來緊張的清明會幫衆暫時放鬆下來,自然而然的,百多人的步伐加快了許多,十五分鐘,跑步前進的清明會幫衆們又行進了一公里。
看着地上的車轍,走在前面的鬼緊皺着眉頭,雖然知道這是冷暖父親來時留下的,不過,他暗示身邊的天唐向後撤。
看到鬼的眼神,天唐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知道平時的鬼小心謹慎慣了,也就隨着他放慢腳步,逐漸落到了隊伍的後面。
此時,王蕭和野狼在一起,而野狼正拿着一把不知名號的狙擊槍。
在他旁邊的王蕭清楚的感覺到槍身正以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程度上下晃動着,這個動作,他只在楊家強的身上看到過。
當下,對野狼的狙擊水準有了極大的自信。
“噗。。。。。。”細微的響聲頓時打破雨林的相對平靜,不知道是誰開的第()一槍,王蕭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是野狼開的。
對於這樣的事情,是之前佈置好的,這只是一場小型的伏擊而已,只要對方進入了伏擊圈,野狼戰隊的兄弟們就可以自己把握。
這是野狼對兄弟們的信任,也是對他們對戰機把握的信任。
王蕭仔細的盯着一百米開外的敵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敵人已經倒下了。
這個人的倒下,頓時引起一片恐慌,清明會的人雖然手裡拿着衝鋒槍,可是,多數人趴下,少部分人,以停下來的汽車爲掩體躲了起來。
野狼戰隊兄弟們的分佈並不集中,所以,清明會人的如此舉動也只是顧頭不顧腚而已。
沉默的槍聲劃破平靜,同一個地方,絕對不會開上三槍,如果是在戰場下,相同的一個地方根本就不會開上兩槍。
轉眼間,至少五十清明會的幫衆倒下了。
陰沉着臉的鬼臉上似乎能滴下水來,與天唐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明白自己被伏擊了,而且對方是可怕的高手。
很快的,鬼就聯想到了曾經站在王蕭的身邊的野狼,沒錯,那就是真正軍人才有的氣息,難道是他們?
越想,鬼心裡就發涼,如果是普通的黑吃黑還要好一些,如果碰到了王蕭或者野狼,這次的事情算是大條了。
清明會的人雖然手中握槍,多數是沒有太多經驗的新蛋子,猛烈的射擊四散而去,子彈像是不要錢的雨水一樣傾瀉而出。
四處草木紛飛,‘噠噠’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陣猛掃之後,清明會的人暫時鬆了口氣,他們發現暗處的人已經不再開槍射擊。
這個時候的鬼神色更加的凝重,拉了拉天唐,示意他遠車裝滿軍火的卡車。
看了一眼卡車,天唐頓時神色大變,如果對方剛纔攻擊的不是人,而是卡車,恐怕自己已經肢解掉了吧。
想到這裡,天唐額頭冒出冷汗,大滴滴的落到地上。
野狼一擊沒有開槍,而隱藏在他身邊的王蕭則一直凝視着裝載了軍火的卡車。
“能把車子引爆了嗎?”
沒有說話的野狼輕輕的點點頭,稍微過了一會兒,道:“打油箱的話,肯定爆。”
王蕭點了點頭,嘴角閃過一道殘忍噬血的笑容,道:“那就擊中油箱吧。”
這裡距離鬼和天堂只有一百米而已,而野狼用的還是狙擊槍,相信他閉着眼睛也能打中卡車的油箱。
神情平靜的野狼自然的扣動了板機。
“噗。。。。。。砰。。。。。。”漫天的火焰迸發而出,巨大的轟鳴聲震天徹地。
一批靠近卡車的清明會幫衆頓時脫離了地心引力的作用,肢解的身體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接連的轟鳴聲響起來,強大的爆破力,五六十清明會的幫衆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聲就離開人世,甚至沒留下個全屍。
鬼的反應是最快的,拉着天唐就趴在了地上。
由於兩個人站的位置距離上車比較遠,只是受了輕傷而已。
天唐感覺自己後背火辣辣的疼,回頭一看,血淋淋一片,心知能從紛發的彈片中活下來已經實屬不易了。
鬼則一直低着頭,只是吐了滿嘴的泥巴而已。
接連的爆破聲讓鬼和天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要知道,上邊有一半傢伙可是手雷啊。
眼睛,有心無力的時候,鬼和天唐只能等待着埋伏在一公里外的清明會幫衆趕到了。
一公里外,百多號清明會的幫衆本來就要跟隨着車隊離開這片雨林,沒有想到突然有爆炸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