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笑道:“不急!”楊靖沒好氣地道:“俺就是着急!”楊鵬呵呵一笑,“等一等吧,等一等咱們再進攻!”楊靖不敢違拗楊鵬的話,小聲嘀咕道:“等等等,也不知道要等什麼!”楊鵬沒再理會楊靖,擡起頭來看向前方的要塞。
嵬名泰站在寨牆上,注視着山下原野上的燕雲大軍,只覺軍容嚴整氣勢浩大,心中不由的升起了無法與抗的感覺來。此時,嵬名泰已經佈置好了,各軍各部嚴陣以待,就等燕雲軍攻擊,可是燕雲軍只是列陣在原野上並沒有任何動靜。嵬名泰在感到不解的同時也感到一絲慶幸,只希望對手最好永遠也別發起進攻。
“起火了!起火了!……”淒厲的叫喊聲突然從要塞內部傳來。西夏將士嚇了一跳,紛紛扭頭朝要塞內看去,赫然看見糧草堆放地、營區許多火頭竄起,正迅速蔓延開,同時要塞中的軍官士兵百姓四處亂奔,一片亂哄哄的景象。
嵬名泰面色一變,不由的叫道:“不好,有奸細混進來了!”扭頭衝身邊的兩個軍官道:“你們下去,穩住大家,誰要是敢亂跑亂叫,就地正法!”兩個軍官應了一聲,奔下了寨牆。隨即嵬名泰又對另外連個軍官道:“你們兩個,一個組織人員滅火,一個去搜捕奸細,把那些老百姓都給我抓起來!”兩個人應諾一聲,也奔下了寨牆。
四個軍官按照嵬名泰的命令行事,混亂的局勢漸漸穩定了下來,而糧草區和營區的烈火也被控制住了,雖然沒能撲滅,不過卻也沒再蔓延開了。
嵬名泰稍稍放下心來。然而就在這時,寨門處卻突然傳來騷動。嵬名泰連忙朝寨門處看去,赫然看見數百軍士竟然在攻擊守衛寨門的將士,那些攻擊者十分兇悍,而守衛者又猝不及防,被殺得連連後退死傷慘重,眼看寨門就要失守了。嵬名泰驟然看到這樣的景象大驚失色,顧不上細想,趕緊吼叫着命令周圍的將士下城牆去反擊。
城牆上的將士接到命令,紛紛朝寨門趕去,然而還沒趕到,襲擊者已經打開了城門。嵬名泰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轟隆隆的大響,心頭一驚,趕緊轉身朝山下原野看去,赫然看見兩千燕雲玄甲軍正如同黑雲一般飛來,其後更是數以萬計的大軍。嵬名泰的面孔剎那間變得煞白了。
回過神來,扭頭衝將士們吼道:“快奪回寨門!”如果能及時奪回寨門,那麼還有可能守住要塞,否則的話,今天狼山要塞便會失守。
西夏將士也都惶恐焦急起來,惶恐焦急之下,發瘋似的反攻寨門,成百上千的西夏將士擁擠在寨門前拼命向前推擠進攻;而張大牛則率領數百隱殺拼死抵擋,奮力廝殺,吼聲和着慘叫聲,刀光與血水齊飛。寨門前,這片狹窄的區域裡,雙方將士捨命相搏,一邊想要奪回寨門,另一邊卻要拼死守住寨門,轉眼之間,地上便已經躺下了無數的屍體,雙方將士踩着地上的屍體繼續搏殺。雙方形成了僵持局面,雖然西夏軍人數衆多,可是在寨門前這片狹窄的區域根本就施展不開。
轟隆隆的馬蹄聲來到了近前,嵬名泰連忙朝外面看去,眼見黑雲般的玄甲軍已經來到寨門前了!嵬名泰驀地只感覺所有的力氣好像瞬間被抽掉了似的。
隨即轟隆隆的大響從寨門下傳來,佔金國率領兩千玄甲軍衝入了寨門,撞入西夏軍中,向前猛殺。鐵蹄踐踏,刀槍飛舞,殺得西夏軍將士屍積血飛連連後退,最後將他們衝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就在這時,燕雲主力部隊也已經趕到,正在涌入城中。
西夏軍大勢已去,四處奔逃,逃不掉的趕緊扔掉兵器就地跪下。……半個時辰之後,戰鬥便結束了。要塞中的火焰已經被燕雲軍撲滅,地上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屍體,基本上都是西夏人的,許多燕雲軍士兵正在打掃戰場;一隊隊的俘虜聳拉着腦袋被燕雲軍押解着朝一個地方匯聚,每個俘虜的心中都充滿了屈辱的感覺,然而在這屈辱之下卻也有一份慶幸,不管怎麼樣,戰鬥結束了,自己的命還在。
張大牛奔到楊鵬面前,抱拳道:“主人,敵人已經全部解決,除了兩千多被殺的,其餘全部俘虜。不過嵬名泰卻跑掉了,佔將軍正率軍追趕。”
楊鵬點了點頭,微笑着對張大牛道:“攻破狼山要塞,你當居首功啊!”張大牛咧嘴一笑,顯得有些興奮又不好意思的樣子。張大牛及那幾百個密衛怎麼會在狼山要塞的內部,從而從內部發起攻擊呢?呵呵,其實說穿了也很簡單,因爲那逃入狼山要塞的幾千西夏軍民中有幾百人就是他們假冒的,嵬名泰根本就沒有想到陸陸續續逃來的這幾千軍民中會有燕雲軍。剛纔就在西夏人的注意力都在要塞外面的時候,張大牛便率領所有混進來的密衛突然發難,先放火製造混亂,然後趁亂攻擊寨門。西夏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張大牛他們一舉奪取了寨門。之後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嵬名休哥等人好不容易過了烏加河,然後朝狼山要塞趕去。日落之時,便遠遠地望見了狼山下的那座軍寨了,每個人都不由得一喜,快馬加鞭朝那邊趕去。
然而奔出沒多久,李啓雲便突然勒馬叫喊起來:“停下停下,好像有點不對勁!”衆人聽到這話,連忙勒住了馬,朝軍寨眺望,只見軍寨上空飄揚的一面大旗上,赫然繡着‘燕雲’兩個張牙舞爪的大字。衆人心頭一驚,嵬名虎熊禁不住叫道;“燕雲?!難道狼山要塞也丟了!?”
嵬名守忠連忙道:“我們不要靠近,要是被燕雲軍發現了,我們就危險了!繞過去!”嵬名虎熊沒好氣地道:“狼山險峻,除了當面這條路,根本就無路可走!繞過去之後該怎麼辦?”嵬名守忠道:“我知道狼山中有一條小路,十分荒僻,大隊人馬攜帶輜重雖然無法行走,不過我們幾十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嵬名虎熊眼睛一亮,喜道:“還有這樣一條路!太好了,我們快走吧!”其他人卻沒有行動,看向嵬名休哥,嵬名虎熊見狀,不由的也看向嵬名休哥。
嵬名休哥望着遠處的狼山要塞,長嘆了一聲,收回目光對衆人道:“走吧!”衆人默不作聲,紛紛調轉馬頭朝北方行去。……
燕雲軍一舉攻佔狼山要塞,整個烏拉海地區便全部落入燕雲的掌握中了。隨即楊鵬留下三千人守備烏拉海城,留兩千人守備狼山要塞,他自己則率領大部隊繼續進軍。三天之後,大軍便抵達了位於黃河分流處的順化渡口。過了順化渡口,大軍便可沿着黃河大幾字左邊順流而下。順化渡早在之前燕雲戰騎突襲西夏援軍時就已經攻佔,因此大軍到此不必戰鬥,不過位於順化渡口南邊八十里外的順化堡壘可就得費力攻打了。當時楊鵬和耶律寒雨制定的做戰計劃是,伏擊殲滅西夏援軍,然後順勢奪取順化渡口,如果情況允許的話,連順化堡壘也一舉奪取了。可是當時燕雲軍奪取了順化渡後卻發現順化堡壘的西夏軍已經察覺到了己方的行動,因此便放棄了立即奪取順化堡壘的計劃,先集中精力消滅烏拉海地區的西夏軍。
燕雲大軍過了順化渡口,隨即水陸並進南下,滾滾兵潮直逼順化堡壘。然而此刻楊鵬卻在擔心南邊的局勢,不久前消滅了烏拉海地區的西夏軍,可是卻從那些俘虜的口中進一步證實了南邊的戰況,吐蕃軍已然大敗而走,李清霞已經擺下了一個巨大的口袋就等着燕雲軍入甕,形勢對於西夏方面十分有利。南邊的情況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楊延昭、高虎他們是不是已經戰敗?
楊鵬收拾了心情,將這些擔憂暫時拋到腦後。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是最壞的情況也要堅持南下,只有用摧枯拉朽的進攻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南方失利所帶來的損失。這幾日,楊鵬和耶律寒雨除了考慮進攻策略之外,也在考慮之後如何穩定局面的策略,均感覺若楊延昭高虎大敗了話,便只有從秦鳳路調來軍隊穩定局面,可是若敵軍以一支精銳搶在秦鳳路援軍抵達前搶佔了延安府,那麼整個形勢便對己方十分不利了。……
嵬名休哥等人從小路穿越了狼山,隨即兼程南下。趕到黃河岸邊時,遠遠看見燕雲水陸大軍正浩浩蕩蕩往南方開進,不由的心頭大震。隨即避開燕雲軍,抄小路朝順化堡壘趕去。趕到順化堡壘時,已經是晚上了,幾十個人不禁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守衛順化堡壘的是嵬名休哥麾下的一名戰將,名叫李雄,見嵬名休哥到來,十分欣喜,連忙將自己的官署讓給嵬名休哥做了行營,與此同時,先一步逃到順化堡壘的嵬名泰也來拜見嵬名休哥。
嵬名休哥坐在主位上,長吁短嘆了一番,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真好像噩夢一般!幾天的時間,整個烏拉海地區便淪陷了!我等好似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嵬名虎熊想說幾句硬氣的話,卻根本說不出來,就連他這種兇猛無畏的悍將也被燕雲軍打得沒脾氣了!“
嵬名休哥看向李雄,問道:“順化堡壘有多少守軍?”李雄道:“共計兩千人馬。”
衆人都皺起了眉頭,嵬名虎熊沒好氣地道:“面對燕雲軍,兩千人都還不夠塞牙縫的!”嵬名泰道:“大將軍,不如,不如我們放棄順化堡壘,退到克夷門或者樓博貝。”樓博貝,位於順化堡西南三百餘里大漠深處的一片綠洲之中,是所謂白馬強鎮軍司的所在地,領軍主將名叫李興國,西夏皇室成員;西夏之所以在那裡設置了白馬強鎮軍司,固然是因爲樓博貝的戰略位置,樓博貝西邊有兩條狹長的綠洲走廊,西北那條可以直達擁有兩個巨大湖泊的黑水鎮燕軍司,也就是現在內蒙古額濟納旗附近,而往西南的那條則可直達甘肅軍司所在地,宣化府,也就是張掖。
白馬強鎮軍司除了戰略地位重要之外,還是西夏境內一處最重要的食鹽產地,所謂的吉蘭泰鹽池就在這裡。克夷門,位於順化堡壘南邊兩百餘里處,是右廂朝順軍司所在地,與黃河東岸的省嵬城一道構成了西夏國都興慶府北面最後的屏障。克夷門這一線若被突破,燕雲軍便可直達定州,而定州以南幾十裡就是西夏國都興慶府了。
嵬名休哥嘆了口氣,“那些都不是我的地盤,我們要是離開了這裡,就真的變成了喪家之犬了!”頓了頓,皺眉道:“再則,這順化堡壘,地方不大,地位卻十分重要,我們必須堅守這裡!”此時,嵬名休哥已經打定主意不再逃跑了,如果守不住順化堡壘,就死在這裡,也好過逃到別人的地盤上被別人恥笑。
李啓雲皺眉道:“大將軍的心意,末將明白!只是,只是兩千人馬無論如何也守不住順化堡壘的啊!”幾個將領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嵬名休哥憤怒地道:“逃到這裡,我已經無處可逃了!若是燕雲軍來攻,我便同他們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死了,那也是堂堂男子漢,總好過逃到別人的地盤被別人恥笑!”這樣一番決然的話語激起了衆將的豪氣,嵬名虎熊一拍胸膛大聲道:“我陪大哥死守到底!”衆將互望了一眼,一起行禮道:“我等願誓死追隨大將軍!”嵬名休哥看着眼前的部下,心中無比欣慰,哈哈大笑道:“好!都不愧是党項的好男兒!咱們兄弟同生共死,與燕雲軍血戰到底!”衆將齊聲吼道:“同生共死,血戰到底!!”
一名軍官神色惶急地奔了進來,跪稟道:“大將軍,燕雲軍到了!”衆人雖然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然而聽到燕雲大軍來到的消息,還是不由自主地一驚。嵬名休哥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衆將緊隨其後。
衆人來到城牆之上,朝城外眺望,只見幾條長長的‘巨龍’,正從河邊羣山之間蜿蜒而來,而河面上龐大的船隊也在南下。衆將看見這樣的場面,心中不由的升起恐懼的情緒來,誓言好說,可是一旦要真正面對這樣的結局了,卻沒有幾個人能坦然面對。西夏的將軍們尚且如此,那些普通士兵就更不用說了,個個面色蒼白,心膽俱裂,哪裡還有什麼鬥志。
不久之後,只見陸上燕雲軍開出了羣山,在七八里外的河邊空地上紮下營壘,與此同時,水上的船隊則靠到岸邊,搭建起水寨。雖然隔得還很遠,可是人喊馬嘶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來。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領着一個風塵僕僕的傳令官奔了上來,無比興奮地稟報道:“大將軍陛下又派出了援軍!!”
衆人猛地轉過身來,只見一個風塵僕僕的傳令官上前來,行禮道:“大將軍,小人是右廂朝順軍司大將軍麾下傳令官,特奉命前來告知大將軍,我家大將軍接到陛下急報,已經調集了兩千精兵和三萬民軍前來增援。”右廂朝順軍司大將軍名叫嵬名濟,與嵬名休哥同一個姓氏,自然屬於同族,不過關係並不近,而且兩人曾經爲了一個青樓女子鬧過矛盾。
嵬名休哥感動地道:“沒想到大將軍竟然如此仗義,多謝了!”想起南邊正在進行的戰爭,不禁問道:“南邊的問題是不是已經解決了?”
傳令官道:“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不過既然陛下令我家大將軍支援大將軍,想必南方的局勢很好,說不定已經殲滅了燕雲軍,主力大軍正在向北開來!”他這番話十分振奮人心,周圍的西夏將士都好像被打了一劑強心劑一般。
嵬名休哥思忖着點了點頭,對傳令官道:“你回去後,替我多謝大將軍!”傳令官應諾一聲,隨即道:“大將軍若沒有別的什麼吩咐的話,小人便回去覆命了!”嵬名休哥點了點頭。傳令官朝嵬名休哥拜了拜,匆匆離去了。
耶律虎熊興奮地大笑道:“好啊!咱們雖然敗得慘,不過燕雲軍卻敗得更慘!”朝遠處的燕雲軍營看了一眼,忍不住罵道:“他媽的!等陛下大軍到了,就輪到咱們來趕鴨子了!”衆人不由的笑了起來,之前沉悶憂慮的氣氛此刻彷彿蕩然無存了。
燕雲大帳中。楊鵬接到了細作傳來的軍情急報,得知南邊的右廂朝順軍司已經集結了一支兵馬,正在朝順化堡壘趕來,另外細作還在京城附近聽到了一些傳言,說燕雲軍已然大敗虧輸南逃了,很多百姓自發慶祝,興慶府內外到處都是歡騰慶祝的景象。
衆將十分焦急,相互之間交頭接耳,楊鵬也很焦急,不過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擡起頭來,掃視了衆將一眼,微笑道:“敵人境內的表現未見得是真的,他們很有可能故意如此,來擾亂我軍的軍心!”衆將聽到這話,不由的深以爲然,楊靖大聲道:“大哥說的對,我看就是這樣!那些個挫鳥想用這個辦法把咱們騙走,俺楊靖可不上這個當!”
孟虎笑道:“要讓楊靖上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楊靖哈哈大笑,搖頭晃腦地道:“那是!”衆人大笑起來,楊靖跟着大笑,十分洋洋得意。楊鵬揚聲道:“都回各自軍中,做好攻擊準備!”衆人停止笑鬧,抱拳應諾,隨即魚貫退了下去。
待衆將離去後,楊鵬不由的皺起眉頭,面露優容。
耶律寒雨看了一眼楊鵬,問道:“大哥在擔心南邊的戰事?”楊鵬嘆了口氣,擡頭看向大帳外,皺眉道:“不能不擔心啊,到目前爲止得到的所有訊息都是不好的!恐怕,楊延昭他們真的敗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高虎還好說,楊延昭居然會打敗仗!”耶律寒雨道:“任何天才的將軍,都難免敗仗!”
楊鵬點了點頭,低頭思忖道:“根據目前得到的信息,楊延昭高虎他們應當是不久前被打敗的,如此算來,我們應該還有時間!”耶律寒雨問道:“大哥打算攻破右廂朝順軍司以便直接威脅西夏國都?”
陳梟點了點頭,思忖道:“只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彌補南線大敗帶來的不利影響!”耶律寒雨點了點頭,低頭沉思起來,眉頭緊緊地皺着。她心裡對於南線戰敗的事情其實是很難接受的,燕雲自崛起以來所向披靡,兵鋒所向,可謂無往而不利,雖然不是沒有敗過,但那都是無關痛癢的失利,從未像如今這樣大敗過,這一場大敗不僅使得燕雲戰前的戰略優勢短時間內化爲烏有,還有可能令燕雲在楊鵬有生之年再也無法吞滅西夏。局勢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天意如此,西夏命不該絕?耶律寒雨腦子有些混亂。
與此同時,一騎快馬從北邊的崇山峻嶺中飛馳而來,馬上騎士風塵僕僕疲憊不堪,而他身下的戰馬也已經明顯後力不濟了,馬蹄沉重拖泥帶水的模樣,也不知道這一人一馬究竟奔跑了多長時間。那騎士穿着燕雲傳令兵特有的服飾,背上揹着一個圓圓的竹筒,那裡面裝的便是傳遞的軍情急報。
傳令兵奔到營寨門前,戰馬悲鳴一聲前蹄向前跪下栽倒在地。要是平時,傳令兵絕對可以及時跳下來,可是此刻他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哪裡反映的過來,整個人也隨着戰馬栽倒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門口的軍士見狀,趕緊奔了出去,將傳令兵架了起來,傳令兵摔得滿臉鮮血塵土,有氣無力地道:“快,快,急報,南邊戰況急報!”幾個軍士聞言,趕緊將他擡了進去,直朝大帳奔去。進入大帳,一名軍士抱拳道:“啓稟燕王,有軍情急報!”此時楊鵬和耶律寒雨正站在地圖前,聞言立刻轉過身來,看見了那個出氣多進氣少的傳令官,都不由得心頭一驚。